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卯時起床,我抱著那個東西使勁的蹭著,就是不願意起啊,不願意起。
「嘶」胳膊的主人痛呼了一聲,也醒轉開來,動了動胳膊,抱著的東西也跟著動了動,才看清楚,原來抱著的竟然是戰無痕的胳膊,我趕忙甩了開去,一向的厚臉皮竟然出現了紅色,那月白色里衣上竟然有一大灘印記。而我這模樣看在戰無痕眼里那又是帶著嬌羞,別說一番風情,也一時看呆了。
「你們倆要挨到什麼時候?」一聲冷哼,收拾好的獨孤方背靠自己的壁櫥,小子,這姿勢昨晚小爺我用過。
「今天第一天進學,舍監吩咐每個房間的人都必須同時準時到,否則要扣掉月末考核分的。所以戰兄,額,仁……仁兄你們二位快當收拾吧。」葉俊雲又左右抱拳的拉回了我和戰無痕的各懷心思。
我不願意起床,巴不得現在舍監就將我告至院首,將我除名,但是面對獨孤方那強大的氣場,要是因為我拖累了他就會寫無數張「竹苞」筆伐我的表情,我只得恨恨的磨蹭起來了。
我本來就沒有月兌去外套,雖然此時很不情願的被起床,也隨便梳洗兩下,大抵還算是快速整理妥當了。而戰無痕今日動作甚不麻利,干什麼事情都一只手做,著衣洗臉也就罷了,連綰發都是一只手。隨著時間的流逝,旁邊的獨孤方開始冷哼了,葉俊雲也開始焦急的踱來踱去,我好歹拿起了木梳將戰無痕頭發綰好,換來這廝莫名其妙深情一笑。獨孤方又重重的哼了一聲,我也抖了抖身體,甩了一身疙瘩。換來了戰無痕的一陣抗議︰
「長孫佳仁,你嫌棄小爺,你嫌棄我什麼,要不是昨晚你一直壓著我這胳膊,我會使不上力。」
「小爺稀罕你的胳膊了嗎?你自己不知道收回去?」
「那不是怕你離了我的胳膊睡不好麼?」
「那你這是自找的,何必在這里嚎?」
「我雖然不是自找,但看在你今早給我綰發的份上,想想也是值得了。」
我和戰無痕打鬧著,隨著獨孤方葉俊雲一同前往第一天進學的地方。剛走出房門沒有多遠︰
「阿嚏,阿嚏!」我連打了兩個噴嚏,這八月的天,不甚涼啊,怎麼就覺得剛才周圍溫度降了那麼多,冷的我哆嗦呢。
「長孫佳仁,你著涼了嗎?」戰無痕,一個噴嚏至于讓你這麼緊張嗎?以前打得我鼻子出血,肋骨斷裂的時候也沒有見你皺過半點眉頭啊。
我鄙視的看了戰無痕一眼,為什麼現在這麼殷勤,非奸即盜,戰無痕自從被我劃離開紈褲一類後,他現在做事我都要繞兩個彎想想這廝會不會又在打什麼主意。
戰無痕也應該知道自己不屬于和我同一類了,我以前說過,據說具有著共同品性的人天生就能感應那種外來的威脅感與不屑感,他感受不到我的威脅感,也再也不會對我不屑的「哼」出聲了。
英雄寂寞啊,我長嘆一口氣,唯一可以與我匹配共同笑傲市井的人就在這書閑學堂氣短了。
我們四人走得一段路,有青衣小廝早就候著引導我們前去學處,我們隨著他穿過幾處拱形的門,出了幾處院落,到得了一八角亭。亭里已有不少學子,皆是我們一同入學的少年。大家相互客氣的打了招呼行了禮,就尋得位置坐下,我挑得一個靠邊的位置也堪堪坐了,戰無痕緊挨著我的旁邊也坐了下來,我本意是想隨處的違反堂規舍規,最後蘇老頭兒忍不了我就會踢我下山的。可剛剛看到八角亭下的湖里有幾尾特別漂亮的錦鯉,先讓我觀賞觀賞。亭里有風吹進來,突然又開始冷了,是了,湖里的水汽被風吹過帶進了亭里。
戰無痕感覺我冷,剛想說與我換了位置替我擋風,被出現在廳里的那一抹清冷身影定住了,即使所有人都穿著統一的學子裝,但來人依舊著白色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綠色竹葉花紋,外罩輕柔冰藍色系薄紗。
「小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