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認真側著耳朵,卻時時低著頭。
現在正是日中,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來回穿梭。有身穿黑色小西服的白領,有身穿藍色工作服的包工頭,還有穿校服的學生,更甚有互相攙扶蹣跚而前的老人。
而我們的身影在其中則顯得形單影只。我們並肩而走,沿著花圃,穿過一條接著一條的用石子拼成的羊腸小道,其間我們的話不多,且步子不急。
「我們現在要去哪」我終于耐不住性子問她。
她似有似無的搖搖頭,我只能感覺到她的頭發在空氣中微微搖動。她抬起眸子,倏爾久久凝視前方,我們要去的遠方好像就在前面,但我們要去的遠方,好像永遠都到不了。
「去吃飯吧,餓了吧,現在也不早了」
她一說完,我們的步子就急促起來,穿過石橋,最後停駐在一個飯店口,唯一特別的是,飯店里面都是木質結構,不過是桌子還是椅子,又或是地板,還是各種裝飾的東西。
我們走到角落的一張小圓桌那邊坐下,剛坐下不久,就有服務生給我們遞來菜單,她結果菜單,輕輕道了聲謝謝之後,把菜單又遞給我。
我接下,心里懷著一絲期待的打開了菜單。
「不知道和不和你口味,這的菜都以素菜為主,且都燒的清淡」她許是看出了我的期待,先給我打好了預防針。
我抬頭,微微朝她一笑︰「沒關系,我就喜歡吃素的」但我沒想到的是,案例還真的都是素的,唯一有肉的也只有肉絲了,我感覺到我的嘴角微微抽搐,跟她隨便說了幾個菜。
她又向服務員加了幾個菜,好像是他們餐館的私有菜,剛剛在菜單上我都沒有看到的菜名。
「你對這里很熟悉嗎」
「是呀,經常來這里吃飯,我喜歡吃清淡的,這架餐館剛好符合我的口味」
「那你剛剛就想帶我來這里的嗎,我因為你在帶我亂轉呢」
她听完我的話,突然間,笑得開懷,但仍舊不失她的悠雅與溫婉︰「其實你沒有想錯,我真的帶你在亂轉,你難道不感覺,走在石子小路上很舒服嘛」
我在心里暗自輕語,舒服倒是沒感覺到,腳底一陣發麻,還真是深有體會。但面對她,我當然不能這麼說,但我也不想說很舒服,因為我怕我這麼說,她就要經常帶我去走了。
還好我們店的菜上來了,這個問題也就很好的被忽悠了過去。
「快嘗嘗吧,雖然是青菜,但燒的很入味,很好吃呢」
我拿起筷子,猶豫了一陣,還是夾起一顆青菜。我起先因為又是那種很澀的感覺,畢竟張媽少的青菜一值都這樣,但並非,它的味道,很淡,但是又給我一陣清涼,就好像是才的那種原滋原味一樣。我突然又想起了清晨,她也喜歡吃素的,那個時候一直和她吃飯,曾今一段時間,我的口味都背她帶跑了。
「怎麼樣,還好吧」她的一句話才拉回了我的思緒,我意識到剛剛的失神,對她用假笑掩飾著,而當我看向她的眸子的時,才發現,那里也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