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無痕 第61章 有你今生無悔

作者 ︰ 風舞紅葉

「原來是這樣呀,高深的禪意。」若瑜若有所悟,又指著一句晦澀不明的經文道︰‘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這句做何解?」

這真要解釋起來還真是難,畢竟那是一種意境,無法言傳,陸楓憑著自己膚淺的理解道︰「這是說不論外相是什麼,它的本質都是空的,一切惟心所造。空已經超越了相對世界的有和無,沒有所謂的生死,是一種永恆、清淨的境界。」

「是啊,《金剛經》中有一句話︰名為入流,而實無所入。一旦到達這種境界,意味著你已經月兌離了凡夫的思念,入到了聖人法性之流。而實無所入這個法性的本質是空,空的特性是無所得。」

想不到若瑜對此心經也有些深刻的體悟,陸楓佩服道︰「其實我領悟到的也是些淺薄的東西,只是希望默念它的時候,能給心靈帶來一時的寧靜。現在當我在默誦這段文字的時候,我會盡可能的把那些苦痛的感覺都忘掉,盡量達到物我兩忘的高深境界。」

若瑜明白他此時心里的感受,安慰道︰「可能我們都是凡夫俗子吧,無法真正理解這等深奧之法。今晚真的很感謝你,給我介紹了一些可讀的文章,謝謝了,我要走了,下次再見!」

此刻時鐘已指向十點三十四分,四周寒意侵涼,讓心也變得冰涼起來。陸楓遙望著紅葉那若即若離地小貓頭像,驀地問︰「若瑜說,我告訴你‘世界上沒有真正意義的男女純情’,時間的推移會讓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你如果對她真有那份心的話,你最好遠離她。是最好的選擇。」

陸楓終于抑制不住激動的心道︰「如果真是這樣,我會害你傷心一輩子的,你願意嗎?我是願意的,今生有你無悔。」

紅葉的心猛地一震,怔怔地道︰「什麼遠離?你、我,兄弟姐妹不成嗎?」

冥冥中似有天意弄人,每一次的相遇只是為了又一次地分開,相伴總比孤單短暫。是的,孤單,是從你愛上一個人的那刻開始的。

陸楓低頭惘然道︰「我也不太明白,要不你結婚那天,我給你在電視台點首歌如何,字幕如下︰祝紅葉紛飛新婚快樂,微笑如昔,永遠燦爛!」

紅葉霍然回首,不覺眸中有清淚,顫聲道︰「瞬間暨永恆!那我們四人一起騎車去有山月水之地。跪嗑結拜。我不要你點的歌。」

「那你想好了就叫我吧!可我和華華只有星期六日休息,這點你要記得。」陸楓強調道。當所有感覺走近麻木,當一切繁華歸向寂寞,當所有季節都只剩一種顏色,只有你的笑容還能令我如此的觸痛刻骨。

「怎會忘呢?在我還沒賣掉前吧!呵呵!」紅葉淒然一笑。

「沒有具體的時間嗎,不會又要給我一個驚喜,結果卻什麼也沒有。如是錯過這回,就再也沒有補償的機會了。」在這搖搖欲墜的愛情路上,我們已承載不起太多的驚喜,就怕最後都會變成無言的失望。

「不能給你驚喜了,沒時間了……」紅葉的面頰上,有晶瑩的珠光在一閃一閃,那是她滴落的淚,想了想道︰「這星期六是不可能的了,他要來我家發嫁裝,那就這星期天吧!」

「給我驚喜又有什麼用,你都是要走的人了。我只希望能陪你度過這最後一段開心的日子。陸楓的腦中又浮現出那輪將圓未圓的明月,「就像中秋節那晚一樣,我期盼了許久,想讓你陪我,當時還想得美美的,以為你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呢。可是你卻猶猶豫豫的,害得我賞月的興致也沒了,只能回家悶在床上睡了一通。」

「中秋節那晚,我是想給你個特別的驚喜,所以告訴你晚上去陪華華,我想下班再過去,哪知你卻悶頭去睡了,打你電話都懶洋洋的。那晚睡華姨家,一晚都還想著你︰大壞蛋,打你電話你還不肯起來看月亮!」紅葉的唇角逸出一抹溫馨的淺笑,心卻更傷更痛,月兌口而出道。

陸楓的眸子里煥發出一道異彩,心頭蕩漾著融融暖意,輕輕地理怨道︰「因為你不肯陪我,所以當然心情不好啦,你沒發覺那晚我的聲音忽然很嘶啞嗎,這些都是你害的。」

月華似水,柔和地漫延下來,輕輕地落在了發際,落在了肩頭,再滲進了心底的每一寸荒蕪。陸楓幽幽道︰「我曾經說過在你沒結婚以前,是不會去追別的女孩的,有些傻和痴吧。呵呵!」

他的笑讓紅葉心痛莫名,一下子感覺好疲憊,就把身子重重的倚靠在椅背上,心中低喃著︰好想此時有你坐在身邊,好想靠在你肩膀上,那才是我今生最安全的依靠,這句話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對你說。許久的沉靜後,紅葉終于鼓起勇氣問︰「現在呢,有沒有目標?」

「沒有,先隨波飄蕩一會,直到累了,再找個愛我的人陪吧。」陸楓無力地說完,兩滴淚不知怎地從面頰上滾落而出。也不知道未來的愛情會如何,只是我怕再也找不到像你這樣,讓我情深心動的女孩了。

每一個清晨,醒來睜開眼,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每天的生活就這樣在想你的心痛中開始,那醒來時想的痛楚,那般痛徹心扉。

真的好害怕那種疼痛,可是每一天每一天卻總會這樣周而復始,心痛著從夢里醒來,再心痛著從想你中開始一天,再從想你的心痛中結束一天的生活,每一天就這樣循環著想你想你的心緒。日子就這麼在想你與心痛中一刻一刻流失而去,終于走到了我們約定結為姐弟的日子。

那天一早,陸楓還在熟睡中,就被單位打來的電話吵醒了,原來是今天下午二點部門開會。文字首發。這日子挑得還真好,連難得的休息天也不能清靜,真是煩人。

老是開會開會,講來講去又都是些老生常談︰比如說這邊沒做好需要改進,那邊積極性不夠有待提高,反正是極少听到表揚的話,連點精神安慰都沒有。可人在屋檐不得不低頭,要是缺席不僅要扣錢,更要拿的是第二天上班就會好好的誤導一番,這可比罰錢更可怖了。

想到這些無聊的事,陸楓原本想睡個懶覺的念頭也被打消得無影無蹤。起身洗了個臉,就打開電腦,整理起聊天記錄來,他取名叫‘情語錄’。

那里面記錄著和紅葉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那些一起開心憂愁的日子,那些同悲同喜的歲月。他把這內容安放在’愛如紅葉’的主頁上,和著淒美的音樂,凝望著那一段段熟悉的文字,一張張的充滿記憶圖片,仿佛剎那間一幕幕的往事又歷歷在目,清晰的觸目可及。

曾經答應過紅葉要把這些以往的美好和哀愁贈予她的,是到這個時候了。陸楓的心驀地又掠過一絲難言的痛楚,笑了笑,我終于要走進我的故事了,牽著她的手,走進那個必定來臨的結局。

山路迤邐,漸行漸遠,我听見塵世黃昏的鐘鼓,萬家燈火正向我展開俗世的歡樂和悲傷。我驀然回首,卻看見我夢中所有的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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