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
歐陽墨冷不防淡然吐出兩個字,垂在身側被寬大衣袖覆蓋的右手,手腕一抖,一柄長匕首瞬間順著滑到手心,一個漂亮的向前微傾,然後迅猛地側身,匕首已經是劃破了雲燁紫色的錦緞,手臂上面被狠狠地劃出了一道口子。
鮮血,噴涌而出。
傷口,雖然不是深可見骨,但歐陽墨絕對不算是手下留情,用巧勁斜著下刀,痛得要命!!!
這一次,她不要他的命,全當是為她現在身上的傷收點利息。下一次……
雲燁從未想過,當原本的廢物崛起之後,竟然不是個善茬了!
雖然昨天晚上晚膳的時候被歐陽墨的毒舌氣得幾乎吐血,但是因為長久以來歐陽墨兒的廢物形象深入他心,以至于今天早上起來之後竟然一時之間將歐陽墨昨晚異于尋常的行徑拋諸腦後了。
剛才歐陽墨身子迅猛前傾時,在耳邊如呢喃細語一般,似是不經意地問了他一句話。
「敢來惹我,你是活的不耐煩了,還是想死了!?」那樣陰狠的語氣,跟以往,判若兩人。
那樣帶著寒意似笑非笑的神情,威脅起人來的時候,就像是血雨腥風中活下來的變|態。
手臂上的劇痛讓雲燁眼前一黑,暴吼聲再也忍不住地在院中響起,「廢物,你好大的膽子!」
聲音震耳欲聾,連矮牆頭上的破瓦都掉落了幾片,由此可見,燁王爺心情的惡劣程度。
「燁王爺好威風,威風凜凜,今日凌天算是見識了。堂堂皇子,就是這樣恐嚇我易家表小姐的!」
沉冷的聲音,帶著猶如金戈鐵馬的鐵血氣息。冷酷,不悅,嘲諷,盡皆蘊含其中。
純黑色沒有花哨紋飾的便服,腳踩黑色的靴子,頭上束發的是黑色的烏金玉冠,腰間是一柄烏黑的長劍,唯有長劍劍柄上的那一顆血紅寶石從那一片烏黑黯啞之中月兌穎而出,稍顯得有些花哨。
昨天夜里見過的那位易將。歐陽墨瞬間記起,那個口口聲聲叫自己爹的小女圭女圭。
易凌天身邊跟著的鐘副將,臉色蒼白,眼底烏青,顯然**沒有休息好。昨天晚上被派出去找小少爺,一整晚都沒找到,急死人了!!!
「表妹,你沒事吧。」
「……」
歐陽墨實在是從這冷硬的聲音中難以感覺出什麼關懷來。要是溫溫柔柔地問她有沒有事,說不定她還要不勝嬌羞地掩面說一句沒事。
但是這公式化的語氣,這ying侹面容上的剛毅,找不到一家人的感覺好嗎!
從哪里蹦出來的表哥?
歐陽墨用眼神示意綠柳,但是這丫頭很明顯比她還驚訝,已經站在原地當木雕。
「沒事,就是剛才燁王爺頗為凶悍,有一點點被嚇到,頭有點暈而已。」說著,歐陽墨很自然地撫了撫太陽穴,很是虛弱。不管是哪里蹦出來的親戚,至少眼下他還有為她說話的趨勢。狐假虎威什麼的,最有意思了!
雲燁狹長的鳳眸中迸出熊熊怒意。手臂上一陣又一陣的劇痛襲來,血珠成串兒的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被氣的,竟然真的有些頭暈!
呵……
一聲輕微的嗤笑傳來,听不出敵意,但是卻平白無故地令歐陽墨很不爽。因為那聲音,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