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師父的外號就是這麼來的。而且很多人並不知道,九葉花是一個女子,大概是女子習武者屈指可數的緣故吧。
九葉花實際就是一種花,極其罕見,其花色是詭異而神秘的暗紅色,而其花瓣中含有劇毒,中此毒者一個時辰之內不解必亡。
而事實是,除了鏡月山莊的人,無他人能夠解此毒。
「姑娘饒命!」不知誰最先清醒過來,喊道。
可惜有些晚了。
「看你們的模樣,想必不是第一次行惡了。今天正是你們自食惡果的時候,也好為那些不明不白遭到你們毒手的人討個公道!」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句句有力。
「姑娘……姑娘饒命!小的狗眼不識泰山,不知姑娘身懷絕技啊!姑娘饒命!」他們連連磕頭,求饒聲不絕于耳。現在他們的心中一定後悔至極,真沒想到自己作惡多年,竟然要在一個女孩手中斷送性命!
林淺斟望著這群向自己不斷求饒的人,面無表情。
這樣是不是有些狠毒了?畢竟他們並沒有對自己做什麼。
「姑娘饒命啊……」
可是一想到他們剛才並不僅僅只想劫自己的財,她的臉色便又陰沉下來。
終于她足尖一點,騰空飛起。
她不想再讓自己猶豫下去。
盡管她知道,自己並不是這樣冷血的人。
忽的又想到了唐絕風,他亦是如此吧。同樣早早經歷了家破人亡之痛,一顆心卻沒有由此毀滅,否則他們報仇之時一定會殺死丞相滿門,就如同他當初對待他們的那樣。
秋冬之交的風,有蕭瑟,亦有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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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月山莊。
林淺斟緩緩落地,仰望著山莊的大門。
總感覺師父的離開,也帶走了山莊的一絲威嚴。
她悄悄地推門進入,里面寂靜無聲。
望著昔日無比威風的府邸,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哀傷。
為何如此安靜?
難道真如白狐狸所言……
林淺斟心口一痛,不願再想下去。
可是,師父呢,師兄呢?
她加快了腳步,一路上看見幾個莊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還有呼吸,顯然是昏過去了。見狀她心中不禁生疑,俯子給其中一個把了把脈,雙眉微蹙,原來是中了迷香一類的東西。
天,如果是這樣,整個山莊的人是不是都中了迷香?那麼他們豈不是有一副好身手也無濟于事了?
真是沒有想到,白狐狸用的招數竟如此卑鄙不堪!
她的嘴角撩起了一絲恨意與不屑,但隨即被無限擔憂給代替了,不由得小跑起來。
當她跑到殿堂的時候,整個人恍惚了片刻。
五具尸體整齊地躺在殿堂中央,正是師兄們。
她再也無法控制,跌跌撞撞地跑進自己的房間,淚水洶涌而出。
這空無一人的地方,是自己的歸宿,除了此地她別無去處。此刻她什麼都不想管了,反正沒有人,就讓自己哭個夠吧。
在一個空無一人的地方,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正無助的哭泣。
是的,此刻,她真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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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說回剛才的山林中。
那群山匪渾身疼痛難忍,又見施針的人已經離開,哀莫于心死。他們相互扶著,搖搖晃晃地走出山林。
「你們知道嗎?昨天夜里三個十來歲的小孩居然徒手劫走了丞相!其中有一個小女孩,頭戴白花,非常厲害,據說是九葉花的傳人……」幾個人坐在天邊休息,七嘴八舌地說著。
山匪們面面相覷,他們昨天一直在山上,還不知道有這等事。
「剛才那個女孩……」一個山匪戰戰兢兢地說道,「頭上好像就帶了一朵白花……」
苦笑的聲音。
他們只能自認倒霉。誰叫他們偏偏惹上了這樣神奇的人物呢。
這時,他們狼狽的模樣被人給看見了,人們紛紛圍上去問個究竟。
林淺斟可能不知道,現在京城中已經傳遍一個頭戴白花的少女,在劫走丞相之後又殺死了七八個身強力壯的山匪,而且輕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