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無痕 第81章 塵封在記憶背後

作者 ︰ 風舞紅葉

「明天下午17;49的火車,你來送我嗎?」說到此處,略一停頓,見隨緣滿臉期待之色,陸楓心中嘆了口氣,從小到大,我們不斷地經歷著一次又一次地離別,原以為經歷多了,就能使這種痛楚減輕,甚至消失。可是,在感情上自己不是強者,一直都不能戰勝這種痛楚。這小子看來這次是存心要讓我再痛一回。

「沒時間就算了,你可能還沒下班,我回到家再給你打電話。」還是隨緣善解人意,讓他有台階可下。當然了,隨緣知道他既怕天冷,又怕天熱,還怕暈車。半晌後,隨緣又道︰「如果我不來了,以後別忘了來我這里旅游哦,到時來我家玩。」

「當然了,來四川了,哪能不上你家轉轉,這可是免費的午餐哦,連睡得地方都解決了。」陸楓笑著,笑得有些苦澀。

「好,就這樣說了,我想以後你肯定有機會出來看看的。」隨緣的話讓他再次覺得有某種東西漫上心來,是盛情,是離愁。陸楓忙茬開話題,打趣道,「過年了,可以休息一段日子,真是羨慕你。」

他原本想用微笑去沖淡這離別的沉悶,可誰知隨緣卻越發來勁了,沉聲回道︰「我回家了,就很少有時間上網了。」

他的話仿佛是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再慢慢吐出來的,無力卻又是如此凝重地叩擊著陸楓的心,讓他又嗅到離別的氣息。哎,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再這樣下去可就真擋不住了。

「我苦啊,不過還好,有點收獲,學了點東西,還有……能交到像你這樣的好朋友。」人生能有幾多知已,陸楓的心猛然一陣悸動。

其實這句話是他最想听到的,也是最想對權說的︰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很高興。我不敢說不枉此生,一生太長我怕承受不起,但在這一刻,我會完全銘記,銘記與你一起走過的歲月,銘記這一刻離別的痛楚。

「我要走了哦,你也早點休息。」終于還是要走了,陸楓輕輕嘆道︰「再見,祝你一路順風,事業有成,」說完這話,陸楓呆呆的坐在電腦前,思緒亂糟糟的,明天就是你回家的日子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該為你能在家鄉闖一番屬于自己的天地而高興,還是為你離別後的孤寂而黯然呢。

也許這一別再無相逢之日,我的心不知怎麼隱隱作痛起來。當友情的光華漸漸離我們遠去,才驀然感覺到它的彌足珍貴,一彎朦朧的月亮從蟬翼般透明的雲里鑽出來,閃著銀色的清輝。這晚若瑜一上來,就深有體會地道︰「前些天我看了你的情語錄,感觸很深,當時我就想應該和你說說我的初戀故事,可能會對你有所幫助。」

那份情語錄是陸楓和紅葉網上的聊天記錄,一字一句記錄著他們相愛的甜蜜,記錄著絕別時靈魂深處的痛徹心扉,所以他花了許多時間去整理,並上傳到風過無痕的主頁上,想不到竟然被若瑜看到了。

「聊了這麼久,我也一直很想知道,你那個男孩和女孩的故事,最後的結局會不會和我們一樣也是令人心碎。那個男孩現在如何了,結婚了嗎?」陸楓迫不及待地問,這些天來若瑜的初戀故事一直纏繞在他心間,久久不散。

「哎,還沒你這個結局好呢!」若瑜的臉上劃過一絲心傷,幽幽地問︰」你會不會為了一個女孩而終身不娶,那個女孩你很喜歡,你們在一起也很開心,但沒表白,女孩一直當你是知己,但當她要訂婚時,你才向她表白,因為女孩說如果早點說就會接受的,你會為了懲罰自己而終身不娶嗎?」

這個問題自己也曾仔細考慮過,記得他曾對紅葉說過,我會等到你結婚了,再找個愛我的人了卻婚姻。

陸楓深吸一口冷秋寒氣,抬眼望著漸向中天升去的明月,沉聲道︰「我恐怕不會,每個人不是獨立在生活在這個世界中的,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一段無果的愛情,而苦苦守候,那痛苦不僅是自己,也會傷害到家人,和所愛的女子。再說訂婚也不是沒有希望,又不是結婚。」

若瑜面色沉靜,搖搖頭道︰「我們這里訂婚就代表兩個人可以在一起了,況且那個女孩比較受世俗的觀念,很快就與另一個男孩結婚了。歲月一晃而過,如今那個男孩年紀很大了,可還是一直不肯相親或者與其他女孩子進一步發展。」

「我想那個男孩只是一時沖動的結果吧,等時間一長,也會慢慢淡忘的。但不知那個女孩是不是真的喜歡現在的男友呢,如果兩人不合,以後的日子就難熬了。」

事實也是如此,幾個月後從華姨口中得知,紅葉婚後的日子也沒想象中幸福,峰每天總是深更半夜的回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家中的事務更是很少料理,只留紅葉獨守空房。

「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反正生活就是如此,因為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如今那個男孩依然還是很關心她,只是他害怕靠得太近,一直不願跟那個女孩聯系。有時女孩想幫助他找對象,他還是拒絕了。」

若瑜的腦海中不由浮現中曾經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唇角也逸出一縷淡淡的笑意道︰「那個女孩就是我,說真的,雖然他是我那種渴望的男友,因為他體貼、浪漫,是一個值得我依靠的人。當我在讀書的時候,我們相處了三年,他曾笑著對我說,我們是屬于男女之間的第四種感情。一直以來我都當他是知己。」

「沒想到在我和男友相處了一個月,我很累就準備跟男友訂婚時,他卻跑來向我表白。文字首發。那是一個下雨天,他在街上讀他的情書,這是我這一生唯一收到的情書,他為了我絕食好幾天,我當時幾乎想答應他,但我不能傷害我的男友,因為我跟男友已經成事實,而他什麼也不是,因此我拒絕了。他說過,除了我終生不娶,如今他真的這麼做了。」一滴晶瑩的淚珠,無聲無息地落在若瑜臉上。

「九年了,他都已經三十歲了,依然不肯娶,而且直到今年他才開始願意在網上跟我聊一會,以前我打他電話,他也不接,更不要說見面。」若瑜星眸里更隱約藏著一絲擔憂。

又是一個令人心動卻不能相守的愛情,就像天上皎潔如玉盤的圓月,只有一夕如環,夕夕長如玦,何況是人?陸楓淡然道︰「退一步說,就算那時你回頭了,也已沒這必要,那只會帶來更多的傷害。」

素年,那些被流水濾過的時光,終是在淚水與守望中,悄然成人間最美的絕塵愛戀,不變的心寂,循著最初的暖意,且行且吟,安守在有你的日子里,我低吟淺唱,獨自婉轉。

若瑜沒有半分猶豫,不假思索的點頭道︰「恩,我會一直忠態于現在的丈夫,現在的我們是一種相依為命的感覺。雖然丈夫不怎麼體貼,有時讓我感覺有點累,但我還是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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