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秦峰騎著雅馬哈風一般的趕回來了,手中提著一個袋子,袋子里明顯是裝著幾瓶酒。
秦峰打下摩托車的支腳,走到小剛面前坐著,把袋子里裝著的四瓶二鍋頭拿出來放在桌面上,笑道︰「小剛,還好這口不?」
「我去,二鍋頭啊,夠味也夠勁!四瓶是不是太少了,我一個人都可以干掉三瓶,大哥你是不是酒量不行了?」小剛笑了笑,打趣道。
「不夠再去買,大哥什麼時候不行過?來,踫杯,干了!」秦峰說著端起酒杯跟小剛交踫起來。
秦峰中午那會兒跟關琳已經喝了不少酒,回到林家別墅之後便直接躺在沙發上睡了一下午,饒是如此,醒來之後腦袋還是有點暈乎的,不過跟那三個特種兵交戰一番之後渾身的酒勁已經消散。
更別說跟小剛這個出生入死的兄弟見面後的興奮了,因此這會兒跟小剛一杯杯的干著二鍋頭,任由那火辣辣的酒勁順著咽喉一直拉到小月復間,他所感到的卻是溫暖而又熱血的兄弟情義。
一年了,沒有跟自己的兄弟好好地喝酒已經有一年的時光了,此番此景讓他不禁想起以往很眾多兄弟相聚一起時的指點江山,豪氣干雲,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小剛的心中更是激動萬分,他無兄無弟,卻是把秦峰當成是自己最親的大哥,自小性子就桀驁不馴的他從未對任何人佩服過,但這世上他唯獨最敬佩的人就是他的大哥秦峰。
說起來他跟秦峰也是不打不相識的,六年前進入獵豹特種部隊的時候他的力量他的格斗搏擊的技巧都是名列前茅的,不過橫擋在他面前的卻是有著秦峰!
不服氣之下,小剛便約戰了秦峰,就在部隊後面的一個密林子里面越戰。
兩個男人便展開了劇烈之極的爭斗,那次打斗中小剛無數次的倒下,又一次次的站起來,直至最後,秦峰都會他暗暗佩服起來。決心要交小剛這個朋友。
最後兩人打著打著卻是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小剛更是主動開口叫了秦峰一聲「大哥!」,從此兩人的深厚兄弟情義就此墊下基礎。
「大哥,這些年你過得很苦吧?」小剛看著秦峰那張歷盡了硝煙彌漫而顯得滄桑之極的臉,開口問道。
秦峰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苦?能活著就不算苦。」
「大哥,一年前那件事我也听說了,我還以為你……」小剛眼中的神色一黯,又問道,「大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剛,你知不知道……」秦峰抬起頭。一雙眼中閃動著悲憤之色,一字一頓的說道,「剛子死了!」
「什麼!」小剛頓時一怔,不可置信的問道,「大哥你、你是說剛子……死了?」
秦峰重重地點了點頭,將一杯酒直接喝干,聲音變得沙啞起來。粗重的說道︰「剛子死了,他離開了我們,我去拋棄了我們!我欠他一條命,大哥欠他一條命!」
小剛碩大的雙拳頓時握緊起來,粗大的手臂上條條青筋暴露出來,他緊咬著牙,雙眼變得通紅之極,隱隱泛著沉重的殺機。陳剛何嘗不是他的兄弟,手足情深的兄弟!
「大哥。剛子是怎麼死的?哪個王八羔子殺死他的?」小剛眼中殺機隱現,語氣卻是悲憤至極的說道。
秦峰的心中也是起伏難平,他深吸口氣,將心頭泛起的那抹悲憤愧疚的情緒壓下,看了小剛一眼,便把一年前那次任務的經過說了一遍。
「小剛,大哥欠剛子一條性命,如果不是因為我剛子也不會死,他的未婚妻也不用整天以淚洗臉,他的父母還有妹妹也不會……」說到最後,秦峰的語氣一塞,竟是無法再說下去。
小剛的心中也是哀默之極,頓了頓,他那粗重的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緩緩說道︰「大哥,你不要再愧疚了,當時的情況換做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替大哥擋那一槍,因為我知道,如果那一槍是瞄向剛子或則是我,大哥在場的也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為我們擋槍!」
秦峰心中熱血激昂,或許,這就是真正的兄弟情感吧。
小剛突然拿起一個空杯子,倒滿了一杯,又給秦峰以及自己斟滿一杯,說道︰「大哥,我這杯敬剛子,願他如土安息,等上個幾十年,我們也下去的時候與他還是兄弟!」
「好,來,這杯敬剛子!」秦峰語氣哽咽,拿起酒杯一干二淨。
隨後拿起那被斟滿了的,原本屬于剛子的酒杯里的酒灑落在了地面上。
而後兩兄弟又悶頭喝了好幾杯酒,話題已經轉移到了小剛那邊這幾年來的情況。
「小剛,看到你回到獵豹當教官大哥也就放心了,佣軍的生活並不適合你,就讓那些打打殺殺硝煙彌漫的戰場遠離而去吧。」秦峰突然說了句。
小剛聞言後臉色一怔,回想起幾年前他曾秘密加入國際上一大佣軍集團的生活,心中也是感慨之極,如果當年不是秦峰的勸說此刻的他只怕還會在世界上的各個充滿硝煙的戰場上奔波著。
「回來之後也多虧了豹子頭的極力推薦我才能再入獵豹,不過大哥你說得也對,就讓那些硝煙彌漫的戰場遠離我們吧。」小剛說道。
秦峰淡淡一笑,端起酒杯又跟小剛干了一杯。
這時,突然間從外面街道的兩邊涌來了二十幾個清一色黑色勁裝打扮的男子紛紛朝著這家燒烤攤走來,這二十幾個大漢走過來之後分別站立兩側,一個個的臉上面目表情,神色冷峻,帶著一股淡漠麻木的森冷之色。
接著,一輛銀灰色的奧迪轎車停在了燒烤攤前,車門打開,從里面走下來一個身穿白色西裝,頭發前沿被染成紅色的年輕人。
他就是火蛇,天海市地下皇帝九爺的手下之一。
火蛇走下車之後一個身材瘦小,一張臉更是皮包骨般的猙獰的中年人迎了上去,這個中年人的雙手也極為瘦削,不過卻是寬大之極,可以想象,這雙手要是握槍或是握刀肯定是很沉穩的。
火蛇徑直朝著秦峰與小剛他們的桌子走去。隱然有種肆無忌憚之色。
而秦峰與小剛像是沒有將他們這伙人放在眼里般。依舊是平靜之極的喝著酒。
燒烤攤的老板冷不防看到自己的燒烤攤店里涌進來了這麼多一個個凶神惡煞般的大漢,心中一直打著鼓,看這陣勢,他也知道這伙人的來者不善。
他自己是做小本生意的,自然是經不起這伙人的折騰,如果這些人都是來鬧事的那麼最後虧損的還是他自己。
原本露天的燒烤場內還有著不少深夜前來吃夜宵的顧客,可是這些人看到這伙明顯是黑道人物涌進來之後紛紛抱著明哲保身的心態提前離場了,誰不願意讓自己卷入到這場漩渦當中。
這時,火蛇這邊的一個身穿西裝臉上戴著副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走到燒烤攤的老板面前,簡單的說了兩句。那個老板便開始著手收拾攤鋪了,看樣子似乎是要提早收攤。
小剛眼角的余光瞥了這伙人一眼。黝黑的臉色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變化,眼中卻是升起一絲不屑的目光,淡淡笑道︰「大哥,這些人不會是你叫過來的吧?特意叫來給小弟捧場的?這就不必了吧,這麼隆重的場面我可不適應。」
「我去,小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了?沒看到他們一個個都是黑社會的牛叉人物?大哥清白一世。當然不認識這些東西。」秦峰笑了笑,悠然說道。
「不過看樣子這些王八羔子是來找大哥的啊,大哥是不是還好那口,睡了別人老大的女人?」小剛發揮了本身的幽默水平,盡情的調侃說道。
「兄弟……你也知道大哥從不敢挖牆腳之事的,不過嘛……松松土是在所難免的!」秦峰說著便笑了起來,小剛聞言之後也盡情的大笑著,拿起酒杯,兩人又干了一杯。
此時此刻。在這種被二十幾號不懷好意的大漢包圍之下還能旁若無人的談笑風生著,或許也只有秦峰跟他的兄弟能夠做得到了,這不是他們自大,而是一種自信的表現。
同時這也是一種默契吧,秦峰跟小剛出生入死無數次,每次在危險關天的時候他們總會相互調侃著,目的就是盡量的讓自己的身心放松下來,他們表面上的調侃輕松之下,暗地里早已經眼觀八方耳听四路。
他們雖說自信但卻從不狂妄,一開始,他們就看出了這伙人的來者不善,暗中他們早已經把這伙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不過表面上他們還是若無其事的喝酒閑聊,仿佛這伙人不曾存在一樣。
這時,火蛇在那名中年瘦小的男子陪同之下走到了秦峰他們的桌子前,對于秦峰與小剛若無旁人般的談笑風生大口喝酒,他的眼楮微微眯起,卻是很有禮貌的說道︰「兩位朋友,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坐下來跟你喝一杯?」
「大哥,他在跟你說話?」小剛眉頭一擰,問道。
「開什麼玩笑,你何時見過我有這樣排場的朋友過?」秦峰好整以暇的說道。
小剛一笑,轉頭看向火蛇,淡淡說道︰「紅毛小子,我大哥說了,沒你這樣的朋友,抱歉,想坐去別的地方涼快去吧,別打擾我跟我大哥的酒興。」
小剛那甕聲甕氣的嗓音傳開來,旁邊站著那二十幾號人物的臉色一變,眼中泛起了道道寒光,大有一觸即發的跡象。
「兩位可不要不識抬舉,天海市能讓火蛇哥叫一聲朋友的人並不多。」火蛇旁邊的那個中年男子雙眼一沉,淡淡說著。他叫老鬼,是個玩飛刀的高手。他跟在火蛇的身邊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什麼樣的人物他都見識過?在他眼中面前的這兩個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居然敢以這種口吻跟火蛇說話,他暗暗思忖著這兩個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