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黃昏的時候,馬橋鎮外的江畔荒野之地,枯草繁茂,隨著冬日蕭瑟的微風輕輕擺動。幾個人正爬在草叢中,拿著望遠鏡觀察這不遠處繁忙的貨物集散地。
「都是這種大箱子,一個個的是到半夜的時候才從天上用一個奇怪的飛機吊過來的,那種飛機好像比房子大的多,一次就兩架,來去的時間很短,也很快,是從那邊海上古來的,飛的很高,在他落下來之前,我們很難听到聲音。」
為首的一名中年叫丁默村,正一邊用望遠鏡望著前方。這里聚集在幾十個大型的鐵箱子,而這種鐵箱子,旁邊,有一個大型的起吊莊子,大型拖車開到這里,搞好能夠裝下一個大型的箱子。經過這幾天在市區的觀察,這些鐵箱子里全部都是些十分先進的軍事武器,許多甚至自己都從未見識過。而一旦卸了貨物之後,箱子就留在了後方,用電鋸改造之後,變成為傷兵和流民的臨時房子,鐵房子雖然不怎麼舒服,但也讓人咂舌了,那是鐵房子啊!
鐵箱子很多,但守衛的人卻不多,只有區區兩個身形高大的中年人在基地外緊接著,提著一挺可以打飛機的火神炮,雖然人數不多,但忌憚這種武器的威力,他一直沒有讓自己的人上去作試探,抓個舌頭什麼的,因為這太危險了。
丁默村問道︰「金山那邊查到什麼沒有?」
「還沒有,我們試過幾種方法,只能確定他們是從那邊海上過來的,但位置根本確定不了,那種飛機太高太快,我們根本追不上,船在海里也找不到什麼東西,好像他們能看見我們遠遠的就躲開了似的。」
「找不到是你的工作能力有問題,不要向我抱怨,難道我還能向委員長解釋嗎?」丁默村沒好氣道︰「找幾個會開車的人,混進去,就向那些德國人一樣混進去做事情,我就不相信探查不出來!」
「科長,如果可以我們可以讓中央安排一架飛機來跟蹤,可恩能夠回去更有效果。」
丁默村一愣,然後搖了搖頭︰「我們的飛機夜間飛不了,沒什麼總用,況且這種事情,委座不可能讓飛行員來參合其中。」
就這這個時候,突然身後響起了一聲大喝︰「站起來!」眾人心中一寒,轉身一看,一名穿著軍事迷彩,臉上涂抹著油彩的中年男子用一把槍指著他們,笑道︰「你們都在這里晃蕩好幾天了,這種事情無聊不無聊,走吧,跟我回去座座,喝杯茶就回去吧。再來我就要放狗了。」
丁默村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嗎?我們是中央特別」
「我不想知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好好活著就別來這晃蕩了,不該知道的就別打听。」那人道︰「要是你們是日本人,我會更省心!」
「」
入夜不久,西區紡織廠像機器一樣吐出一群疲憊不堪的中國工人,大家在煙塵和噪音中,告別了那些上工的夜班工人,慢騰騰得回家去。
看看外面辛苦的紡織工人們,宣俠父嘆了一口氣,然後拉上了窗簾。
樓下的樓梯上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然後接著是輕輕的叩門聲,打開們,是一名中年的紡織工人,來人見到屋子里的人,興奮得和所有人握手︰「麗瑛同志,松廬同志,瞿先生,使然,我們有見面了啦!很久沒有接到組織上的任務,我已經組織上都已經把我們給忘記了。」
年輕俊秀的瞿秋白拉著宣俠父道︰「這位就是剛剛從蘇區過來的特派員同志,宣俠父,大家認識一下。鑒于現在的形式變化,中央給我們上海的組織部下達了一些新的任務。大家都坐!」
那名紡織工剛剛坐下就問道︰「宣同志,您剛從蘇區夠來,給我講講那里的情況吧,現在恩來先生還好吧,還有那個祖龍先生?」
宣俠父皺了皺眉頭︰「恩來先生現在在中央工作,地位很高,這些就他派我前來的,我在上海執行完了任務,就要順道上北方去了。至于祖龍同志,現在因為養病,就沒有參加中央的工作了,現在中央的工作,是莫斯科的幾位同志和恩來先生一起負責。」說到莫斯科,宣俠父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一旁的瞿秋白忙著轉移話題,問茅麗瑛:"麗瑛啊,你最近情況怎麼樣,好像有些時間沒見到你了。"
年僅二十二歲的茅麗瑛在這里算不上最年輕,但由于工作環境交換,所以現在最年輕,她放下手中的一份讀物抬起都來笑道「我一直都在海關上班,每天也沒什麼忙的,昨天今天剛剛看見「抗日救國委員會」招手廣播電台播音員,一天晚上四個小時,我就應聘了去,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晚上四個小時,大晚上哪有人听什麼廣播啊,這些人真是不靠譜,瞎折騰,抗日就抗日,搞啥廣播,那個東西能讓鬼子退回去嗎?」有人听了覺得荒唐。
茅麗瑛道︰「這是個24小時的廣播稿電台,從早九點道晚上九點是中文播報,而之後的時間是英文播報,這個時間剛好是西方人的白天時間。這個電台據說很先進,有幾個頻道播放,最遠的能傳到美國紐約去。」
理科出身的朱惺公解釋到︰「那全波段播放,最遠的是短波播送,這樣的一個電台,價格可讓人咂舌啊。這個抗日委員後的確有些能耐,有槍有錢,還有飛機!」他抬頭問瞿秋白︰「這伙人很有能量,組織上沒有考慮過我們作他們的工作麼?」
「中央對這個事情不重視。」宣俠父道︰「不過臨走的時候,恩來先生向我私下交待過,要多了解這些人的情況,如果可以,也應該作一些接觸。」
他繼續道︰「這次中央交給上海的任務是支持抗日,並擴大我們的影響里,一是在上海西區日本紡紗廠發動一場大規模的罷工,給日本方面施加壓力,顯示我們抗日的決心!」
剛剛那名織工點點頭︰「這個很簡單,就算中央不說,我們也打算要罷工了,只要我們作一番串聯,三天之內,就能讓西區這十幾家日企幾萬工人都罷工,全部的紡紗廠都停工!」
「還有,就是組織一批人混進十九路軍,策動一場軍變!」
「嗯?這哎」驚訝,凌亂,哀嘆,一時間各種表情充滿了整個會場!
真如火車站附近的民間抗日委員會辦公室內,一群人正盯著大屏幕發呆。因為從屏幕上,大家能清晰的看見地面上日軍艦艇和士兵活動的情況,大屏幕上能看見幾個小的屏幕和一些數據,比如微光畫面,熱紅外成像,已經地形圖等等,最大的一副畫面,是高清的攝影機拍攝的被李開放大的自然畫面。
這是日本海軍的能登呂號水上飛機航母,所謂的水上航母,比不真正的航母,而是一個搭在水上飛機的船而已,水上飛機是在水上起降,它只負責裝運而已,最特別的地方是為了能夠順利得把水上飛機從船上放到水上,因此安裝了一個起落架而已。從一萬多米的高空,李開用攝像同放大,清晰得看見肩上一群鬼子用不知道從哪里搶來的八仙桌在甲板上喝酒,盤子里的食物能看出來,有一盤是雞肉,很顯然這些鬼子的食物來路有些不正,再看看鬼子將一大塊一大塊的肉向吃壽司一樣大口吞咽,李開感覺都有些惡心了。
趕緊移動鼠標,將畫面嗎轉向其他的位置,查看沿江排放的幾十艘大小不一的日軍艦艇。在這些戰艦上,所有的日本士兵都顯得很有限,仿佛這里就是在自己的國土之上。
沈罡道︰「可惜有些多了,要是數量不多,我們也想可派幾個人抹上去炸掉他幾首!」
「這是個辦法!」李開點點頭,找回水的人,晚上悄悄潛水過去,割開防雷網,把定時炸彈安放在船底部,然後悄然退去,在遠處還能拍照留念!
「你這法子比我想的要周到的多。」沈罡笑著道︰「什麼時候去,我的傷已經差不多好了,我的水性就不錯。」
李開笑了,之前還沒有這樣的計劃,但現在看來,這個可以有。「不著急,鬼子的戰艦跑不了,你先等一等,順便找一些可靠,水性又好的人,我們先作訓練,安裝炸藥是個技術活,要先練練,我也好有時間準備炸藥和裝備。時間一到,這就是一個大新聞了。」
「呵呵,我回頭就找人!」沈罡笑了,對身旁的目瞪口呆望著屏幕的蔣光鼎道︰「十九路軍的兄弟都是粵人,應該也能找到不少熟悉水性的漢子吧,能不能從中選出百十個人來」
李開險些就跌倒了,這是要團滅日本艦隊的節奏啊。
「找到了!在哪里!」蔣光鼎的眼楮夠大,也很靈,眾人順著眼光望去,在浦東的海邊,海便停放著幾首日軍巡洋艦,而岸上的草地上,有四十多架飛機正排成一列,安靜的躺在那里,在一旁,瞭望塔,防空機槍,成堆的油桶,都很明顯的向大家證明,這是一個標準的零時夜戰機場。
李開對身旁的吳京道︰「集合我們的人,再拉上幾個德國鬼子,現在就去把,晚上等你們回來了,大家一起看電影,吃宵夜!」
虹橋機場,一群飛行員志願者們正在補課,上課的人是趙文卓,課程選擇性的進行,今天已經進行到了後世的第三個階段了。這其中的很多知識和要頂都很詳細,連德國飛行員也自願前來補課,因為這其中有許多知識是它們沒有的。
吳京開著汽車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這堂課就順利結束了︰「所有人注意,第一小隊(李開的克隆人隊伍)和第三小隊(外籍飛行員)成員到準備飛行,現在去候機室領取裝備,半個小時能完成待命!」
剩下的幾名飛行員也都緊張的佔了起來︰「隊長,那我們呢?」
「大家繼續學習,或者早些休息。明天還有訓練要進行。」
王向陽誠懇得道︰「隊長,我可以飛啊,讓我也加入吧!」
吳京笑著到︰「飛機就那麼多,剛好我們兩個小隊飛行,下次吧,你的激動心情我是理解的,好好訓練,鬼子還多著呢?」
王向陽問道︰「那隊長,今天晚上是什麼任務啊?」
「夜間飛行訓練,看看我們這伙人有沒有夜戰的能力,萬一鬼子夜間來襲,大家也正好有個應對!」說著發動了汽車︰「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不過別太晚,早點休息。」
吳京等人離開後,就只是剩下了第二小隊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既然沒有老師講課,眾人也就各種拿著手里的資料散去了。王向陽問一旁的戰友︰「曉晉啊,這里那有電話啊?」
「候機室就有。你怎麼突然想起打電話了?」
「我打個電話給家里。」
「你不是說你家里人都讓鬼子給殺了嗎?」
「額,其實我在上海還有一個表妹。」
「你居然還有個表妹,靠,有空帶過來認識認識。不過你要等一等了,現在他們在開會,要花些時間了。」
在候機室里,一張巨大的打印圖紙擺在了眾人的面前︰「這是我們的偵察飛機派到的日軍機場情況,這也是我們今晚的目標所在,這個野戰機場的位置就在浦東沿海的地方,從圖上大家可以看到,這里有大量的儲備燃油,現在機場的防空力量並不強,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大家最好記住敵人防空火力的位置,在第一時間打掉它們。」
「長官,這听上去很不錯,如果日本鬼子把燈火全都熄滅,我們可能什麼都看不見了,最近的天氣很糟糕,沒有月亮啊!」外籍飛行員抱怨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個奇怪的護目鏡發到了所有人的手中︰「帶上眼鏡,關燈!」
屋子燈關了,立刻就響起了瓦爾特的呼喊聲︰「酷!日本鬼子們,我又要發財啦!」
這是一款後世的紅外夜視鏡,畫面效果十分的清晰,這樣一幅眼鏡,輕松地解決了所有的難題。
會議不過十分鐘,所有人就登上了戰績,在一切檢查正常之後,十五架戰斗機依次升空,消失在黑夜里。
飛機剛剛離開,王向陽就來到了候機室,討好的向管理室內的老頭子遞上一份降糖︰「王叔叔,這是孝敬您的。我來給我表妹打個電話。」
我老頭接過降糖微微一笑︰「你個龜兒子還真有心,你要是為了打著電話才孝敬老子,老子可不敢要。」
「哪里哪里,我這是專門孝敬您老人家的,只是順便打個電話。你看」
「嘿嘿,明天吧。」王老頭說著看看手表,點起了一根蠟燭。蠟燭剛剛點起來。突然間燈就滅了︰「怕鬼子晚上空襲,所以停電了。」王老頭手里掂量著那包姜糖︰「你說你大半夜的給你表妹打電話能頂個啥事兒,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的」說著不理情緒失落的王向陽大搖大擺得唱著曲兒睡覺去了。
飛機夜間戰斗最早開始于一戰,在二戰時才得到大規模的發展,最早的夜間戰斗和轟炸都靠肉眼進行,為了夜間戰斗,人們甚至將探照燈安裝著了飛機上,但其效果一直並不怎麼好,時常因為各種因素而造成問題,飛機開著探照燈,完全就是超級活靶子。後來在雷達安裝在飛機上時,才出現了真正意義上的夜間戰斗機。而雷達真正的使用,最早是在1936年開始,而裝在飛機上,還是在二戰開始之後。
李開的bf109上面並沒有雷達,因此夜視鏡就是一個極好的選擇。夜視鏡加上方便靈活的機載無線電,整個編隊時刻受到李開的遙控,而離開本人著依靠著自己在一萬多米高空飛行的「暗星」無人偵察飛機清晰觀察著整個隊伍的作戰情況。
日軍的夜戰飛機場就設立在後世浦東國際機場的位置上,這里臨海,沙灘上去便是一片並不旺盛的鹽堿地荒草灘,地形平坦,視野開闊,很適合作機場,雖然往內陸那是中**隊控制的地盤,但這里可以得到日本艦艇的保護,中**隊即便是知道了,也奈何不了。
即便是很安全,日軍也做足了防御,在這里搭起了六七個瞭望塔,上面都設有機槍進行防御,探照燈也配備齊全,不時向荒野中掃射,可謂非常警覺。因為陸上對戰的失利,使得日軍不得不更加小心應對。
時間十點,已經算是夜深了。在沒有網絡和電視的年代里,大家娛樂活動少的可憐,而這些鬼子們現在也沒有合適的娛樂對象,也就自娛自樂罷了。很多鬼子光著身子擠在被窩里講黃笑話的時候,一陣槍聲響了起來,接著警報聲就被拉響了。所有人立刻向外沖去,他們已經听到了空中飛機的聲音,去找自己的飛機反擊,這是他們現在要作的。可光溜溜的身子還剛沖出帳篷,立刻就被空中機炮打成了碎片。
吳京操縱飛機一個俯沖,猛烈的用機槍掃射,當他飛機拉起了的時候,一整排的飛機已經被結決了大半。而其他的飛行員們分別在他的指揮下,有計劃向機槍,油料,軍帳篷發起攻擊,短短的三分鐘時間,所有的日軍臨時機場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中,因為沒有完備的滅活系統,那些幸存的士兵只能眼睜睜得看著自己的戰友在火中掙扎和申吟。
天空,一群飛機在沒有目標掃射之後,有些意猶未盡。「頭兒,我看見海里的軍艦了,我們的油還能再玩一會兒,不用這麼急著回去。」美國佬提議道,今天他只打下了一架防空炮,沒有撈到飛,不知會不用獎金發,所以他希望多老一點。當然這也是幾個老外普遍的心聲。
「好,那就去試一試,不要求你們擊沉他們,小心一點。」站在大屏幕前喝茶提神的李開提醒道。
「哦吼吼~~~」一群飛行員興奮地呼喊起來,直接向停在海邊的艦隊沖了過去。
「砰!砰!」日軍艦艇上發出了兩顆照明彈,接著防空炮就開始了激烈轟擊。
但似乎防空機關炮不夠靈活,因為照明彈視野並不大,而飛機的速度卻足夠快,加上夜空中不斷閃爍的爆炸讓眼楮很難看清楚目標的方位在哪里。
但這種夜間環境似乎對飛行員沒有影響,每次飛機從艦艇劃過,就能掀起一陣血雨腥風,機翼上兩挺立20毫米口徑的mg151機炮發射的白磷穿甲彈,可以就穿15mm的鋼板,對于一般的小型艦艇上的日軍來說,簡直就是看過啊切菜。機槍掃過日軍的防空炮,打中彈藥也能引起巨大的殉爆,讓艦艇看上去一片火紅。
二十分鐘後,但十幾架飛機返航的時候,每一艘日軍艦艇都是一片火海。在大屏幕上的李開笑得合不攏嘴︰「雖然不能擊沉這些鐵疙瘩,但至少他們必需返回日本去修理修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