「神荼,你當真覺得這里有趣?」
一襲紫衣高貴神祗的他額間點綴的銀色薄印帶著冷光,銀發三千無風自動。
像是長白山上的一株冷蓮,雪白不染雜質的高貴聖潔。
一步步走來,將所有的冷漠都凝結打碎。
神荼就站在懸崖之邊,底下是萬丈深淵,百鬼枯骨的哀怨悲鳴。
一張陰柔蒼白的臉上無溫無涼,亦不悲不喜,就好像他已經站在那里成千上萬年了一樣,連影子都被凝固住了輪廓。
許久,像是花光了他所有的情感悲涼,他緩緩的彎起唇角,淡淡的笑容也帶著蒼白,只是輕輕的抬眸望了那人一眼,陰冷卻溫和似水的聲音在空曠的境地里就像是一首不會停下來的曲子,「仙君,我們認識了有多久。」
「千年而已。」
神荼淡淡的笑似乎變得蒼白了幾分,懸崖之上,他就像是穿透過千年不悲不喜來至的那樣一個人,一笑一顰都似乎是一場戲,「兩千六百年。」
身後已空無一人。
似乎一眨眼就會消散一般。
兩千六百年又能算得上什麼,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一樣,反正都是不老不死不生不滅,再長的光陰又能怎樣呢。
「神荼。」淵揚仙君一步一步上前把那人摟進了懷里,低啞的聲音響起,「我不會放走你,無論多久。」
雲泥之別又怎樣,他大可學寒穹一樣剔除仙骨,背離神明。
神荼唇邊依舊是淡淡的笑,似乎下一秒就會消散,連同他這個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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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羽景,你會為了喜歡的人殺了我嗎。」
「我沒有喜歡的人。」
「那你會殺了我嗎。」
「我不撒謊。」
後來的後來,我莞爾,你真的沒有撒謊。
2
「你要回去?」
「嗯,我欠神荼一個人情,必須回去。」
「可你……」
「折原,別擔心,我已經不是寒穹了。」
3
我知道我其中的一魂一魄的折原賜予我的,否則我早就死了。
一魂一魄,一笑一嗔。
我也知道,大祭司蘇子棄是喜歡折原長老的。
只不過,折原長老忘記了而已。
4
他的指甲變黑邊長,眼瞳像是浸透了鮮紅的血液在黑暗中發著光。
溫度變冷變寒。
動了他的人,必須死。
必須,下地獄。
5
三生石畔,望三生。
美人回眸,顧再人。
那個黑色的身影像是裹在了漫天黑色的羽翼下,只有指尖染紅的鮮血那麼艷麗。
一點一點濺落在地成為妖詭的花。
深入骨髓結出美麗、詭異、殘忍、鮮艷的花。
懼怕什麼?
美麗是外表,越美麗的地方背後越骯髒。
或殘忍或血腥。
6
他偏執的殘忍可怕,血紅的鮮血浸染了他的眸,孤月漸漸血紅的冰冷殘酷。
紅透了的鮮血。
浸上他的指尖,紅透了白皙的指尖。
蒼白的、殘忍的、近在咫尺的。
7
那人紅透了白皙的指尖。
蒼白的、殘忍的、近在咫尺的。
狠戾的、殘暴的、就在背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