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陽澤看她半天不出聲,其實自她進門那一刻心思早已被奪了去,哪里還能看的進什麼奏章,可她總是不說話,讓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溫 茵沉默了一會兒想著」自己到底是客人,眼前的還是太子殿下,這樣子萬一被發現了不會被當成刺客吧。「打破了沉默,這規矩總還是在的,請安總沒錯吧。
夏侯陽澤等了半天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中規中矩的客套話。心底微微輕嘆,嘴上卻是不著痕跡的說了句︰」免禮
溫 茵站起來,看夏侯陽澤連頭都懶得抬看一眼自己,也不知哪里來的氣憤,走到一旁一坐在凳子上,冷聲冷語的問︰「你傷好了沒啊?」
「你是來探病的嗎?那語氣分明已經確定了你不是來探病的。繼續對她不冷不熱。心思一下子回到了國家大事上。「因為他知道她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回去了
「我真的是來探病的溫 茵語氣軟了下來,「听說,皇後娘娘罰你跪了一整夜,你腿還疼不疼啊?」
「不疼身體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心里的安慰來的猛烈,這「不疼」倒也不算是假話。
「哦,是嗎?」溫 茵一笑,偷偷移步到夏侯陽澤的面前,伏子想看看他的臉色好不好,到底有沒有撒謊。
夏侯陽澤感覺到她的不安分。沒想到猛地抬頭看見的竟然是她近在咫尺的臉龐,急忙的別過臉去,拿奏章掩蓋著剛才的慌亂。
溫 茵沒想到他突然抬頭,一時愣在了那里,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臉已經又紅又燙的。不用說她都知道自己現在一定狼狽到家了,匆忙捂住臉遮蓋的嚴嚴實實,結結巴巴的說︰「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夏侯陽澤再看時已不見人影,他平定一下心神,拿起手邊的清茶,從倒影望去,害羞的又何止溫 茵一個。苦笑無語,一飲而盡還慶幸著沒有被發現。
溫 茵跑出夏侯陽澤的宮殿時已經是氣喘吁吁,轉念一想不對呀,自己又沒做什麼,這樣一跑不就是有什麼了。「我是來探病的,怕什麼呀搖搖頭冷靜了一下,然後愉快的決定今天先這樣吧,回頭再說,悻悻然小跑著回去了。
回去後果然看見畫雪這個小丫頭一臉嚴肅的等著自己。溫 茵心里微嘆「真不知道她和我到底誰是小姐!」臉上馬上變作一副討好的表情,絞盡腦汁的開始編故事︰「畫雪,你怎麼在這兒啊呵呵呵話剛出口就想抽自己個耳刮子,不在這兒在哪里呀。
「小姐畫雪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凶狠狠的樣子嚇了溫 茵一跳,還沒等溫 茵回過神來,畫雪又是一通訓斥啊︰「小姐,我不是早勸過你了嗎,宮里的事我們管不得也輪不到我們管,你為什麼還去找太子殿下呀?」
「我那是去探病,不是去找他玩溫 茵自覺有理,腰板頓時也直起了不少,跟畫雪解釋著︰「單拋開他的身份不說,我們在宮里的這幾日,他到底還算個朋友吧,我去看看朋友有什麼不行的
「你跟太子殿下交朋友畫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以為太子殿下真的跟你當朋友啊,早就說過了,皇宮里的是非多,就你這個樣子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我們是來暫住的又不是賴在這里不走了,怕那麼多干什麼,畫雪,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翼翼了?」溫 茵一臉疑惑的看著畫雪,自那日夏侯陽澤被罰之後,皇後娘娘的整個儀鳳宮就變得怪怪的,可她總歸是客人不好多問什麼,如今連這小丫頭都被感染的神經兮兮的,倒叫溫 茵不得不好奇了。
溫 茵看著火氣不減的畫雪,試探的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這些天我總覺得怪怪的?」
「你自己想吧畫雪扯著嗓子,一臉「你笨死了」的表情,氣沖沖的看了溫 茵一眼便離開了。
剩下溫 茵反而多添了許多疑惑。如此發展下去,都不知道自己是來治病的還是來徒添煩憂的,心中苦悶又多添了一絲,思家更甚。
畫雪跑出去後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太子殿下對小姐的好她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可若是那份好充滿了威脅該怎麼辦呢。
畫雪已經好幾天不理自己了,溫 茵只覺得在這宮里的日子越發難過,除了每日被噩夢纏身之外,還得照例喝什麼調養身體的藥。家人父母也不在身邊,宮里又處處都有規矩,趴在窗沿上,看著樹上的小鳥都比自己快活,暗暗發起牢騷來︰「大姐也太不夠意思了,把我扔在這里不管了嗎,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可這心中的吶喊無人問津呀,只留空悲切。「這麼多天也不知道太子的傷好了沒有?嗯,應該沒事了吧,他那麼人高馬壯的,唉,也輪不到我擔心呀話雖這麼說,可行為顯然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