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似去皮膚白淨的「小兵」有些膽怯得對李開道︰「教官,我開過飛機」
然後這名小兵就被帶到了現在十九路軍為李開等人開闢的指揮部,其實也就是真如寺的廂房。這點其實讓李開很感動,這個時代的和尚不僅很本分,而且還支持抗戰,真正算的上是得道高僧了。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曉偉,我真的開過飛機。」李曉偉看上去顯得很緊張,這使得李開更加懷疑他會不會開飛機了。
「我手里有自己制造的飛機,性能不比日本人的差,但是,我需要的是真正會開飛機的人。」李開道︰「我不考慮飛機成本問題,你的命也比飛機要值錢。」
李曉偉道︰「我以前和我姐在廣東的時候認識好多飛行員,怎麼飛我都懂,在福建的時候我偷偷上過飛機,飛了一趟。我姐姐的飛行教材,我都看過的。您要有飛機,我保證能用它殺鬼子!」
「你姐會開飛機?」李開現在對這小子能不能開飛機已經不在意了。
「我姐姐叫李霞卿,這幾年在國外學表演和飛行,有很多教材。她會開飛機。」
旁邊的趙光正給李開解釋道︰「李霞卿就是李旦旦,是個大明星。最近這幾年沒看見拍什麼電影了。」這意思就是告訴李開,這小子說的話是真的。
「好了,我知道了。」李開拍拍李曉偉的肩膀︰「你先和大家一起忙,過兩天飛機就會過來,倒是你上去試一試,行你就飛,不行就算了,去吧。」
「嗯,您放心,我一定行的。」
李開開始對飛機這個問題重視起來了,制空權和空中對日打擊,的確是一個很有誘惑力的事情。于是他邀請了蔡廷鍇,召集了陳萬運和趙光正等人,開始商量起這個問題。
「蔡指揮,我想問問您,您知道在民間,有多少會開飛機的人?如果我召集他們組成戰斗編隊,有沒有這個可能呢?」
蔡廷鍇笑道︰「話說從前清時候起,我國人就有人出國學習飛行,飛機制造,這些方面也出了一些了不起的人物,像馮如,巴澡玉等這樣的人才,從民國初起,我國就有不少的飛行員,如今廣州,福建東北和南京都有飛行學校,許多都為軍方管理。但飛機這種東西,不是一般人養的起的,人才雖多,但飛機卻沒多少,如果李兄弟你真的有飛機,要招人,不是間難事情。」
李光正也想起了什麼,道︰「說道這我也想起來了,在東北也有飛行學校,這鬼子入侵東北,這些人肯定沒有著落,光這些人,困怕就有不少了。」
「那好,那我們就以商會的名義,組建一個抗日航空兵大隊,把消息貼出去,我們要招收飛行員,不看證書,只要求有飛行經驗,我們會現場進行飛行招聘。」頓了頓,李開繼續補充道︰「人數不作限制。另外,能設計飛機和有相關知識的人,我們也招!」
陳萬運和蔡廷鍇都一驚︰「真的有飛機,能有多少飛機?」
李開笑道︰「當然有,而且性能還不錯。」
「有飛機,我們還得有機場,現在上海能用的機場就是距離這里不遠的虹橋機場。機場在中央的人手里管著。」蔡廷鍇道︰「今天我就派人去和他們協商一下,如果真的能有飛機的話。」
「明天就會有會有幾架飛機過來,當時候如果可也就降落在機場上。」
蔡廷鍇笑道︰「有李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過會我就派人去和他們談,不行就直接接管機場就是了。」
第一天的戰爭從清晨打到了下午,局勢就有了很多明顯的改變。上海華界遭到攻擊,多處房屋在戰火中被燒毀,許多民房遭到炮擊,許多市民拖家帶口向公租界逃難,市面上一片混亂,甚至使得軍隊都很難通行。
而前向的幾個出借口戰場上,中**隊損傷都十分嚴重,在一天的戰斗中,死傷人數就達到了一千多人。
但在幾個小時後,由于李開的支援到來,上百挺的機關槍出現在城市中,給日軍飛機以猛烈的打擊,一下子就給觸不及防的日軍海軍航空兵造成了重創,打下了十多駕飛機,使得日軍飛機得以收斂,轟炸停止,只進行高空偵察工作,而李開的大烏鴉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擊落的。
在rpg和ak47不斷地投入戰斗之後,十幾路軍在火力上有了質的飛躍,給進攻的日本海軍陸戰造成了幾乎可以說是災難性的的後果,兩千三百多名日本海軍陸戰隊士兵就死傷了近三分之一,而另外四千多武裝僑民則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攻擊能力。
日軍士氣越來越低落,唯一能讓日軍感到高興的事情,也不過是佔領了吳淞要塞。但日軍佔領吳淞要塞兵沒有什麼真正的戰斗,當時日軍艦隊在吳淞要塞靠岸,雖然前方日軍已經和和十九路軍開始作戰了,但吳淞要塞司令鄧振銓不僅不下令向日軍開炮,還依然奉行中央何應欽下達的軍令,對日妥協,還想日軍提供燃煤和淡水。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日軍真是一次機會,向吳淞炮台發起了攻擊,當時武松要塞警備團毫無防備,于是輕松被日軍佔領,要塞司令趁亂逃跑,而副司令以下多名官員積極組織反擊,最終為國捐軀。
但戰爭打到下午,日方的僑民基本上已經全部龜縮回到了租界內,海軍陸戰也沒有再出動積極的進攻了。巨大的損失使得鹽澤幸一遭到了海軍部和日軍總部的詰難。日軍總部已經明顯有了撤換鹽澤幸一的意思,而同時正在調往上海的海軍陸戰隊數量從七千增加到了一萬三千人,船隊已經部分起航。
從日軍空襲被遏制之後,上海的市民們也開始安定了下來,許多人甚至因為舍不得自己一時逃離而舍棄的家當,回到了自己在華界的住宅里。許多人開始投入了對軍隊的支援中,因為十九路軍還缺乏手榴彈,因此很多百姓都前來幫忙趕制手榴彈。而在運輸上,更是輕松,學生們裝滿的彈夾和組裝好的槍支,很快就馬車和光腳的車夫們裝上車子,拉到前線的士兵們身旁。就這因為路上瓦礫太多,許多民眾還自發清理大街,讓交通通暢了起來。
這場戰爭也吸引了許多在租界的洋人前來湊熱鬧,許多記者和攝影發售友冒著戰火記錄下了中國人民這一天中對抗日軍的真實畫面。當然,十九路軍的許多新武器,也使得上海的許多大使館的發報機停不下來,一天里有許多的新消息向歐洲和美洲穿過去。
就在這一天晚間,一個自稱「中華民國民間抗日救國委員會」的組織向全國通電,組建抗日航空兵大隊,向全國不論男女,不論學籍和年齡,招收飛行員,飛行員待遇優厚!
三百多公里之外的南京政府,此時卻是一籌莫展,因為在這兩天里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而且難以應付。在江西方面,工軍不斷向外擴展,前方的戰事十分吃力,特別是向贛江一帶的進攻,已經對整個長江流域造成了震動。而在這個時候,上海的局勢一日三變,每天的變化都讓所有人心驚肉跳,日本僑民死傷,然後又是被屠殺數十人,還沒做出解釋和調查,又來個大使館遭受恐怖襲擊,最終在事態就發展到了日方不再作任何交涉,而是直接向上海發動攻擊,戰爭爆發的態勢。
這是現在中央最不想看到了情況。因為在接連不斷的幾年大戰中,國家建設根本沒喲任何成就,而且國內資源和儲備消耗的干淨,大水災由使得這一年國內糧食歉收,軍隊供給無法跟上,加上中國的不斷擴張,使得國內軍隊都難以維系,到如今,軍隊已經有大半年沒有領過軍餉了。每天都有軍隊催出軍餉的電報,而對著這些電報,國民政府根本掉出不出任何錢糧來。也正是因為這一原因,何應欽和中央外交人員,不得不向日部低聲下氣,上層的所有人都明白,不能把日本惹毛了,一旦大打,那麼錢糧供給不是上了,局面無法維持,這個政府也就完了。內憂外患之下,必敗無疑。
因此無論十路軍索要軍火還是報告勝利的信息,對中央政府而言,都不是好事。
此時的中央政府各個派系之間依然內斗不止,剛剛因為方將上台的國民黨孫科一系,因為無力維持政府局面,最終向蔣汪等派系妥協,就在這一天,得不到蔣介石支持的孫科向政府提交了辭職報告,辭去行政院長和財政部長的職務。
而這個時候,等待付出的常凱申已經通自己的盟友做好了各方協調,組織好了自己的班底計劃。汪精衛出任行政院長,而財政部長則有宋子文。現在他已經到付出的布局的最後時刻了,唯一要等的,便是國民黨中政會進行表決,批準孫科辭職。
「介石兄,這盤棋,已經了了。」
在會館中,常凱申正在和楊永泰名茶下棋。楊永泰微笑著拿挑揀自己的白子,一邊道︰「下棋若要贏,必然需要靜心,切忌心浮氣躁,介紹兄現在實在是不適合在對弈了。」
常凱申將棋子回來,抬頭嘆道︰「如今國內局勢一片糜爛,今日淞滬已經同日寇開戰,如下內憂外患,即便是我入主中央,局勢也大不如前,如此局面,恐怕實在不好收拾啊。上海的事情,永泰你有何建議?」
楊永泰也嘆口氣︰「攘外必先安內,如今國內局勢不寧,則無論抗拒日寇,但如今日寇補補禁閉,我們總也不能不做回應,一切就先靜觀其變吧,等你就職之後,局勢應該就會明朗了,到時候再作打算也還來得及。」
「報告!委座,這是唐先生(唐縱)讓人給您送來的電報。」
常凱申接過電報看了一遍,臉上一臉疑惑︰「這個抗日救國委員會,到底是什麼來頭?」
「戴局長已經開始派人去調查此事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副官繼續道︰「剛剛上海虹橋機場向中央發來電報,十九路要求征友機場,向中央還沒有回復。何總長剛剛拍人打來電話,希望听取您的意見。」
「嗯?我記得十九路軍,好像沒有飛機啊」常凱申很快想到了救國委員會,自然明白了什麼笑道︰「批準十九路軍的要求,告訴何應欽,中央也要派出飛機前去,做好同日軍對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