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無痕 第32章 願得1人心

作者 ︰ 風舞紅葉

今天是悲痛過後的第一天上班,陸楓的腦袋還沒回轉過來,思維混沌一片,就打算去洗手間洗個臉清醒一下。抹了把清冷的水,站在鏡前喃喃自語,這人死如燈滅,生命猶如一場夢幻空花。可小時候和外婆在一起的日子是多麼無憂,依然歷歷在目,然而如今已是那麼遙不可及。

看著陸楓黯然神傷的表情,紅葉也想起了送外婆上山的那天早上,自己到了小時候和外婆常睡的房間,那是一個鋪著地板的房間,不少木板已朽壞了,踩在上面發出吱嘎的響聲。此時殘風透過窗戶的縫隙,發出細細的嗚咽聲。

我就站在以前鋪床的地方,大放悲聲。那時親友都在外面的棺材邊,等候著靈車的到來,那時候還不用火化,是全尸放在棺材里面,抬到山上去掩埋的。幽暗的燈光下只有我一個人站在房間里,但是自己一點也不害怕,無所顧忌的傾訴著對外婆的難分難舍之情。

和陸楓的外婆一樣,在眾多的外孫孫子當中,紅葉是最得寵的一個,外婆病重的時候,小舅就直接給我打電話,說外婆最想見我,希望我陪她。送外婆上山回來的路上,自己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沖動,想把對外婆的思念與不舍寫出來,可最終還是沒有,真是對不住外婆啊!

正當陸楓的思緒緬懷于小時與外婆相處的美好時光時,紅葉悄無聲息地走著貓步,躡手躡腳地進來,穿著套黑色的西服,正玉樹臨風地站在他背後,臉上有著一抹狡黠的笑容閃現。

這時一旁的華姨也盯在陸楓的背後,正痴痴地笑著。兩人奇怪的表情讓陸楓有些疑惑,難道自己身上開出嬌艷欲滴的鮮花了,如此忍人駐足觀望。

「你們在笑什麼呢!」陸楓被她們莫名其妙的傻笑,搞得頭皮一陣發麻。

「陸楓,你的背後……」華姨還沒說完,就被跳出來的紅葉一把捂住了嘴。

背後會有什麼,陸楓模模了後面,沒有發現什麼不良跡象。這時華姨已笑彎了腰,剛想掙月兌紅葉的魔爪提醒他,可紅葉又重施故計,讓華姨張著口卻不能言。看著紅葉得意洋洋的樣子,陸楓知道又是這鬼精靈的花招得逞了,他緊張地又往後仔細模了模,還是沒找著北。

忽然華姨把手一閃,從他的背後撕下一張白條,什麼東東來著,陸楓拿過來一看,上面涂鴉著一只可愛的小貓,正微笑地向他招手呢,旁邊還題著一行字︰楓,祝你開心!怪不得這大調皮傻笑的這麼高興,原來是想逗他開心呢!

想來紅葉也知道他因為外婆的去世,不想他沉浸悲傷之中,于是想出了這鬼主意,怪不得別人給她取了個‘小貓’的雅號,還真是夠活潑可愛的。

看來這才女早就有此預謀,陸楓看著這出自紅葉手中的得意之作,會心地笑了。正欲上前掐她的頭頸,以示懲戒,可哪及得上女孩的凌波微步,一晃之間就如縷輕風般沒了人影。這小貓人如其名,一見情況不妙,溜得賊快賊快的。

四處尋找之下,沒見蹤影,陸楓又回到了工作室。不知怎麼地腦子有些忽冷忽熱,肚子也有些隱隱作痛,難道這幾天睡眠不足,疲勞過度,染了風寒?

他捂著肚子,坐在椅子上,听見一陣笑聲迎面撲來,望著這又愛又憎的女孩,陸楓苦著臉道︰「剛才經你一番教後,我的肚子不行了,看來你得陪我醫藥費了。」

紅葉以為男孩在捉弄她,就小心地沒有上前,怕萬一上當被他回報一番。她雙手作揖狀,無比燦爛地笑道︰「哈……哈……恭喜恭喜,請多保重!」

陸楓看著她的滑稽樣,哭笑不得,申吟道︰「沒騙你,是真的肚子痛了!」紅葉見他憔悴的臉,不像是在騙她,心一緊,忙關切道︰」你沒事吧,要不去看醫生?肚子痛可不是一件小事哦。」

「你可別嚇我,應該會沒事的。可能那晚守夜到凌晨二點,在回家休息的路上,頭腦被冷風一吹,出了點小恙,結果連家門都模錯了。」

記得那晚他獨自飛著車,耳邊只有呼嘯而過的冷風,還有滿天迷漫的大霧籠罩著天地,那曾經最亮的星星已經消失不見,忽然之間他痛徹心扉,迷失了方向。

「真服了你了,連家都走錯。」紅葉忙上前,愛憐的模了模他的腦袋道︰「你先休息會,我去給你倒杯熱茶,暖暖身子。」

能被心愛的女孩關心真好,陸楓感激的接過紅葉端過來的茶品嘗著。或許是關懷的力量,片刻後陸楓肚子的疼痛漸漸減輕了。

陸楓舒了口氣,振作起精神道︰「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上次見你在稿子中建議要在這邊多添台電腦,結果前些天一位客人特意乘出租車過來打印文件,剛巧另外有位客人在上網,所以我只好回絕了。想來真是有些愧疚,人家大老遠專程跑來,卻失望而歸。」

「哈哈,偌大的商務中心怎麼只有一台電腦呢,太小家子了。」紅葉樂滋滋道︰「我是有先見之明的嘛,以後算命佔卦盡可找我,對你——免費,怎樣?」

哈,還來勁了,陸楓忙考驗道︰「那先算算我的愛情如何?」他本來想說我們的愛情,但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我們的愛是不是會像盛開在夏天里的向日葵,只要有晴天,便會煥發光彩,那樣的堅強和倔強。

「天機不可泄漏也!」紅葉故作神秘道。也許是前世的因,也許是來世的緣,錯在今生相見,徒增一段無果的因緣,待世事化雲煙,待滄海變桑田,再鑄就這段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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