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火辣辣得刺骨的疼痛感隨之襲來,就如上千萬只食人蟻在咬噬著皮肉,白皙的額頭上流下豆大般的冷汗,蘇凝樂吃力地咬著毫無血色的下唇,身子因疼痛而一抖一抖顫動著,神情失色地看著眼前這個惡毒女人。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雙唇顫了一下,強忍著眼眶里的淚水,蘇凝樂絕不允許自己在敵人面前落淚,這是無法被原諒之事!
「你的錯就是遇上了盛家唯一的獨子,盛熙海!」
林琴夢狠狠地拋下這句話,然後把穿在腿上的高跟鞋惡毒地壓在蘇凝樂那只被燙得皮肉裂開的傷口上,嘴角帶著一絲可怕的笑容。
「啊!!!」
慘叫聲連連不斷地從女孩嘴里傳去,疼得眼淚都馬上逼出,嘴唇突然有股血腥味在蔓延,蘇凝樂連死了的想法都有了。
「對了,過兩天是小海的生日,我們會邀請社會上的貴族人士,你就好好地在房間養病吧∼」
「如果你出來的話,下場會比這個還慘噢∼」
林琴夢擰著蘇凝樂的下巴,一字一句地緩緩從嘴巴吐出,句句帶著危險性,鋒利的目光似乎可以把她給秒殺了一樣。
語畢,林琴夢一臉喜悅地往房間走去,獨留下滿身血腥味的蘇凝樂跌坐在地。
蘇凝樂艱難地站了起來,臉色慘白得嚇人的她,踉踉蹌蹌地走向自己的房間,意識開始模糊不清,每一步走得更是辛苦,這樣的她好比一個破碎的洋女圭女圭一樣。
經過漫長的艱難步伐後,蘇凝樂終于抵達了自己的房間,會心一笑,然後眼瞳漸漸毫無焦點,就這樣全身無力地閉眼倒去……
紅酒杯無聲無息地從書桌上落地,清脆的玻璃碎聲劃破沉寂壓迫的氣氛,雙眉緊鼙,薄嘴唇不悅地動了動。
目光嚴厲的琥珀瞳孔看向地板上那紅得發亮的液體,安哲旭停下簽著合同的筆,垂眸地靠在舒服的長椅上,眉頭依然無法敞開。
「少爺,怎麼了?!」
一直在書房外守著的喬司听到里頭發出一道響亮的聲音後,神情擔憂地敲了敲門問道。
「沒什麼,酒杯碎掉了,等下吩咐佣人打掃下就行了。」
里頭傳來一道穩重磁性的聲音,讓人听著心里都覺得可靠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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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森,小樂回家了嗎?」
在校園里游蕩的盛熙海拿起了手機撥給了崔森,灰眸卻不停歇地四處探望,尋找著蘇凝樂的身影。
「少爺,這個我……不太清楚。」
里頭的聲音遲疑了幾秒,這讓盛熙海開始不安了起來。
「為什麼你會不清楚?你不是在家呆著嗎!?」
盛熙海不悅地低吼了起來,雙眉開始擰緊,灰眸含著一絲怒氣。
「夫人她…………」
「她干了什麼?!」
「夫人命令我們全部不許進屋,只能呆在管家別墅里……」
「你怎麼不早說!?」
「對……對不起……少爺。」
面色漸漸陰冷的盛熙海馬上跑去自己的紅跑車內,用力一踩油門,極速往校門口駛去,雙手緊握著車盤,眉頭擰得死緊,抿著雙唇,內心的思緒開始胡亂,蘇凝樂,你別出事啊!
似乎是听到了某人的呼喚,眼皮開始顫動了一下,干枯得月兌皮的雙唇嘀咕了幾句,蘇凝樂異常艱難地睜開雙眼,吃力地把身子靠在了床頭上,粉色的被子處處血跡斑斑,讓人看得驚心動魄。
「嘶……」手臂上的傷口因方剛的移動又開始流出了鮮血,面色蒼白的蘇凝樂馬上緊皺著眉頭,紅腫的眼角悄悄劃過淚水……
「開門!蘇凝樂!!」
「咚咚咚!!!」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道急躁的聲音,敲門聲連連不斷襲來,灰眸透著一絲擔憂,動作粗暴得隨時都會把房子拆掉似的。
「走開!」
內心陷入惶恐的蘇凝樂靠在床上垂眸沉默著,那一道熟悉得恐懼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所有思緒,雙手吃力地捂著雙耳,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外頭的盛熙海喊著。
盛熙海,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時興趣,把我害成了什麼樣子?
耳畔邊響起某女憤怒的聲音,盛熙海身子一愣,灰眸轉而黯淡無光,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原來是自己過于操心了。
「小不點,干嘛那麼絕情呢?是不是本大爺做錯了什麼?我賠罪給你不就行了,開門讓我見見你吧∼嗯∼?」
方剛還神色憂郁的盛熙海馬上改如往常一樣,帶著痞痞的口氣,戲謔一笑地說著,深處的悲傷早已被覆蓋了起來。
「小海,別吵她了。剛剛回來的時候,我看她一臉虛弱的樣子,看來是生病了吧。」
從房里緩緩走出的林琴夢一臉漠然地說著,表情逼真得看不出一絲破綻,語氣帶帶有絲絲關懷,這讓盛熙海欣慰了許多。
「她怎麼生病了!?早上還看她好好的……」
听到蘇凝樂生病的消息,盛熙海夸張地露出焦慮的神情,眉頭皺得如咸菜一樣,雙唇一直嘀里咕嚕地說著。
「放心,剛剛媽媽請醫生來看過了,醫生說她需要幾天的時間休息,你就別煩她了吧。」
「小海,過兩天會舉辦你的生日宴會,是該學習如何與貴族們交流交流了,別給我鬧個性!不然…………你應該懂我什麼都做的出吧?」
林琴夢勾起一絲冷笑,灰眸與盛熙海在空中交匯著,幾乎快擦出了火花一樣,拳頭漸漸握緊的盛熙海如猛獸一樣目光如炬,最後拋下一句話轉身而去。
「明白了。」
即使他明知道這可能是她的陷阱,或許小樂根本沒生病只是被她軟禁了,但自己卻無能為力抵抗她,他明白現在的他還不夠強大能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唯有妥協,她才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