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b。更新)機械異教徒4︰更新時間︰24——52:36:26。入夜許久,世界回到了最初的形態混沌與黑暗。四人還有白澤躲在一塊巨石後面,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頭頂的星空。月是血紅,這或許注定了是一個流血的夜晚。小……更
家德還在昏迷中,好在燒已經退下去了,不過身體還在時不時地打擺子,口中也在呢喃著一些洺听不懂的話語。726554
微風拂過,春天的晚上依然微涼,家威替家德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袍子,卻不敢生火取暖。
「來了!」閉目養神的洺猛地睜開眼楮站了起來,加基里德和家威也跟著站了起來,今晚的月亮很圓,很適合他作戰。
「吼!!吼!!」
即使變成了骨龍,龍的吼叫聲依舊有著讓人神智迷失的力量。
骨龍已經不是依靠自身的本能飛起來和發出聲音的了,沒有翅膀只有骨架,沒有發聲的肌肉只有白森森的喉嚨。到底是什麼支持者骨龍飛行和發聲?洺覺得要是能夠抓住好好研究一番,說不定能讓自己研究出飛行的魔法回路。
雖然沒有翅膀,但是緩緩降臨的骨龍還是掀起了大風,把草葉刮得在空中翻飛。石林中巨石密集,又是有稜有角,堅硬無比,骨龍只能進行物理攻擊,所以不得先不找一個地方著落,再利用攻擊清理一些巨石。
但是夜會會給它這個機會嗎?
「上!」洺長嘯一聲,騎著白澤率先沖了出去,加基里德和家威緊隨其後。
看見洺和白澤正面殺來,骨龍感受到了羞辱,也不去管繞到側面的兩個人,一爪拍去。
白澤扭頭往右前方一跳,避開了這一爪,骨龍的爪子直直拍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揚起塵土一片。洺抓住機會,囚魂光芒一閃,發出一個光球,在空中化為利劍劈向骨龍的爪腕。配合洺的行動,白澤口吐白霜,形成一條冰路,攀上了骨龍的爪子,把爪子釘在了地上,一時間挪不開。
「 嚓!」魔力形成的利劍正中爪腕,砍出一道裂痕。洺能感覺到,自從阿拉斯特爾覺醒之後,囚魂的魔力增幅作用似乎強大了許多!
「吼吼!!」骨龍無法容忍這個卑微的人類膽敢傷害他,在地上的爪子猛地提起,抖落了一片片冰塊,加上另一只爪子,雙爪一剪從左右兩邊封住了洺的退路。洺也不按常理來,一個加速,和白澤穿越了骨龍的腳下繞到了它的身後。骨龍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讓洺這麼輕松的躲開。雖然沒有看到洺的位置,但是骨龍帶著骨刺的長尾一掃,險些集中了洺。
「趁現在!」
加基里德和家威會意地一點頭。
加基里德從懷中掏出一個個瓶瓶罐罐的東西,右手一掄,扔到了骨龍的身上。先扔上去的罐子里是一種黑色的液體,後扔上去的是一種紫色的液體,但無一例外,這些東西都很粘稠,馬上粘到了骨龍的身上。
「存于世間的火元素啊,請您聆听僕從的請求,賜予我焚燒一切的力量吧!爆炎,火焰雨!」
家威手中的法杖紅光一閃突然燃燒起來,但是他忍著被灼傷的疼痛,沒有放手,這個法術的引導還沒結束!
骨龍似乎感受到了一些異樣,抬頭看了看天空,那片天空似乎已經不是在晚上,紅色燒透了整個夜,似乎讓人回到了傍晚的夕陽西下!
「吼吼!!」很快,骨龍就發現了正在施法的家威,就是這個人類,在施法一個強大的魔法!
快一點,再快一點!手中的法杖似乎回應著家威的祈求,燃燒地更加劇烈!
洺無論怎麼攻擊也吸引不了骨龍的注意力,那只骨架做的大蜥蜴,眼里似乎只有家威一個!巨爪帶著呼嘯聲,擊向了家威。在爪子到達家威身前的那一刻,燃燒殆盡的法杖終于徹底變成了灰燼。完成了……這是家威最後的心聲,因為他已經被骨龍抓到了手里。
「噗嗤」骨龍的爪子上流下了涓涓的獻血,還有一些一點一點滴在了下面的草上,染紅了這片青綠,風又吹過,帶來的卻是血的腥味。
「家威!!!!」
洺歇斯底里地喊叫,卻再也救不回骨龍手中那個已經血肉模糊的人。
天空愈加紅艷,紅艷得似乎也要溢出血。「滴答滴答」天,下起了雨,紅色的雨滴,一落到地面,就化為了火焰,洺的身上也沾了一些,卻這麼也撲打不滅。這難道就是天火嗎?洺撐起魔法盾,運用魔力才熄滅了這火焰。這正是之前眾人制訂的戰術,只是沒想到家威他……
在火雨中,骨龍的身上不停地炸開,天火是不會爆炸的,這是加基里德藥劑的作用!
「吼吼吼!!」骨龍的吼叫變成了一種哀鳴,它身上的骨頭被炸地一點點月兌落。爪子也松了開來,渾身是血的家威從半空中墜落。
白澤帶著洺恰到時間地感到,洺一把接住了家威,而手中的家威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鼻息只有非常微弱的喘息。
「家威!!家威!!」洺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地往下滴落,「對不起,家威,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骨龍的身體還在不停地爆炸,紅色的雨還在不停地下,這片石林,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洺的臉頰被火焰考得通紅,即使是撐起了魔法盾,但是衣角,頭發還是被燒焦。白澤狂奔在這片火海鐘,尋找著加基里德和家德的位置。
「少爺……咳咳……少爺……」
「家威,你別說話了!」
「咳咳……少爺……我恐怕已經看不見明天了……咳咳……」
「不會的,不會的!!!對不起,家威,對不起!!」洺把頭埋了下去,失聲痛哭。
「少爺……咳咳,不要再說對不起了……咳咳……替我告訴諾蘭,說我喜歡她好嗎?」
「你自己去說啊!!混蛋,**的還是不是個男人……你自己……自己去說啊……去說啊……」
家威吃力地伸出了滿是鮮血的手擦了擦洺的淚痕,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洺緊緊地抓住了家威的手。
「少爺……我不後悔……一切都不……」
人生是有多少的話是還來不及說的,又有多少事是來不及去做的,那只流滿鮮血的手,從洺的掌中緩緩滑落。
「家威!!!」洺仰天怒吼,泣不成聲。
洺沒有注意到的是,他手上的囚魂淡淡的青光一閃,似乎把什麼吸了進去。
骨龍已經在火雨和加基里德藥劑的加成之下成了強弩之末,只能趴在地上不停地嚎叫。
在火焰的包圍中,白澤發現了一個藍色的屏障,屏障中,加基里德正守在家德身邊,對洺招手。
任憑外面火焰的炙烤,屏障中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看到已經停止了呼吸的家威,加基里德的眼中也流露出哀傷和惋惜。
加基里德拍了拍洺的肩膀道︰「……節哀順變吧……」
洺抬起頭,一雙刺人的猩紅雙目看著加基里德,讓加基里德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幾天前,那個幾近瘋狂的洺。
「獸人……獸人……我一定殺光你們!」
面對洺的嘶吼,加基里德努了努嘴,還是沒說什麼。
火雨下了像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暴雨,隨著家威的徹底死亡,也漸漸停歇了,那條骨龍躺在石林終于,渾身焦黑已經被燒成了灰燼,無論是它的**或是靈魂。
焦臭味彌漫在石林的每個角落。一個簡單的火葬儀式,洺把家威的骨灰收到了加基里德的一個罐子里,用布包好,放到了懷中。
這片石林已經燒無可燒,除了黑色的灰,就是被燒成黑色的土地和岩石,地上的火焰也漸漸熄滅,遠處的地平線照出一絲光亮,天就快要亮了啊!
「快走吧,我的憂郁王子,已經有三千狼騎兵從各個位置包過來了。」一夜沒說話的阿拉斯特爾開口道。
洺和加基里德把家德放上白澤,自己也騎了上去。
洺拍了拍懷中裝著骨灰的罐子,輕聲說道︰「家威,我們現在就回家,我一定替你和諾蘭說。」
強忍著眼中的淚,洺指揮著白澤繼續向東前進。
人的一生有多短暫?哪怕是最強的魔法師,也活不過千年歲月,而普通人至多只有兩三百歲。兩三百年看似很長,其實不過是蒼茫的歷史長河中彈指的一瞬間。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因為這樣或那樣的早早地夭折,離開了人世。
洺曾听九叔說過,墳墓間的鬼火,是因為死去的人在後悔還沒來得及說的話,沒有做的事,在這個世界留下的深深的思念和眷戀。
「這個世界還有許多的離別和生死,看開一些吧!」出人意料的,阿拉斯特爾沒有宣揚炮灰替主人去死是他們的榮幸這樣的論調。
「阿拉斯特爾,你覺得生命是什麼?」洺背在身後升起的太陽仰望著蔚藍的天空。
「唔……生命,是自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義,我也說不清楚。」
「我為什麼沒能救下他……為什麼……」
「男人立于天地,極致的武力,強勢的權力,炫目的財富,總要有一個,才能保護自己的人!」
「是這樣嗎?」
「至少我一直是這麼想的嘿嘿嘿。」
「是嗎?是這樣嗎???」白澤還在不斷地向東,即使狼騎兵各種圍堵,但奈何白澤的速度太快,昨晚沒有消耗太多的魔力,一時間也追不上,漸漸失去了夜會一行的蹤跡。
家,越來越近了。
機械異教徒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