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更)巧算師2︰更新時間︰24-7-9:25:9。客人沒敢立即回到席位坐下,仍是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瞧著父子倆。小。更
「這是我家小算師。我是他爸。」丁大向客人開始作介紹。7426777
「啊,有勞丁大哥,有勞小算師了!」老滑頭急忙接上話頭,有點受寵若驚地說道。
「大家別客氣拘泥,坐下來說話。」丁大再次勸說著,自己便來到桌子主席坐下。
小算師隨著父親坐在首席位置,此時,兩個客人才敢落坐。
「你們有什麼事要求教小算師?現在當著小算師面直接說出來。」丁大見客人們坐下,開始吩咐客人,听那一本正經的口氣,儼然就是小算師的經紀人。
「多謝老哥相問!我們兩人過來是……」老滑頭見主人相問,不敢怠慢趕忙欠了體,然後把來訪之意一古腦兒敘說出來。
小算師自始至終沒說話,這種舉動更叫來人越發敬畏,認為高人不同凡夫俗子,輕易不肯多言,出言必有份量。
丁大耐著性子听客人訴說完畢,然後拿眼楮瞟著兒子等待示意。狗蛋瞥了父親一眼,眼楮卻不朝客人看,嘴中生硬地冒出兩個字︰
「星座?」
老滑頭和李胖的耳朵里都清清楚楚地听到小算師開了尊口,但是尊口說出的話卻叫兩人听來如同天書一般費解。兩人大惑不解地互視對望一下,更不敢貿然尋問說話人,只得傻乎乎地瞧著丁大,希望從主人那里求得一知半解。
丁大見客人兩雙眼楮木然地瞧著自己,便明白兒子剛才的問話對于客人來說簡直是對牛談琴一竅不通。丁大見此狀況不由得心中暗暗發笑,這也難為客人了,要知道,兒子所問的話是當今時髦話,莊稼人呆在鄉下如何知道這句話的含義!
說到這兒,不得不交待一下小算師這兩年的成長變化。
大家知道,小算師自從出名後,丁大夫妻便拋開莊稼活,一心陪伴著兒子守在家中專門接待前來上門求算前程之人。家中經濟收入與日俱增,早就跨進了小康之家的行列。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忽然有一陣日子,上門的客人日漸變得稀少起來。狗蛋倒是顯得無所謂,但夫婦倆卻有些焦慮,因為客人減少直接影響到家里的經濟收入。
因此,夫妻倆開始背下探究原因。終于有一次他們從一位客人嘴巴里打听到問題的根結,模清了情況︰原來,造成客人稀少的原因是小算師對上門求算的客人,從不問生辰八字,總是老貓上鍋台老路子,只問客人為何事求算,然後便盤腿打坐,口中念詞……雖說被算得準的客人對小算師佩服得五體投地;但也有些失算了,就是說算得不準確,這個只有狗蛋自己心中清楚了。
大家應該明白,狗蛋之所以成為小算師,只是憑借**下尿布回潮能夠知曉天氣陰楮雨水更替,你叫他像模像樣地給人家算命算卦真是趕鴨子上架難為他了。當然,不可否認,小算師也給人家算過精準的,但這些純屬巧合給瞎蒙準的,拿現在的話說是牽涉的概率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生在這個世間的人,絕對多數人或多或少都有個迷信念頭,總是喜歡把自己信仰崇拜的東西往好處想,盡管明知對方所說的話、所干的事不切實際,也不願意在心里對其進行否認,總是極力尋找其他理由來給予開月兌。
這不是嘛,一些客人慕名而來求小算師給算算前程,可以說至少有大半人叫小算師給算歪了,但這些人卻不願意對小算師持懷疑態度,只是把算得不準的根由歸結為其他理由給掩蓋過去︰比如是不是帶去的禮物太輕,人家不盡心啦?是不是自己對小算師所說的話領悟不深,沒有按照神靈要求去辦啦?……凡此種種,都是開月兌的理由,只是求得在心靈上仍然把狗蛋認作為小算師!
當然,大家雖然在心里還把狗蛋當作神童小算師看待,但對小算師的認知度卻開始打折扣。尤其是一些人,把算得不準認為是小算師看不上自己所帶的上門禮,故而不盡心導致的。由此產生了怨恨情緒,便開始在人面前散布對小算師不利的話語。
比如,說小算師一家人認錢不認人,對前來求算的人,如果帶的上門禮不合意,就給你胡弄一番打發過去,連個生辰八字都不問一下,哪能盡心哩……這麼一說,旁听的人覺得是這個理︰是啊,那有算命不問生辰八字呢!這不是純粹胡弄人嘛!這樣一來,人群里一傳十,十傳百,不知不覺方圓里不少人都知道了,對小算師一家的為人頗有微詞,使得許多想上門討教的人便望而卻步了。
還好,面對絡繹不絕上門求算的人忽然變得稀少起來,狗蛋父母給及時發覺了苗頭,探明情況後便馬上采取了應對措施。他們勸說兒子對前來求算之人一定要表現出算命的樣子來,要像算命先生那樣先得問問人家生辰八字,然後再開始算命。不然要叫人家誤解,影響「小算師」的名聲。
狗蛋听了父母的訓導,心里捉模捉模覺得有些道理。但這叫他很為難,因為生下來除了跟孔先生念過幾句百家姓之外,其他心思全用在放牛上了,對算命問卦更是一竅不通。狗蛋平時在客人面前盤腿打坐、口中念念有詞純粹是效仿巫婆那種裝神弄鬼的套路,在人面前裝裝樣子罷了,你叫他真的像算命先生那樣掐算人的生辰八字,嘿,他連自己的生辰八字還弄不明白呢!
小算師遇到的難題叫父母也很頭疼,是啊,兒子從來沒有接觸過算命先生,如何懂得算命的套路。兒子之所以走上算命這個行當,純粹是上天降下神童,無師自通,天意所為。
狗蛋父母雖然為此事心中糾結,但在積極為兒子想辦法解決此事,最終還是女人頭腦活絡倒給想出了主意。
「狗蛋爸,你看能不能這樣……」一天晚上,夫妻倆上床安歇,女人把自己的想法向丈夫說了出來。
女人這個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讓狗蛋把算命先生那個套路給學過來,這不就解決問題了。但如何學習算命先生的套路,這就得講究個策略了。
狗蛋媽認為,如果尋找一個鄉村算命先生上門來指導兒子學習,這事好辦,只要付出幾兩銀子,保證算命先生們會擠破頭上門來教授兒子。但這樣一來就會給小算師帶來不利的影響。試想,一個上算天文下算地理遠近聞名的神童被人稱為小算師,卻要拜靠耍嘴皮混飯吃的鄉村算命先生為師,這個所謂的小神童難道不值得懷疑麼!
女人心里當然不願意給兒子身上抹黑,如果這樣豈不是弄巧成拙,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反而會害了兒子麼!因此,做母親的堅持否定了這種不好的想法打算。
此法不通只有再想其它法子了。為了兒子的前途和家庭的利益,狗蛋媽輕易不會被困難所阻撓,不會打退堂鼓。她在腦子里又苦思了一些時日,終于想出了一個比較穩妥的念頭。如今,當著丈夫的面,她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給說了出來。
按照女人的說法,不用兒子拋頭露面,由本人喬裝打扮一下,去請算命先生裝著給算算命,自己從中把算命先生嘴上念叨的詞句給默記下來,回來教授給兒子學習。這樣就不用擔心別人對兒子有什麼懷疑了。
應該說,女人的這種想法確實很周到。但如何能找到這個算命先生而不暴露身份哩。要知道,方園一轉的算命先生誰不知道小算師家?假如一旦叫人家識破了來由豈不鬧出笑話,今後誰還會把狗蛋當作「小算師」供奉!
因此,丁大听了女人的計策,心中雖然覺得可行,但心里還是有點不踏實,便不無擔心地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你說的法子好是好。就是擔心你被算命先生瞧出來!」
「這個我也考慮過了。在村里周圍肯定不行,算命先生誰不知道我們家!」女人解釋說,隨即說出心中另有打算︰「我想好了,上我娘家那兒去找。那兒隔得遠,人家不知底細不容易發覺!」
丁大沉默不語,接連抽了幾口煙,這才下了決心,說道︰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吧。只是要考慮仔細些,千萬不能出了什麼差錯!」
女人征得男人的同意後,第二天便收拾打扮一番出了家門。丁大跟外人只是說女人上娘家走親戚。
丁大女人大清早出門趕了一天路程,在黃昏時分來到了娘家村莊。狗蛋媽娘家原本是大戶人家,只因到了父親這一代家道衰落,人丁不旺。父母已經離開人世,只有一個兄長,曾因當時反對自己下嫁丁大,與己少了來往。後來狗蛋有了出息,兄妹倆才拋棄前嫌,走得親熱起來。
狗蛋媽拐進村頭,照直向兄長家房屋走去。由于出嫁隔得年代久遠了,平常又難得回娘家團聚,一個女人出嫁時是個小姑娘,如今快變成了婆婆,進村後踫到的人自然不認識她。小輩們自然不必說,就是過去和自己年紀相近的同伴們,乍一踫面如果不作自我介紹,誰又能相認出來呢?要知道,歲月從來就是改變人生面孔的化妝師啊!
因此,狗蛋媽進村後一點不用擔心被人認出。本來此次回娘家,她就不想被人認出,不想無端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煩事。
女人來到了兄長家院落門前,也不敲門,直接伸手推開虛掩的院門進到院子。呆在堂屋里的兄長听到院門發出聲響,下意識地朝屋外瞧上一眼︰見有個婦人已經走進院內,正朝家里走來,等到近前才瞧清楚是自己的親妹子。
兄長立刻喜出望外,一邊向廚房里吆喝,一邊急忙忙爬起身出屋迎接。
「大妹子,您這是從那里來?妹夫和外甥可來了?」兄長滿面笑容,熱情地向妹妹走去,一面把眼光向來人身後的院門外張望。
「我一個人回來的,」女人向兄長笑了笑,解釋說。緊接著問︰「嫂子在家麼?」
「在,在廚房里燒飯哩,」兄長很干脆地回答到。一面趕忙把來人讓進堂屋里。
狗蛋媽進屋後四下瞧了瞧,見堂屋正中依然擺放著自己熟悉的八仙桌,還是自己做姑娘未出嫁時那個樣子,心里一剎那間涌現出一些懷舊的感覺。她沒等兄長招呼,自己便徑直走到桌子旁落坐下來,隨手將包裹放下,問道︰
「孩子們呢?」
「全在外邊玩哩。」兄長微笑著作答。
「是大妹子回來了麼!」一個親熱的招呼飄過來。緊隨聲音急匆匆走來一個女人,一邊撲打身上的衣服,一邊笑呵呵地張著嘴巴。
「大嫂,是我回來了。」狗蛋媽等人來到近前,稍微欠了欠身笑答道。
「就你一人回來麼,外甥和妹夫怎麼沒來?」女人跟著問。
「他們家里走不開。我一人回來的。」狗蛋媽解釋說。
「噢,噢,外甥是個大忙人,一天到晚都要接待人。還是個小孩子,真是難為他了。」
「誰不說呢!」狗蛋媽順著女人的口裝出無奈何的樣子抱怨說︰「上門求他的人太多了,整天到晚絡繹不絕,連你妹夫和我也要跟著忙乎,一天到晚沒個歇時。今天好不容易抽個空回娘家來看看。」
「唉,這也忙煞你們了!」女人同情地說道。
「嘿,忙好啊!我說大妹子,你瞧瞧自古以來,凡是有出息的人誰不是日理萬機啊!且不說朝庭那些宰相大人們吧,就說咱們縣衙里的一班官差們,成天上迎下接、陪酒待客,不也是忙得不亦樂乎麼!所以我說啊,只有沒出息的人才成天到晚無所事事,閑得無聊!想我那有出息的外甥,可不是一般等閑之輩啊,那能清閑呢!」
巧算師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