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睜開眼,準備想說什麼,可是一雙手大力的從床上將我拉起,擁入一個帶著花香的懷里,力氣大的恨不能揉入懷抱主人的骨血。胸前有什麼裂開的聲音,然後是真的要見血了。
「嘶……」痛的我倒吸一口氣。
「痛嗎?佳人你痛是不是?」魏北風依舊不放手,連點力氣都不放松的緊勒著我,「可是我更痛,我回谷處理事情,一直不眠不休,想盡快回到你身邊,擔心你吃不好睡不好或是出去惹事被人欺負了,事情稍微有點好轉我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我一想到那天我不是為了抄近道走那片有猛虎的林子,我……」勒在腰間的手又使勁的用力。
「咳……咳……」我快呼吸不了了,「魏北風……魏爹……」
听到我斷斷續續的聲音,魏北風回過神來稍微放松一點力道,依舊擁著我,下巴摩挲著我的頭頂,「佳人,不要再嚇我好不好?我不敢保證,這次事後,我會不會將你鎖在在我的身邊,不會再放任你離開我半步,哪怕讓你失了本性折了你雙翼,我也再不能承受一點點看到滿身是血的你躺在我面前。」
我震驚住了,這是一向清冷不見情緒,淡漠無關風雲的魏北風說出的話,空氣中迷漫著濃濃的血腥味,有他所說的話中帶的,也有我前胸裂開流出的血。
夏天衣衫輕薄,魏北風感受到了我前胸裂開的血滲透到自己的胸堂,方心滿意足的拉開我們的距離,又恢復了雲淡風輕的清冷公子,仿佛剛剛的那個暴虐的魏北風真的只是我做的一個夢。
魏北風看了自己前胸上的一大塊血跡,是真的,嘴角竟然向上彎了個弧度——然後拉開我帶血的里衣,露出我包扎著傷口的白布,現在是紅布了,以及我正在發酵的小壽包。
看到我的小壽包,魏北風眼楮又是一暗,眸子里那種暴虐開始蔓延,最後硬生生的壓制下來。他用手解開布巾,一層一層輕輕的拉開,也有意無意的拂過我壽包上那點紅,密密的呼吸噴灑在上面,那點紅就更艷了,點綴著白白的小包包,顯得晶瑩剔透。
有熱意在我臉頰和額頭,我想定是傷口裂開發炎,我發燒了,也難受的緊。「魏北風,快一點,小爺的血都要流光了。」我想快點結束讓我不舒服的氛圍,拿出我在市面上流氓口氣。
「對,快一點,佳人,你要快一點趕快長大。」
近來的昌平縣乃至整個北郡都很風平浪靜,老王每天晚飯後關于北郡昌平的那點市井八卦很久沒有了,這讓老王很郁悶,郁卒到昨晚在第五朵花身上的時候突然起來了,福壽公公將北郡文書的三個字「北郡靜」傳至給王城的長孫王爺的時候,老王又怒了,這該死的文書,就他娘的這三個字,本王也知道北郡安靜了啊,可是為什麼他就靜了,我那靜如月兌兔,動如瘋兔的小四兒呢?
北郡的文書又被老王口諭訓斥了一番,感到特別委屈,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而且還是這半壁江山的最高領導人。遂又重新上書,將本王子勇入東林打虎除害,為百姓英勇受傷好一篇洋洋灑灑歌功頌德,再附上魏北風的病簿。老王這次一字不拉的全看懂了,老淚縱橫啊,我四兒,那骨子里像他爹我的那種胸懷天下人的情懷就如黑暗中的亮光,即使流氓的外表也掩飾不了這高尚的情操。
老王就在文書有選擇的忽略我進林的初衷後,在朝廷會議上讓福壽公公當庭朗誦北郡文書上書,配上福壽公公的懇切言辭,婉轉語氣,謙卑態度,最最重要的那種熱淚盈眶,令當時朝中百官听罷只有一個感想︰假,太假了!
在朝中爾虞我詐,斗智斗勇,積攢了豐富實戰經驗的大臣們沒有被這道上書糊弄住,一派正氣的諫言大夫手持玉笏肅容上前,準備開啟話腔。
老王一看這罪該萬死的諫言大夫,使了個眼神給福壽公公,「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在退朝二字拉長的尾音中,老王端著王袍快速閃進了後堂。這本來就是準備讓百官們給小四兒平反的朝會,大抵也是沒有什麼大事,可是那諫言大夫一上奏,肯定是老王的德行上又不如他眼,當庭啟奏,不知又留多少笑柄在百官中,趕緊開溜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