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不要去!」莫塵曦激動大喊,跑去拉著女人,試圖拉住他們,不讓噩夢發生,手卻直接從女人的身體里穿過。
是啊,這是幻境,他們早就……
情景一轉,周圍的情景再次變化,變成了後來無數次在她夢里出現的景象。
車頭被撞得稀巴爛,車子整個都翻轉了過來,在無數或是同情,或是看熱鬧的人圍成的圈里,小女孩拼命地晃動雙親的手臂,在警察把小女孩抱起來,用白布把父母蓋了起來的時候,小女孩不斷掙扎,質問警察們,為什麼要把父母的頭蓋起來,父母都不能呼吸了。
莫塵曦癱坐在路邊,頭低著,燦爛的陽光都不能把她臉上的那片灰暗照亮。
人群散了,車拖走了,現場只剩下一灘暗紅色的血跡,剜切著莫塵曦的心。
曾經無數次想,如果自己再經歷一次這件事,自己一定要不會再叫父母陪自己出門,自己一定會在前面的車撞過來的時候把方向盤往右邊再打半圈,即使是亂動方向盤,父母最多就受點傷,絕對不會……
然而,事情再一次在自己面前上演,自己依舊是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母血流滿地。
莫塵曦知道不是自己的錯,但卻忍不住給自己施加責任。
莫塵曦雙手抱著小腿,把臉埋進膝蓋里,在馬路上坐了很久很久,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連車水馬龍的車輛在她身邊響起尖銳的喇叭聲,絡繹不絕的人流從她的身上穿過都沒能喚醒她。
「這不是你的錯,這種事我們都不想發生的,但蒼天弄人,既然已經無法改變,就向前看吧,我相信你的爸爸媽媽都不希望你每天活在自責中吧。」
低沉略帶冰感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雖然中間沒有夾帶著多少感情,卻讓人覺得他的話是可以信賴的。
「是嗎,爸爸媽媽也不希望我自責難過嗎?」莫塵曦終于動了動,抬起了頭。
「是的。」
「寶貝,爸爸媽媽不求你以後大富大貴,爸爸媽媽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幸幸福福。」
記得媽媽在她五周歲生日的時候這麼跟她說過,什麼時候,她這句話給忘了呢。或許爸爸媽媽從來都沒有打算讓她給他們倆報仇,看見她為了給他們報仇而手染滿鮮血,那時候他們臉上的不是笑容,應該是心痛吧。
莫塵曦這樣想著,仰起頭朝著藍天燦爛一笑,天空,爸爸媽媽的臉滿是欣慰,朝她點點頭,漸漸淡去。
莫塵曦醒來後,看見的是龍昀放大的臉,愣了兩秒後腦子才開始運轉,龍昀應該是在叫她起來吧,剛剛听見的那個聲音好像就是他來著。
「醒了,那我們快走吧。」龍昀看見她醒了,站了起來道,並把一直毛茸茸的東西扔進她懷里,莫塵曦想這就可能是所謂的制夢獸吧,龍昀這是想要交給她來處置?
「龍昀,你可以看見我的夢境?」龍昀剛剛的那句爸爸媽媽讓她很懷疑。
「沒有,如果你是說那個奇怪的稱呼或是你夢境的內容,我是听見你在夢里一直喊而知道的。」
听到龍昀這麼說,莫塵曦放心多了,不過轉過來想想,龍昀即使看見也沒有什麼,別說龍昀不是那種那麼長舌的人,就算他說出去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而且她這個身體還是莫五小姐的。
「小心!」龍昀突然大喊,並盡力推開了莫塵曦,但他的手卻被劃傷了。
「龍昀,你沒事吧?」莫塵曦轉過龍昀的手觀察了一下血的顏色,發現不是黑色地才放心下來,「幸好沒有什麼事,謝謝!」
「小心一點,這里很危險,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等出去了再想。」
莫塵曦沒有接話,看了看周圍,什麼也沒有看見,問道︰「怎麼回事?」
「是速獸,攻擊力並不是很高,當然這是對于我們來說的,它形似獵豹,和獵豹一樣是百獸之中跑的的,當然,百獸是指魔獸。」
龍昀正說著,又是一抹黃色如閃電般快速閃過,莫塵曦頭一低,險險閃過,同時右手凝聚雷系靈力向著那抹影子的方向擊去,居然連那只魔獸的一根毛都沒有踫到。
雷系靈力是所有系別中速度的,這樣都無法擊中,看起來,速獸真的不枉成為百獸中速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