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的臉面依然茫然疑惑。董永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哼了一聲,道︰「小王,你肯定想不到。其實周國良是橫行霸道、惡貫滿盈的黑道老大,他買通很多警察…」
王瑾驚得嘴巴張得老大,絕對難以置信氣質高貴、菩薩心腸的克麗絲的丈夫居然是令人人痛恨欲絕的黑社會老大,不由得嘆道嘆︰「我的天哪!他們做一對夫妻,還真是天壤之別。」
「沒想到了吧。」王瑾又來了一根香煙︰「克麗絲的為人怎麼樣,你不是不知道。她應該沒有和任何人有過節。我想殺害她的凶手也許和周國良自然月兌不了干系。因為周國良肆虐欺人,不知招誰惹誰。所以人家想要泄發心中的仇恨,必然遷怒于可憐無辜的克麗絲。」同時喟然長嘆地低頭彎腰,以銳利的眼光仔細觀察女尸的致命傷口,心中細細推測︰她的傷口大小跟他每日三餐時用的瓷碗一樣差不多。那致命的傷口幾乎不是任何利器所致的。不知變態殺手用什麼奇物凶器,又使用什麼樣的手段了結她的生命。
這時,身穿白衣的法醫女子忽然間打破了他的思緒,目無尊長,柔聲帶厲道︰「董探長,請您當場不要抽煙。您不是不知道現場上是禁止吸煙的吧。麻煩希望您遵守一下規矩。」這句話顯然她非常不喜歡抽煙的男人。
董永心中大為不悅,扔掉他還沒抽完的煙頭,直勾勾地盯著她,道︰「林敏,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但林敏毫不領情,忙收拾法醫設備。
董永見狀,早已氣得咬牙切齒,心中實在無法忍受她的傲慢,一想到自己是爺們兒。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吧。于是他使勁吸了一口氣,試圖鏟除自己對她的不爽之心,盡量和氣一些︰「林敏同志,你給那個的做了檢查沒有?」
林敏還沒抬頭,仍然收拾法醫專用的設備,小嘴清清楚楚道︰「死者名是克麗絲。今年四十三歲。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四點。對于她的死因,經過我們法醫部的認真鑒定,一致推斷得出結果,就是或許她被猛獸給咬傷撕破而失血過多造成死亡。」
「什麼?猛獸?」董永困惑不解,很懷疑自己沒听清楚,再來一次問道︰「你的意思是克麗絲被猛獸給咬死,而不是人類下的毒手?」
林敏堅定地點點頭,輕描淡寫道︰「沒錯。」
他半信半疑︰「你可知道什麼猛獸嗎?」
林敏淡淡聳了聳肩頭,道︰「我們實在無法分辨出來。如果你覺得那有可能是狼老虎等,那也是極有可能性的。」
難道她說的玩笑話嗎?不好笑啊!董永微微低頭,眉頭緊鎖,心中怔然。隔了一會兒,他直起身,朝四周望了一番,看看哪個地方容易爬出來猛獸。幾架高高安置在牆上的安全攝像頭赫然可見,它們向場面上清清楚楚地監視著一切。
董永急于轉頭對正在記在小本子上的王瑾,道︰「小王,你查到那監控錄像沒有?」
王瑾抬起眼,那雙帶一些疲倦的眼楮深處在光如白晝的燈光下,泛著遺憾的點點星光,道︰「嗯,我都查了。可那監控錄像只是錄制到克麗絲從董事長辦公室走到停車場的過程的影片。但她走向她該上的轎車,走了還不到一百米時,那錄像出現黑屏。另幾張錄像也是同樣如此。董哥,你看看。上面那個攝像頭被破壞了」同時伸出食指指向上空。
董永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望,遠遠看到攝像頭的小鏡子出現蛛網狀裂縫。他的眉宇間又來了一個呆怔,道︰「如果凶手真的是猛獸的話,那它怎麼才能夠到高高掛著的攝像頭?」
王瑾的眼珠飛快轉動幾下,說道︰「董哥,我想那個猛獸有可能是凶猛的大犬。換言之,那攝像頭是大犬的主人一手搞壞的。」
董永深深地頷首,覺得王瑾說的實在有道理,道︰「沒錯。凶手可能是謹慎精明的狙擊高手,找個在攝像頭能監控範圍之外,遠遠射準攝像頭那小鏡子。精!凶手的射擊能力不堪一流。」接著下來問王瑾︰「小王,你有詢問值夜班保安員嗎?還有目擊者呢?」
王瑾听說,立即望了一眼四周,好像要尋找他想找的人。于是他很快看到b區門口旁邊有個金黃短發的警服男子,正在埋頭記在黑色的筆記本上。那個人正是王瑾想要找的同事艾克。他身前有一位正在提供證詞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的頭上帶著圓頂的黑帽子,淡綠色的制服套在他那精瘦的身上。王瑾從他的表面形象來判斷他肯定是停車場保安員。後來他給董永遙指那邊,道︰「董哥,你看那邊。艾克應該正在詢問一位保安員。」
董永遠望一看,那中年男子的滿臉似乎有一陣驚恐不安,動作張牙舞爪。他心中一想︰「那人害怕得要命,難道他親眼看到林敏所推斷的猛獸?但願他目擊吧。」董永走上去,離開了他一旁的王瑾。他的步伐疾速有力,就在一轉眼,如同閃電一樣出現了艾克和保安的之間。
艾克初時一臉驚愕,後來發出了一陣喜笑︰「董哥,你終于趕來了。你該知道上班遲到並不是一小事。」董永敷衍了事地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艾克,那位是這兒的保安員?」
「對的。而且他是案發現場上的第一目擊者。他說親眼看見一只巨型海豹殺克麗絲。」
不難想象,勇猛無畏的董永嚇成什麼德行。他驚呼道︰「什麼?海豹…你說海豹殺人?」原本他判斷分析那個猛獸大有可能是大犬,到如今聞說那個目擊者所親自聞見的是海豹撕咬克麗絲的脖子,那驚天動地的證詞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在人類的眼里,海豹是溫馴軟弱的生物。而且即使海豹再點兒凶猛,也決不會殺到人類的頭上。另外,在千古歷史上,也沒有記錄關于海豹殺人的事件。
董永怒道︰「胡說!我可警告你,捏造謠言可獲刑。如果你還不配合的話,休怪我有權下令捕押你。」
保安員听得心頭卻委屈起來,不知怎麼說才好。可董永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他的堅定與無奈,都心存將信將疑。
這時,一種清脆甜美的女子聲音忽然間傳來︰那位保安先生,你先別慌了。麻煩你詳細描述海豹的模樣?
董永濃眉深深皺,轉過頭來,看著不由得心中一蕩。他眼前的是一位瑞麗而感性的美女。那個長得亭亭玉立的美女高高挺胸,正邁著貓步走來。
艾克很有禮貌地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美女語氣那麼淡然,自我介紹道︰「我叫朱貝芬,是死去的克麗絲嫂嫂的佷女。」
艾克很懷疑,問保安︰「你認識她嗎?」
保安欲要說時,朱貝芬迅速插話︰「他當然不認識我,而且我昨天剛從瑞國回來。我和克麗絲嫂嫂約好今凌晨5點在酒吧見面。後來我听說她出事了,因此,我匆匆趕著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