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我新納的小妾在昌平家中整日廝混,扳指一算,竟然有一月之久了。這期間,昌平縣的鄉親似乎都還沉浸在我納妾喜事中,每個人都喜氣洋洋,臉帶笑意,連那隱藏在地窖圈養的貓犬畜生也得以放風,貓鳴狗吠,好一派熱鬧非凡。
可是好事不長久,我又被昌平縣的衙役請進了昌平縣的縣衙,想我如今身份,他們自然不敢再提我進縣衙。在縣衙門口,兩只石獅子處,我那一月前剛榮升的岳父大人又躬著背擦著汗,「四王子啊,賢婿啊,出事啦!」
我用手虛抬了一下我的泰山大人,幫他站直了身子,「岳父大人,不是小婿說您,您好歹也是昌平縣的父母官,現在又是本王子我的岳父,那與長孫王爺是親家,與蝴蝶谷是干親家,你現在在昌平縣乃至整個北郡橫著走都沒有敢說您什麼,什麼事兒在您這里都該不算事,有事也有本王子我給您撐著。」
「那是,那是,就有勞賢婿了。」胡縣官一抱拳,客氣的說。
「客氣客氣,岳父大人請。」我也客氣的抱拳回應道。
「賢婿請。」伸出一只手,引導我進入縣衙大廳。
「岳父大人您請。」我也伸出一只手,指著前方。
「那一起,哈哈……」雙臂相互摻著舉步前行。
就在我們相互謙讓,一派其樂融融的氛圍中,冷笑著響起了一句酸不溜幾的話︰「四王子與胡縣官果然子孝父慈,羨煞旁人啊。」
听得這話,我牙都抖了一下,牙驚,太酸了。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干瘦老頭攏著手站在縣衙大堂門口正猥瑣的盯著我與胡縣官。
「喲,這不是北胡同的孟大爺嘛,今兒有空來縣衙作客啊?」
「四王子說笑了,這誰閑著沒事來縣衙作客。」孟大爺皮笑肉不笑的說︰「還有這論稱呼,小老兒不謙,應當受得四王子一聲「爹」的」
「孟大爺這是你說笑了,本王子只知道我爹現在王城朝堂之上接受百官朝拜,就我那後爹,也是在藥堂掌握萬人生死,孟大爺您老何德何能,敢與長孫王爺和魏神醫相提並論。」
「小老兒無才無德,以前或許當不得,現在可是真真當得。」這老頭臉上閃過一種的得意,仿佛偷腥成功的貓,「小老兒的小女幸入得四王子眼,被納為妾。」
我瞄了他一眼,也不願與他繞著彎子說話,「孟大爺,既然你以前當不得,現在也更是當不了,你要是以本王子的小妾來說話,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為了人家銀錢,不顧孟小蝶的意願將她許配給那張姓家的三兒子,此子成性,經常流連于煙花之地,逼得小蝶姑娘去死,那個時候,孟小蝶就已經死了,孟小蝶已死,你哪兒來的小女?」
孟大爺楞了一下,但仍然硬著頭皮說︰「可是小女小蝶沒能輕生,進入了百花閣,最後被四王子你花轎抬進長孫家。」
「那你也錯了,本王子的小妾不是百花閣的紅牌小蝶姑娘,而是昌平縣的父母官胡家千金,這點昌平縣左右人都知道,我那王城的王爺爹連帶王城的百官也是知曉的。」
「那是因為昌平縣胡德行縣官仗勢欺人,強搶我女。如果今日不給個說法,小老兒將一紙訴狀告至王城,告胡縣官強搶名女,告北郡王一手蔽天,與胡縣官官官相護,我等小民無處伸冤,定請長孫王爺為我等貧民主持一個公道。」
這可是真真的無恥之極了,當日縣衙大堂上要胡德行為他作主狀告我將他女賣進「百花閣」,逼良為娼;如今又狀告胡德行仗勢欺人,強搶民女。好一個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的混賬老兒。此次是不會拿銀錢砸他了,長孫老王的親家那是皇親國戚,小老頭兒精明的很,孰輕孰重掂量的很清楚,多少銀錢也是砸不下來的。
看著那孟家老頭兒老鼠眼楮上下轉動,我尋思過來,大踏步走到孟大爺前,一揖到底,「岳父大人。」
北郡王長孫小四的岳父就在昌平縣衙幾句話易主,長孫王爺的親家就又落他家。孟大爺正得意于榮升為皇親國戚了,哪管我前後態度跨度如此之大。我親自牽著汗血寶馬,馬上坐著孟大爺得意洋洋的向周圍的鄉親抱拳行禮。
「快,老婆子,將家里的阿花牽回地窖,長孫四王子出來了。」
「小寶,閉嘴不要哭了,長孫四王子就喜歡拿你這樣愛哭的小孩去當賭資。」
「娘子,你快進屋,不要被長孫四王子看到了。」……
大街上人仰馬翻,鄉親們顧不上給那孟大爺還禮,急急忙忙的招呼家人。我牽著馬依舊闊步走在路上,擁擠的街道在我面前人群分流馬上如無人之境,孟大爺更享受這等成為焦點的感覺,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停。
到得北胡同孟大爺家,我將這老頭兒恭恭敬敬的恭送進家門,那老頭看了看我牽著的寶馬,有點意猶未盡,我忙點頭哈腰,「此馬若能入得岳父眼,小婿就孝敬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