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發生了件事情,听說裴府也就是當朝尚書裴尚書府上發生了件事情。」說書先生搖了搖扇子。
「尚書家里發生了什麼?」一書生好奇地問。
「听說尚書家里的大小姐長得標致極了,有如九天仙女下凡!」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裴大小姐長得標致,不知性子好不好?」
「壞的話也傳不到這里,好的話極有可能傳到我們臨安。」
「先生,尚書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就不要再賣弄關子了!」一大漢不耐道。
「且說裴家大小姐前幾月夜夜驚夢,裴家當家夫人李夫人對裴大小姐的情況很是記心,先是雷厲風行地整治了裴府」說書先生不緊不慢地說,「緊接著又是請了名醫,又是全國最有名的名寺之一——朗心寺去燒香祭拜,但是都無濟于事。」
「只是小兒驚夢,有甚麼大驚小怪的,大戶人家就是麻煩!」一大漢嘟囔道。
「于是裴家的夫人便請來了善為法師。」說書先生這一聲可謂是平地起驚雷,頓時大家炸開了鍋。
「我沒有听錯吧!善為法師!」
「裴家真是厲害呀,居然能請得動善為法師!」
「就是,可是請善為法師為自家女兒治療驚夢,也真是大才小用了吧!」
「看來那位裴大小姐在裴家真是受寵,如果我家二毛能娶到她就好嘍!」
「王大嬸,你就不要做青天白日夢了,人家裴府就是你祖上燒香也攀不上的!」
……
「黛蘭,你去問問這個善為法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凌思琪被勾起了興致。
「是,公子。」黛蘭應了聲後便朝著臨近的座位走去。
凌思琪仍在靠窗的位置聆听著。不久,黛蘭便回來了。
「回公子……」
「且慢,黛蘭出門在外了,小姐我又沒有穿什麼高大上的衣服,你就不要再叫什麼小姐,公子了!再說我穿的可是小廝的衣服,哪里像公子呀!」凌思琪豪邁地坐在凳子上說,雖然黛蘭眼中浮現了一絲不贊同。
「你就叫我琪兄吧!」凌思琪看著黛蘭一副嚴肅絲毫不敢放松的表情說道。
「黛蘭不敢與小姐稱兄道弟。」黛蘭恭敬的說。
「有什麼敢不敢的,叫你叫你就叫!這是為了出門在外方便嘛!」
「黛蘭知道了。」黛蘭雖然心里不贊成,且不知道什麼叫高大上,但是還是同意了。
凌思琪則是想著既然都出府了,就不要再裝模作樣了,自己以前在現代的時候該什麼樣就怎麼好了,用不著這麼小心翼翼了,自己用不是真的是原身那副林黛玉似得性格,偶爾一下還好,一直這樣的話不是太累了嗎?來到這里,不好好享受怎麼對得起自己來一遭。
「那個,黛蘭呀,你接著說那個什麼法師是個怎樣的人?」
「善為法師,听說是個五六十歲的人,極其有個性,沒有見過他的外貌,終日行蹤不定,戴著銀色的面具和手套,穿著一身白衣。極其有本事,一般人很難請到他。」
凌思琪听著黛蘭細細講道,想著在路上見到的一個戴著銀白色面具的男子,不知與善為法師是什麼關系。
耳旁听見樓下的聲音議論紛紛。
「先生後來怎麼樣了?」
「善為法師只消片刻就知曉了裴家大小姐的病情,後來給了她一塊溫涼的白玉,據說那玉是無價之寶,可以調養身心。」
「先生,那位善為法師現在身處何方?」一位書生問道。
「善為法師行蹤不定,來去成謎,也許現處我們臨安也是沒準的。」說書先生扇子一收,調侃道。
在茶館也待了許久,凌思琪後來又听說書的先生講了書中的一些趣聞趣事,說的是一位無父無母的女子,自小被楊家人收養,後來楊家家道落魄,只剩下她和她弟弟兩人,因是她自小都是被楊家人當做是親生女兒一般教養,所以是個大家閨秀,氣質月兌俗,素日憐貧惜賤、尊老愛幼,且又長得鮮艷嫵媚、裊娜風流、貌若天仙,求娶之人無數,踏破家中門檻。
她嫁到了當地有名的望族家里去,成為了李家的大少女乃女乃,這李家家中頗受隆恩,三代承襲,但是三代單傳,到了她丈夫這一代,家中嫡子只余李太爺,李老爺和李少爺,而李少爺的母親病逝,李老爺重情重義,雖然後來娶了一名繼室,但對于亡妻念念不忘,所以繼室頗受冷淡。李太爺不問世事,一心求道。
可是楊家小姐與李家少爺卻遲遲沒有圓房,李家少爺也不是楊家小姐所期盼的那副模樣,李家少爺雖然眉清目秀,卻絲毫沒有陽剛之氣,年歲尚小,身子單薄。雖然李家少爺不合心意,但是楊家小姐也認命了。只想好好當李家少女乃女乃。
當听到說書先生講到這的時候,凌思琪不禁想到古代結婚,新娘一般都不知道夫婿的樣子一直到蓋頭掀開。自己如今十三歲,雖說離成親還早,但是也不晚了,要嫁也要嫁熟人。
楊家小姐與李家少爺沒有圓房是因為楊家小姐相貌肖似他的娘親,而且李家少爺有次偷看嬸嬸洗澡後,被嬸嬸房中的丫鬟嚇唬過後就再也不行了。
雖然楊家小姐長得絕色,但是李家少爺對于楊家小姐只有敬畏之情,所以一年後楊家小姐還未有生育。
也是由于李府三代單傳,所以對于子嗣十分重視,李老爺和李夫人對于楊家小姐很關心寵愛,楊家小姐壓力很大,李家少爺又不同意納妾,因為他知道是自身的原因,如此相敬如賓地度過一生也好,楊家小姐李家少女乃女乃如斯想。
但是生活有時總沒有那麼多稱心如意的事,你想要的往往最難以得到。
李家少爺有一個庶出的弟弟且不是李老爺的兒子,是李太爺的孫子,但是因為能言善辯,與李家少爺玩得十分要好,親密無間,李家少爺什麼都與他分享。
後來在一次李少爺和弟弟去青樓逛的時候,發現自己並非不能人道,只是因為自家妻子不夠妖,素日里過于莊重,就像祠堂里可遠觀不可褻玩的觀音。不會那些粉頭那樣嬌媚勾人,放不開,且又不夠潑辣。
李少爺自打那次後,食之入髓,天天夜宿煙花之地,李少女乃女乃整日以淚洗面,孤枕難眠。對此雖然李老爺有教訓李少爺,可是不管用。
李老爺對于李少女乃女乃很是關懷,因為她不觀外貌像他死去的妻子,連性子也像,而且李老爺長得英武不凡。
在得知兒子夜不歸宿後,重打了他幾大板,叫他在躺床上幾天。
這次後,李少爺在家安分了,不在出去。
李家少爺的弟弟愛慕自己的嫂子,于是李家少爺決定讓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弟弟誕下李府的小少爺,這樣就是一舉三得,自己不育不會被人知曉,又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並且還滿足了弟弟。
但是李少女乃女乃畢竟是從小就在家中嚴加教導的,一舉一動都是楷模,大小受的教育教的就是守婦道,相夫教子。她堅決反對丈夫這有悖倫理的要求。
李家少爺沒有放棄,他教弟弟夜中偷爬上李少女乃女乃的床上,將李少女乃女乃嚇得又驚又懼,差點不顧體面要鬧到李老爺和李太太那里去。
在李少爺的弟弟磕得頭破血流,李少爺的請求下作罷。
可是自那以後,李少爺再次夜不歸宿,整日逗留外面,後來還養起了外室。
李少女乃女乃夜夜獨守空房,而丈夫心中沒有自己。在外還要做出一副親近的樣子。
因為李府的事情自從新婚後就歸李少女乃女乃掌管,府里府外對她都很贊譽,李少女乃女乃與李老爺交織頗多,李老爺待她又很溫柔很關懷。
一來二去,二人皆動了情,李少女乃女乃與李老爺常常夜半相會。後來李少女乃女乃胚珠暗結,相會的事情又被李少爺的弟弟知曉。
為了不讓李少爺知曉,就將這孩子當作是李少爺的弟弟的。
可是後來李少爺知道後,性子大變,對李少女乃女乃不再敬畏,只將她當作外頭的粉頭還不如。一日,找到奇藥後,夜夜折騰李少女乃女乃。
而李少爺的弟弟也不放過李少女乃女乃,直折騰得她如骨行銷。最後,李夫人知道後,在她的飯中下藥,孩子沒有保住。
最後因為事情被人知曉,只是沒有拆穿,李夫人給李老爺納了幾房嬌美的妾侍,眉眼頗像李老爺的前妻。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李老爺不再與李少女乃女乃,李少爺又和弟弟一起去花天酒地。可是李少女乃女乃卻難以忘懷自己逝去的孩子和那一份情感。
日日夜夜食之無味,夜不能寐,終于在一天,撐著剩余的體力,畫好妝容,叫自己的丫鬟苦求李老爺到私會的地方見面。
與李老爺見面纏綿後,興頭之時听見李老爺叫亡妻的名字,李少女乃女乃不堪重負,泣不成聲,追問……
可是就在這時破門進來了李少女乃女乃的婆婆和丈夫,最終她自縊而死了。
听完這個故事後,眾人皆唏噓不已。凌思琪覺得不能隨意評論李少女乃女乃的是非對錯,但是如果是她的話絕對不會到最後那種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