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皇後僵持,兩人皆若無其事可皇上等不住了,坐在皇後身邊一會兒看看皇後,一會兒看看太子,見皇後絲毫沒有放過太子的意思而太子也絲毫沒有打算認錯的意思,想著自己的太子竟然跪在這一整夜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再加上心疼自己的兒子終于發話了︰「皇後啊,皇兒他不管犯了什麼錯終究是朕立的太子,你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哼,過分。」皇後微微撇了一眼皇上︰「皇上若不服臣妾管教皇兒,大可自行管教,您是皇上,臣妾自當從命。」
皇後一番連諷帶嘲,說的皇上啞口無言,幸好此時沒有旁人在場,不然他這個皇上又要威嚴掃地了。「朕不是不讓你管教,可這也太重了點,更何況朝堂上的事情還等著皇兒處理,不然就算了吧。」
皇上此番求情,皇後也就順著這個台階下來了,雖說皇後氣極了夏侯陽澤昨天說的話,可終究只剩下這一個兒子再不可讓他受什麼傷害︰「既然你父皇這麼說了,你就起來吧,昨天的話倘若再說,就別怪母後不講情面了。」
夏侯陽澤未回話,也不動身,皇上走過去扶著夏侯陽澤︰「行了,你母後都饒了你了,還不快起來。」
夏侯陽澤被皇上拉著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膝蓋上猛地一疼,硬生生忍了回去,站得筆直不見半分狼狽。皇後心疼,可面上還是冷漠如常︰「去叫御醫給你看看,我大聖朝可不需要一個殘廢的太子。」
夏侯陽澤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前走,別人看不出異常,可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整晚這刺骨之痛直擊心扉。
皇上看著夏侯陽澤走出去,一聲痛都不喊,心里嘆氣︰「這孩子。」一扭頭有些責怪的看著皇後︰「皇兒到底做錯什麼了,皇後要怎麼對他?」雖說平日不理政事,可皇上到底也是皇上,一生氣,眉目凌厲,氣氛倍顯沉重。
皇後何嘗不心疼太子,心里正煩悶,听見皇上這樣責問自己,語氣也犀利起來,氣勢更勝︰「臣妾以為皇上關心的只有宮里和宮外的那些鶯鶯燕燕,沒想到還記得有這麼一位太子呀。」
皇上自知理虧,多年來不理政事玩樂于後宮,若不是皇後在背後出謀劃策恐怕難以穩坐皇位︰「朕知道皇後受委屈了,可是自從崢兒死後皇後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難道非要澤兒也•••你才肯罷休。」
皇上挑起皇後的痛,皇後頓失理智滿目通紅︰「崢兒怎麼了,他好好的待在淺雲閣里,本宮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好起來的。」
「皇後。」皇上看著滿目仇恨和近乎瘋狂的皇後,壓抑著怒火指著皇後︰「朕不管你要怎麼,可你絕不能毀了朕的兒子,聖朝的太子。」說完拂袖而去,空曠華麗的大殿里只剩下一個絕美的女子一聲絕望的嘆息。
夏侯陽澤留在儀鳳宮的偏殿讓御醫診治,皇上匆匆趕來,看到夏侯陽澤換下的衣物上的斑斑血跡,坐在旁邊苦口婆心的開始教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後的脾氣,認個錯就過去了,何苦為難自己。」指著夏侯陽澤膝蓋上的傷,一臉父親的慈愛︰「看看弄成這樣。」
夏侯陽澤語氣稍稍柔和︰「父皇,太醫都說沒事了,您就別擔心了。」
皇上听夏侯陽澤的意思貌似是不領情啊,眉毛一挑︰「我哪里是擔心你,我是擔心軍國大事被耽擱了。」
夏侯陽澤失笑︰「那這些天的軍國大事,還請父皇親自批奏。」
皇上一听,心里那個不痛快︰「被皇後諷刺完了,還得听這小子的,他這個皇上的面子往哪里放啊。」神情嚴肅下來,語氣雖說嚴厲可也不敢真訓斥夏侯陽澤︰「行了,你腿上的傷盡然沒什麼大事,朕就讓零將把奏折都拿過來。不過,你到底是干什麼啦?讓你母後發這麼大的火?」皇上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還沒等夏侯陽澤回答,貌似想起什麼來,臉色一沉問夏侯陽澤︰「難道又是你哥哥的事!」
夏侯陽澤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道︰「父皇,外域進宮的那兩名美佳人可等著你呢。」不用細想都知道皇上下一步的動作。
果然皇帝轉身就走,再待一會兒怕又說不過這小子。皇宮里的事他也懶得管,自由樂得做神仙。
夏侯陽澤看著皇上離開的背影,不知到底是福是禍。「父皇貪戀讓母後和自己掌了權,從此再不必擔憂前途性命如何,可那必究是自己的親爹,看著他這樣墮落,難道真的放任不管,只保自己的安寧!」夏侯陽澤內心煎熬,深深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