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無痕 第67章 奈何緣淺

作者 ︰ 風舞紅葉

陸楓不知道手里拿著她的喜貼會是什麼樣的滋味,蕭索地輕嘆道︰「隨你吧,我這幾天晚上都在的,你到時打我電話好吧。但是我不知道結婚那天該為你買些什麼,別人都已送好禮了,我不送,心里實在過意不去,要不我還是送你個紅包吧!」

「我不要,別人可以賣我,你不要。」紅葉強忍住想哭的沖動,不讓淚水從眼眶里滑落,顫然地道︰「你只要把這張帶相片的債券收下就好了,這樣的請帖只有六張,」那張結婚的請帖放在那已經許久了,卻一直不敢給你。那上面貼著我的結婚照,卻全然不像自己。然而此刻,終究到了不得不給的時候。

「好的,我收。」陸楓不忍讓紅葉為難,爽快地道︰「我帶紅包,你說個數目吧!要不我的生日數字如何?這樣以後我結婚時你也不會忘記了。」

紅葉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大聲道。「我不會忘了你的生日︰五月十六,但請你不要把我賣了。」紅葉淚水再也止不住,奪眶而出,悲痛道︰「他們已開始拿我的物件了,我漸漸步入圍城了,嘿嘿!」

那是一種讓人無法忘懷的笑容,深刻、淒楚、絕然。「圍城中有人想走出去,有人又想走進來,都是身不由已。呵呵,一路走好。」說完,陸楓的眼角狠狠滑下兩行淚來。

「呵呵,不滿荊棘又能怎樣!哈哈哈!」那個笑聲,他一直都記得,如寒冷的冰刺,直生生地刺入他的心髒。紅葉低低地申吟著︰「我又感冒了,鼻塞喉痛!今天星期幾?結婚之前我一定來看你,來時我打你電話。」

唉,又病了,情這一字真會折磨人。陸楓唇角溢出一絲悲哀的苦笑道︰「我小時候最喜歡吃酒心巧克力了,要不下次我們就以此為酒如何,這樣就可以滿足你一醉解千愁的心願了。」

「那樣的酒怎叫酒呵,要喝真的才行,否則還是不喝的好。看來你是不肯陪我喝的啦!」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時候斷人腸。陸楓長嘆道︰「那我陪你一起喝,不醉無歸。」

「只是怕到時,你又反悔。你愛喝什麼酒?啤酒?紅酒?白酒?」看來紅葉還是酒中高手,以前怎麼從未听她提過,看來還是了解不深。至于渴什麼酒對于滴酒未沾的陸楓來說,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都是斷腸別離酒。

「昨天丹妹從杭州給我送來了一盤自己錄制的光盤,里面有一首歌和一段話,歌名紅豆,話是︰‘有些事並不因時光流逝而退卻,有些人並不因不常見面而忘記,因為共同經歷過,所以銘刻’。」陸楓的神情不再迷蒙,慘然道︰「那天我們四人磕頭焚香,結拜為兄弟姐妹,以後各奔東西了,也不會忘了。」

四周寒氣漸濃,身體也越來越冰凍,陸楓哆嗦著搓了搓雙手。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鐘,已是凌晨一點半了。

在以後每個清晨,每個夜深,在沒有你相伴的日子里,我的心該放在哪里,一起走到這里,卻不能再一起了,想到這里他的頓感一陣撕心裂肺的痛,無力地道︰「今天是我們認識以來,聊得最晚的一次,但願以後還會有,只是但願吧,不會影響你休息吧。」

他的語氣客套而陌生,像是在兩人之間劃下的一道鴻溝,將他們隔離于千里之外。哪怕彼此近在咫尺呼吸可聞,哪怕彼此听得見對方加速的心跳。紅葉痛心道︰「你說得真是好見外哦!但願你以後還願意陪我聊天!」

「很願意的,會是永遠的好姐弟的……」陸楓的聲音充滿柔情,低唱道︰「還記得這首《沒有你的日子》嗎︰還以為擁擠的人群,可以調走我想你的心,任何一個背影,都讓我以為是你。想你是我窗外孤單的雨,是否還記得叮嚀,我不在時你會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紅葉听著,眼眶內卻禁不住浮現點點淚珠︰「請不要走,我願為你守候;請不要回頭,我為你把淚流。」她是何時鍾情于他的?她已記不得。她是為何愛上他的,她已想不明。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直到現在她才真正體驗到其中的辛酸苦澀,懊恨無奈!

縱是情深,奈何緣淺,但……不悔……相思。陸楓涌動在心底的熱淚終于不可抑止地流淌下來,哽咽道︰「我說過……你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捧在手里的那一種,我不會讓你……讓你……受到傷害的。」如果下輩子我們還能相遇,那麼請你一定要嫁給我,我再也不會默默地忍受,我一定要緊握你的手,不再分離,「我不認輸,我不痛苦,我只為你而賭——明天的幸福!」紅葉忍不住慢慢的流下了淚水,啜泣了起來。我不明白愛情到底是什麼,我們全心全意的付出,到最後卻依然換不回一生的相守。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以身相許,愛情終究是一個難圓的夢。

佳人情重,陸楓的胸中又酸又甜,搖首苦笑︰「可我有時候在想願賭服輸,呵呵!」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候著你,等得好累好累,直到你的出現,卻已輕許了他人,雖然我們彼此訴說,雖然我體會到我們的心還是在一起,但一切都已過去.有來生,我願意為你一直守候!

「希望我踫上的第二個女孩不會如此,我承受不住這種打擊。」陸楓百感交集,含淚微笑道。我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真心相愛的有情人不能共此一生,卻只能遙遙相望,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

雨聲瀟瀟,如打殘荷,秋光已然老去,天氣也變得好冷,就連厚厚的棉衣也無法讓自己感覺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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