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付完帳,鄭嫣然對張慕天的興趣愈加濃厚,按爺爺告訴她的,張慕天怎麼可能這麼有錢,一次刷掉近七百萬眼都不眨。她現在打算完全依照她爺爺說的,接近張慕天,控制張慕天,要達到這一目的有個最大的障礙就是歐陽若雪。
晚上借用浴室的時候,歐陽若雪看到張慕天就又躲進了臥室,等張慕天走了以後,她出來發現在桌子上的有一個漂亮的白色毛毛單肩包,包里鼓鼓的像是裝有什麼東西,好奇的打開,取出裝在里面夾克,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難過。這幾天她有意無意疏離和張慕天之間的關系,可越是這樣她越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每天晚上總是等張慕天來了以後才躲進臥室,早上在張慕天開門的剎那她會奇跡般的醒來,听到浴室傳來的流水聲,又會開心的閉上眼楮再次小睡一會。坐在沙發上,將包包和夾克抱在懷里,忍不住流下淚來,保鏢能怎麼樣,啞巴又能如何,只要喜歡又何必在乎那麼多。
清晨,借用完浴室,張慕天出來就看見站在客廳里的歐陽若雪。歐陽若雪不停上下打量張慕天,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一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哪來那麼多錢?」
張慕天明知歐陽若雪指的是夾克,為了把慌編圓,他裝傻充愣的搖搖頭。
歐陽若雪回到臥室將包包和夾克一同拿了出來,「別告訴我這不是你買的,昨晚你進來時沒有這個包包,等你走了包包就出現在桌子上,還不老實交代。」
裝出略帶恍然的樣子,張慕天拿出手機在上面寫下,「打折,便宜,一千二百元。」
像是受到侮辱,歐陽若雪裝作略帶惱怒的說道︰「一千二?不說夾克,只說這個包最少也賣六七萬,你以為我不認識這個牌子。」
包是和衣服配套的,張慕天仔細看過夾克,沒有在上面看見商標,可包包上的標志很明顯,他早已想好了措詞,在手機上寫下‘a貨’兩個字。
「a貨,這做的也太像真的,連防偽碼都有,」歐陽若雪似是相信了張慕天話不再繼續追問,撅起的嘴角帶有掩飾不住的笑意,不論是真貨還‘a貨’這是張慕天送她的第一件禮物,可她還要吹毛求疵一番︰「你真笨,現在是秋天,你買冬天衣服干嘛。今天是周末,一會我們吃完早飯一起去買衣服,你呀,笨,笨,笨。」
看到歐陽若雪開心,張慕天也感到開心,臉上的冰霜開始融化,眼神帶著邪魅,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真是迷死人不償命,笑起來也讓人心跳,這樣的笑容只屬于她,歐陽若雪極力掩飾著開心,凶巴巴的說︰「我再說最後一次,出去要向我請假,以後除了在我面前,不許你笑。」
張慕天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笑,經歐陽若雪一說,立即收起笑容,眼神中透露著冷漠和哀傷。
見張慕天又恢復了以往表情,歐陽若雪有些著急道︰「不是不讓你笑,你不知道你笑起來會把所有女生的魂勾走,我不是怕你喜歡別的女生,我是,」越說越說不清楚,羞得臉色通紅,她索性岔開話題,「開心不好嗎?我不想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不會說話不是你的錯,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女生喜歡你吧,那些會說話男生都嫉妒的要死。」
是在寬慰,歐陽若雪不知道張慕天不是因為不會說話而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冷漠是多年活在別人監控之下的結果,哀傷則是眼前曾經出現的畫面是那麼真實,母親的話語時常回蕩在耳邊,「兒子,不要怕,有媽媽在媽媽會永遠保護你,」張慕天如何能不哀傷,可是這些他只能放在心里,即使是歐陽若木和林和他也從沒細說過,想起的事情更沒和兩人提過。他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向歐陽若雪傾訴,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早飯後一起走出校園,張慕天伸手打車,被歐陽若雪制止︰「今天我們坐地鐵。」
地鐵站離大學城不遠,六七分鐘就走到了,是周日,又避開了上班高峰,地鐵里的人不像往常那樣擁擠,找到兩個相鄰的空位,歐陽若雪坐下就把頭靠在張慕天的肩頭,「我還有點困,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張慕天低頭看著歐陽若雪,見她美目上下眨動,哪有什麼困意。看見張慕天臉上的淺淺笑意,歐陽若雪連忙閉上眼楮,嘴里嘟囔著︰「我真的困了。」
明知這注定是場沒有結果的愛,還是愛上了她,輕輕握住歐陽若雪的手,相偎相依的兩人心貼在一起。
出了地鐵站就是繁華的商業區,歐陽若雪如同小鳥依人般挽著張慕天的臂彎,「那夾克是在哪買的?帶我去看看。」
張慕天心中一驚,要是帶歐陽若雪去那家專賣店謊言豈不是立刻就被戳穿,拿出手機單手快速按下幾個字︰「好像不在這里,我也是路過看見,忘了具體在哪?」
「你不會是路痴吧!」歐陽若雪揚起俏臉,沒有再糾纏,張慕天早晨的解釋她只相信一半,相信的是‘a貨’,不信的是價格,即使是‘a貨’,那麼精致的做工和用料至少也在五千以上,她認為張慕天說謊是不想她在經濟問題上擔心,是個善意的謊言,她又怎麼會傻到拆穿這個謊言呢。
在商廈內一高檔品牌專櫃前,歐陽若雪目光停留在一件漂亮的外套上,張慕天示意導購人員將外套取下,歐陽若雪立即搖搖頭,拉著張慕天離開,「逛街是女人的天性,也不是看好就要買,那件衣服太貴,我們現在沒有多少錢,而且我的衣服多得很,只是我不想回去取。」
話是這麼說,歐陽若雪花起錢來並不手軟,她手中余數不多的幾萬元,逛完一圈只余幾千,這其中給張慕天買的三件外套就佔去了大半。在兩人即將離開商廈時,張慕天借口上廁所,將歐陽若雪看中的外套買了下來。
歐陽若雪看著買回的外套,詢問道︰「你哪來這麼多錢?上次在文廟我就知道你有私房錢,快說你還有多少錢。」
張慕天略有遲疑,拿出手機寫下,「不到五千。」
「還剩不到五千?你知不知道這件外套要六萬七,你拿回去退了,我可不想借錢過日子。」
不想借錢?在來a大之間,歐陽若雪打他密碼箱的主意,大有不借就搶的意思,現在居然說不想借錢。
像是看出張慕天眼神中疑惑的含義,「我是不想借別人的錢,你不算,誰讓你把我推下車,看我哭也不理我,你欠我的。」歐陽若雪說著放下手中的幾個衣袋,揮起了粉拳。歐陽若雪自己也感到奇怪,當初借錢時她嘴上說還,但心里從沒想過要還上這筆錢,她覺得這錢就是她的,用張慕天的錢仿佛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難道那時就喜歡上了他?
拳頭落在身上如同按摩一樣,張慕天不知道這樣肆意的放縱情感是對是錯,可當他每次面對歐陽若雪就忍不住會心動,看到歐陽若雪開心,他也會開心。
歐陽若雪很快停止了捶打,把手伸在張慕天面前,「把你的卡,現金全部交出來,從今天起我們要算著過日子,我老爸不是停了我的卡嗎,哼,我就讓他看看,沒錢我們也能過得很好。除非他主動把我的卡開通了,否則我不會原諒他,更不會回家。」
中秋節就快要到了,雖然假期只有兩三天,但在這個舉家團團的日子里,家在附近城市的學生都會回家與家人相聚,歐陽若雪這麼說顯然是不打算回去。
沒有多做思考,張慕天把皮夾拿出放在歐陽若雪手里。歐陽若雪很自然的把皮夾放進包里,說道︰「等回去再檢查。」
回到女生公寓,歐陽若雪把皮夾里所有東西全部拿出來放在茶幾上,東西不多也不算少,一張身份證,兩張銀行卡,以及一些現金。
現金是三千多歐幣和兩千余元人民幣,「歐幣放我這里,這些錢放在你身上,兩張卡,我要沒收,你說的還剩不到五千,是指這張卡里的錢吧。」歐陽若雪邊說邊拿起開戶名是柳媚兒的卡。
張慕天點點頭,他寧願不要現金也想把卡取回來,可是歐陽若雪已經將卡收了起來。
神秘女子坐在寬敞奢華的辦公室內,看著手機上的回執信息,嘴角帶著嘲諷。
站在她面前的柳媚兒,露出如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大小姐,你可真有先見之明,這次看他怎麼能逃出你的手心。」
「媚兒,他買的可是兩件女裝和一件男裝,你說他不會交女友了吧!」
柳媚兒神色黯淡,語氣中帶著哀怨︰「交就交唄,又不關我的事,在武館他見我總是繞著走,話也不和我說一句。大小姐你就別為我著急了,你和歐陽若涵兩人同時出現這期財經雜志封面,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竟公然寫你們是商場上後起之秀,是重量級的競爭對手,還說鎮海以後的商圈會因為你們相互博弈波瀾不斷,他們的腦袋一定全部被驢踢了,歐陽若涵怎麼會是您的對手。」
對柳媚兒的奉承,大小姐頗為受用,她笑著擺了下手,「歐陽若涵不可小覷,接連在幾個項目上敗給了她,我倒是小瞧了她,現在她竟然打起收購我們旗下控股公司的主意,這次我一定讓她有苦說不出。不說這些,張慕天買這麼貴的衣服,一定留了電話號碼,你查到沒有?」
「查到了,不過不是他的,大小姐你一定猜不出那是誰的電話?」
「哦!」被柳媚兒的話引起了興趣,大小姐坐直了身體微微前傾問︰「誰的?說得這麼神秘。」
「鄭嫣然,山城鄭氏集團鄭老頭的孫女。」
「什麼?」大小姐吃驚的站了起來,「難道他們是想和鄭氏聯手一起對付靜業集團吧。不像啊!鄭氏與我們和靜業集團都有合作,而且鄭氏在鎮海早已立足,沒必要去觸動靜業集團。媚兒你還查到什麼事情沒有?」
「沒了,據我所知鄭嫣然雖然是鄭氏在兩江區的總裁,但是還在a大上學,大小姐你說張慕天會不會也在a大,他可還有一年沒畢業就被招了回來,他們不可能不讓他完成學業,還瞞著你,一定有目的。」
「我當然知道他們有目的,可他們會有什麼目的?」大小姐陷入沉思中,片刻後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柳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