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沒準兒大神官生氣了,就會提前接見我不是?」海芋勾了勾唇,故意挑釁道︰「求之不得啊!」
小魚臉色都氣得黑了,顫抖著唇說不出話來了。
海芋看著她的臉心想,真沒意思。
她轉過頭繼續趴在窗子上看著天邊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重新回到軟榻上。侍女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清淡可口的飯菜,她沒什麼胃口,怏怏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筷子。
「姑娘可以用一些雞湯,補補身子。」侍女小夕勸說道。
「吃不下了。」
海芋輕輕應了一聲,起身試著走了幾步,卻拉動了月復部的傷口,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幾百年來從不知酸甜苦辣,在人界數十天就嘗了個遍,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提步外走去。誰知剛走到門口,卻被兩個黑衣侍衛給攔了下來。
黑衣侍衛面無表情地告訴她︰「姑娘,你不被允許走出這個門。」
「本君這是被軟禁了嗎?」
「我們只執行命令,不負責為姑娘你解惑。」
「好啊,可是你們能攔得住本君幾天呢?」海芋往門框上一靠,饒有興趣地問︰「世人不是稱本君為妖女嗎?等我傷勢一好,你們再攔本君試試?」
黑衣侍衛瞥了她一眼,依然面不改色,回了她幾個字︰「這里是神殿。」
海芋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了,轉身回到了軟榻之上。
她算是看明白了。
在這世間里,神殿擁有非常超然的地位,世人近乎盲目的崇拜敬畏,認為只要有神殿的存在,其他的邪魔外祟都是高山之下的螻蟻,根本不值一提。而神殿中的侍衛和婢女都中毒太深,所以當她刻意的挑釁,在這些尊崇神殿的人看來,都是極端的辱蔑、無法忍受。
不過神殿在她看來都是狗屁,她這個貨真價實的神女就在此呢,不僅沒人認出來,還被大神官判為禍世妖女。她的驕傲被如此挑釁踐踏,委實憋屈。
但她對那個白衣銀發的大神官依然是好奇的,尤其是他面具底下的真面目。不過說起來,玄欽的氣質和大神官也不大一樣,一個是冷漠得不近人情,一個看起來卻稍稍溫和。而那個叫華的陰郁少年,可能跟玄欽更像一些。
陽光褪色,日頭漸落,一切都清冷了起來。
不知不覺,一天又過去了。她躺在軟榻上發呆,胡思亂想著。在外把守的侍衛估模著是換班了,傳來了一些聲響,隱隱約約听到有人喊了一聲「華大人」。
海芋撐著手臂緩緩坐了起來,順手推開了窗子,那個黑衣勁裝的少年便映入了她的眼簾之中。
少年略顯清瘦,身後依然是那一副弓箭。他的背脊挺得筆直,猶若出了鞘的劍,又冷又鋒利,極具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