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陳國的長孫王爺在教育兒子方面沒有作為,但政治上還是頗有建樹,兵不血刃的奪下陳國的半壁江山,並建立了自己的小朝廷,還深得陳國臣民愛戴。三朝元老親王派的戰老將軍主動請纓追隨王爺小朝廷,加封護國公,世襲爵位。沒有訝異曾經的女乃娃兒身份搖變,眼里只有自己小老弟的胖老頭兒搖著尾巴像只肥哈巴狗屁顛屁顛的黏上魏北風,我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了自己準備出拳的手,揍習慣了!!與我一同鄙視護國公戰老將軍的還有他身後穿著紅色騷包衣服的少年,十五六歲年紀,小麥色的皮膚,稜角分明的俊臉上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鼻梁高挺,感性的嘴唇,真是一個完美的五官,少年的身軀不是很高大。但有結實的雙腿,健壯的膀臂,周身帶著一股陽剛之氣。我看著這個少年,小時候一個紅衣騷包少年與面前的這個一下重合,不出意外,這應是曾經將我當過賭資戰老將軍的親孫子——戰無痕。
戰無痕正在鄙視著自家的老爺子,見對面的白衣少年打望著自己,也狠狠的望過去︰一干扁小子,應該天生營養不良,臉龐尖尖的,小小的下巴上面連嘴巴都小小的,上面一個小鼻子,然後一小鼻梁,怎麼什麼都這麼小,還好,這小子有著一雙格外有神的大眼楮,兩個黑葡萄似的眼珠左右轉著,這眼神怎麼看也不懷好意,閃著算計人的精光。穿著的白衣勾勒出的身材顯得格外瘦弱,風一吹就能倒似的。但是據說這小子不僅不會倒,還天生神力。戰無痕怎麼也無法將眼前的我與初見我的模樣聯系在一起,有著共同品性的人據說天生就能感應那種外來的威脅感與不屑感,我和戰無痕對視一眼,都哼了一聲各自扭頭。
來到王城後,我與魏北風過著在昌平縣一樣的日子,我習慣叫我爹為老王爺,他將我府邸另賜,所以我與他的重逢只是多了一些我長孫氏身份上的便利以及擴大了我繼續危害人類和獸類的地盤。但是我和魏北風到底還是與生活在昌平縣有不一樣的地方,最大的差異在于魏北風他竟然不和我同睡了。沒有人抱著我,沒有人半夜幫我掖被子,沒有熟悉的花香味道,我怎麼能適應的了。我翻來覆去的在床上一陣折騰,第二天頂著一對黑眼圈剛出得臥房門,便見得魏北風亦眼楮下泛著青色,神色比我更憔悴正站在我門前,不知站了多久,本來就清冷的身影顯得更冰冷。我心里平衡了不少,湊上前去死纏爛打要求晚上與他一起同睡,他看著我期盼的目光,沉思了很久,最終還是狠心搖了搖頭。
我怒氣沖沖的帶上王子府新賜的隨侍,對,身份的改變還有另一個好處,王子府多了許多供我使喚的奴僕丫鬟,我現在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除了洗澡在昌平縣被魏北風養成好習慣自己洗以外,其余需要勞作的基本都假借他人之手。我現在年齡也大了,在昌平縣的「百花閣」也見識了男人和女人的不同,雖然我知道自己被賜封為四王子,但我是決計不敢讓人知道其實我是一只雌兔。
我帶上我的隨侍元寶出得府邸招搖在王城,元寶這小子甚是伶俐,只半日,我將王城的煙花之地以及玩樂場所模了個清,立馬回王府制定了征服計劃,老王腳下,莫非王土,不再是小小的昌平縣,我準備稍顯低調,但有時候天總不遂人願,我想低調的願望被戰無痕那廝徹底的攪和了。
我與戰無痕的第一次對上眼是在王城一個專賣字畫的地方「孤芳齋」,顧名思義,孤芳自賞,據說孤芳齋的所有字畫均來自他們眼高于頂,難尋知音的二少爺獨孤方墨寶。想著白認了一個爹,還沒有給見面禮,縱使我臉皮再厚,也還是有點不自在。老王爺自己本身是五大三粗滿身匪氣的人,可是也許是位置高了,就想趨附風雅,從小混跡于市善察言觀色的我肯定知道這禮是怎麼送才能送到實處。我來到孤芳齋,東看看西模模,齋里掛著一幅幅龍飛鳳舞,筆走龍蛇的字畫。還有一位儒雅的青衣少年現場作寫作畫,字是真寫的一手好字,比胡德行寫的還好看,雖然老子一個字也不認識,可是畫還是看懂了,那個美人兒比孟小蝶姑娘都好看。我裝模作樣的點頭,可是實在不知道怎麼挑選,便將掌櫃的拉至一旁,低聲詢問著什麼最貴,在我的意識中,貴的總是最好的,老王都給了我這麼多銀錢,買個貴的也沒什麼,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旁邊傳來一聲冷哼,青衣少年抬頭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像只驕傲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