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下來，只剩莫塵曦和另外一個壯漢。
「決賽就要開始了，到底巨額獎金花落誰家呢，大家盡情期待。現在，有請最後兩位選手上場。」
「就你這樣的小身板還想和大爺我比試，不會被我一拳就打扁了吧，哈哈哈！」壯漢看見剛到他肩膀的莫塵曦，再看看那比他小三倍的小身板，狂妄大笑。
莫塵曦挑挑嘴角，沉默地站在擂台的一邊，等待比賽開始。
因為黑紗遮住了臉越，沒有人看見莫塵曦嘴角扯起的不屑，她的沉默不語讓周圍人覺得是她看見對手的強大而害怕了。
于是，本來以為她深藏不露的觀眾也倒向了壯漢那一邊。
「打倒那個矮子！打倒那個矮子！」的確，十三歲的莫塵曦還沒有完全抽高，看起來還是偏矮的，而且對于一開始就把她當成男子的觀眾來說，她的確是很矮了。
「二哥，看來這次你要送點小錢給臣弟花了。當然了，二哥家大業大，這點小財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听到場上一致的口令，壓了壯漢勝出的三皇子很愉悅。
「現在，比賽開始！」請示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意思，主持人宣布道。
壯漢將他手里一個有點像戟的武器往地上一戳，擂台搖了兩下，破了個洞。
「快亮出你的武器。」壯漢看著莫塵曦依舊站在那里，皺眉問道。
莫塵曦慢慢地彎下腰，在鞋子里抽出一把匕首。
「這就是你的武器？」壯漢很驚訝，突然似乎想到什麼，眼楮瞪得老大罵道，「你竟然看不起老子，就讓你看看老子的實力。」
雖然壯漢很狂妄，但他也是有一點真材實料的，不然有再好的運氣也一直勝到決賽了。
壯漢人如其形，每一招一式絕對是重量級的，每一棒下來，擂台總要破個洞。
在每一棒下去，圍觀的人都認為這一棒一定會打到那個矮小的人，但每一次都會被那抹身影以不可置信的速度躲開。
幾十棒下來，壯漢喘著粗氣破口大罵︰「膽小鬼！龜孫子！有種你別一直閃，我們堂堂正正地比一場。」
莫塵曦之前一直在躲閃，是不確定要表現出什麼樣的武藝才算正常，這個世界的人好斗，她可不想表現太厲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最起碼現在還不行。
通過壯漢這幾十招，莫塵曦已經知道應該拿出什麼程度的武藝了。
莫塵曦默念口訣，全身泛著紅色的光芒，掌心一翻，一團火焰自掌心而出，瞬間擊向壯漢。
不太注意的壯漢一驚，險險閃過。
「總算認真打了。」壯漢默念口訣，武器上雷電環繞。
兩人同時向對方沖過去，頓時雷電交加，火球飛舞，兩人交纏，分開，速度極快，兩人的動作，除非高手，無人看懂。
圍觀的群眾唯恐誤傷，都默契地後退了三米，而怕死的兩個皇子離得就更遠了，雖然場面很危險，但卻沒有一個人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少招，壯漢一棒向莫塵曦劈過去，莫塵曦順著風退開三米之外。
壯漢念著口訣，原本晴朗的藍天毫無征兆地飄來大朵烏雲，雲層里雷電肆虐，最後向莫塵曦劈來。
莫塵曦看見時機成熟，立刻提高功力，匕首一劃，火焰與雷電相撞，互相抗衡，最終火焰穿過雷電，直沖壯漢，壯漢被沖擊倒在擂台，猛吐了一口鮮血。
「火屬性天級中期！」群眾中有人驚呼道。
二皇子和三皇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驚訝和勢在必得。
她還是表現得太好了？莫塵曦抽搐了一下嘴角。
「現在我宣布，這場擂台比武的最終勝者為這位大俠。」主持人這麼說的時候，侍者就已經把千兩黃金和那顆魔獸蛋拿過來了。
「千兩黃金攜帶很不方便，來人，用儲物戒指給大俠裝好再拿過來。」
下人快速弄好拿來，莫塵曦拿過東西就要走，卻被人攔著。
「大俠，本皇子看你武藝高超，不知是否有意替朝廷效力？」二皇子道。
「如果大俠願意跟著本皇子一起做一番大事，本皇子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三皇子趕緊道。
「三皇弟府里人才濟濟，不多大俠一個，又何必跟二哥爭呢？而且三皇弟才贏了皇兄一筆財，再把人搶走就不那麼厚道。」
「瞧二皇兄說的，皇弟府中人雖多，但卻沒有一個向大俠這樣武藝高超的，而且願賭服輸，那又此能混為一談呢？」
「三皇弟……」
二皇子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莫塵曦打斷。
「兩位皇子殿下不要因為在下而失了和氣，若是這樣，在下真是罪過了。」莫塵曦道。
從參加比賽就沒有出過聲的矮人第一次出口了，聲音沙啞，應該是一個六七十的老人家。
如果是老人家，這個身高就很正常了。
莫塵曦接著裝著蒼老的聲音道︰「雖然我也很想為國家效一份力，但無奈已經年至古稀，沒有幾天可以過了，不多的時間實在只想過些閑雲野鶴的生活。」
莫塵曦說完沒有請示兩個皇子，轉身就走。
「不知是否可以知道大俠的尊姓大名？」
眼前的男人長得很俊朗，繞是前世見到的再多大明星美男子也沒有比他更好看的。
但是莫塵曦很不喜歡他，他的眼楮太深邃，似乎隱藏著太多的事情，銳利的目光好像看清了她的所有偽裝。
「就叫我閑雲吧。」莫塵曦留下這句話就消失在街角。
「閑雲啊，很有意思的一個人，是不是啊，左善。」俊朗公子模著下巴笑道。
「請王爺恕左善愚昧，左善實在不知道王爺所指。」
「沒關系，如果那麼容易被人看出來就不值本王這麼感興趣了。」
莫塵曦抱著魔獸蛋，翻回將軍府里自己的院子里。
院子織滿了蜘蛛網，看來沒有人住在這里。
莫塵曦打開房門，果然，一切都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
莫塵曦打開包裹，把她剛剛在街上買的一套新衣服換上。
每次想到自己身上這套衣服已經穿了一年，就越想越不對勁。
莫塵曦剛剛換好衣服，就听見院子里有腳步聲，听腳步聲判斷，來著有兩人，雖然有靈力，卻不高，大概是地級初級的樣子。
「小香，謝謝你陪我過來。」
「沒事，反正我也是閑著。」
片刻，
「雨晴，你對你家小姐真好，她都已經過世一年了，你還惦記著她，祭日的時候還來拜祭她。」
「我家小姐雖然沒有什麼作為，但是她心腸很好，從來不會想別院的主子那樣老欺負我們，從來不把我們當人。」
「那是因為她在將軍府里比下人都不如，才會這樣討好你，讓你為她賣命。如果哪天她得勢了，她一定會一腳踢開你。這種事，我見多了。」
「不，我家小姐絕對不會這樣，小香，不要污蔑我家小姐。」
「好，好，我不說了，你就是這麼善良才會被練武場上那些人欺負，不然憑你的天賦，絕對能受到老爺的信任，早就飛鴻騰達，哪里還依舊是一個下人。」
「我沒有想要奢求飛鴻騰達，現在這樣就很好。」
「如果這樣，你為什麼那麼拼命練武呢？」
「我，我想要給我家小姐報仇！」
「報仇？五小姐不是意外身亡的嗎？」
「我家小姐才不是意外身亡的！她是被三少爺殺死的！」
「什麼！噓，小聲點，被人听見我們兩個就完了。」
沉默。
「她值得嗎？」
「值得！如果不是她的善良，我早就被萼姨娘打死了。」
「雨晴，謝謝，你有這份心，我很高興。」莫塵曦走近，真誠的說。
「鬼啊！」小香嚇得沖了出去。
「小，小姐，真的是你嗎？」雨晴看起來也有些嚇著，但很快鎮定下來了，「小姐是因為不甘心才回來的嗎？你放心，奴婢一定會盡快給你報仇，讓你的靈魂可以安息的。」
「雨晴，你看清楚的，我是活人，不是鬼魂。」
雨晴大膽地踫了一下莫塵曦的手。
「真的，我可以踫得到。」雨晴高興得連禮節都忘了。
「小姐，你這一年去哪里了？奴婢還以為你遭遇不測了呢？」
「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再跟你說吧。」
「大白天的，那來的鬼魂？」莫晏的聲音由遠至近。
「奴婢哪敢欺騙老爺，奴婢真的看見五小姐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雨晴，準備迎接客人。」
「小姐，誰來了，奴婢怎麼沒有看見？」雨晴沒有莫塵曦功力深厚，自然也沒有莫塵曦的听力。
等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看見莫晏帶著他的兩個兒子來到了院子門口。
眾人看見立在庭院里的莫塵曦，就如一顆炸彈炸開了一樣。
「真的是五，五小姐。」
「難道真的是冤死，來討回公道了？」
「不是我們害死她的，她應該不會怪罪我們吧？」
……
「安靜！」莫晏只愣了一小會兒就鎮定下來了，不愧大將軍。
人群漸漸安靜下來了，但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除了莫晏，其他人的腿都在抖，其中最厲害的就數莫穎了。
「爹，她一定是回來向我索命的，爹，救我！爹。」莫穎害怕得緊緊纏住莫晏的手臂。
「沒用的東西，是人是鬼都分不清。」莫晏一腳把莫穎踹開。
難道是活的？
听了莫晏的話，大家「刷」地一聲向莫塵曦看過去。
有影子，的確是個大活人。
「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怎麼還在這里？」莫晏責備意味很重。
「該死的廢物，居然玩我，受死吧！」莫穎因為莫塵曦而在父親面前丟臉，一時氣不過，想要取莫塵曦的性命。
「穎兒，別胡鬧！」雖然莫晏不在意莫塵曦的生死，但如果在這麼多人面前，莫穎殺死了莫塵曦，那將軍府的名聲就蕩漾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