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喝了多少,吐成這個熊樣。」步仁意沒說出話,可那女鬼卻張嘴說話了。
「你……」
步仁意再次細看坐在馬桶上的女鬼,黑色緊身小吊帶將身上的肥肉勒出一道道如自行車車胎一樣的肉褶子,碩大渾圓的雙峰卻因為年代久遠呈下垂趨勢,指甲涂成黑色的雙手中抓著大半卷子衛生紙,一條牛仔短褲褪到了膝蓋處,腳下是一雙黑色高跟拖鞋,很明顯這女鬼在方便。
「怎麼你吐完還拉啊,等下我馬上就好。」那女鬼見步仁意盯著她看,好像還以為步仁意要用馬桶。
扯下一大塊衛生紙,女鬼胡亂地在身下擦拭一番,就從馬桶上站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女鬼還真夠開放,就當著步仁意的面,褲子都不提就這麼站了起來。
步仁意連忙低下頭,怕那女鬼說自己偷窺趁機下殺手。
「喂,幫我拿下紙,我提褲子。」女鬼一只手抓著還在膝蓋處的短褲,另一只手將那大半卷衛生紙遞到步仁意面前。
怕惹了這女鬼,步仁意趕緊雙手借過那大半卷衛生紙,又連忙低下頭。
「你說你一大老爺們害啥羞啊,沒見過女人是咋地?」女鬼見步仁意低著頭就又隨口說道,同時那退到膝蓋處的短褲也終于提上來。
「哧!」女鬼大氣地拉上短褲的拉鏈,又扯了扯身上的小吊帶,抬頭又問步仁意︰「你帶紙了嗎?」
「沒……」步仁意趕緊說道。
「用完給我送拐角那屋里去。」女鬼說著就要出衛生間。
「那啥我不用。」步仁意拿著大半卷衛生紙滿臉糾結。
「你拉屎不用紙擦啊?行了,別跟姐客氣。」女鬼白了步仁意一眼就很霸氣地出了衛生間。
這是怎麼個情況?看著女鬼那肥碩渾圓的後臀,步仁意是一臉的茫然。
「兄弟,怎麼樣?」就在步仁意茫然失措的時候,一個留著毛寸的腦袋湊到了他的眼前。
「什麼怎麼樣?」
看著眼前那五官都擠到一塊,很像肉包子的腦袋,步仁意疑惑地問道。步仁意心想怎麼這里的人都神出鬼沒的,指不定從什麼地方就蹦出一個來。看著眼前這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步仁意不知道這是不是人,不過看那張月兌皮的臉,卻有一種熟悉感,而且步仁意更加確認眼前這貨是個人。
「就剛才那位,你要喜歡我介紹給你,全活一百塊,全北京都找不到這價。」肉包子臉一笑就更像包子了,那表情就是一個猥瑣,非常之猥瑣!
「你說的是那個女……大姐?」步仁意剛想說女鬼,可是就突然意識到人家剛上衛生間的大姐不過粉撲的厚點,狀化的濃點,口紅涂的多點,根本就是個人老珠黃的大姐,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是個女鬼。
「對,你要是喜歡,就給我一百塊錢我幫你說下。」毛寸包子臉就跟個拉皮條的一樣對步仁意涎皮賴臉地說道。
「人家五十一次,你給介紹一個活給你十塊提成,你特麼還想要一百,怎麼著你這不干活的比干活的掙的還多?」看著面前的包子臉,步仁意就沒好氣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價?」寸頭包子臉的五官擠的更緊,一雙細長眼滿是驚訝地看著步仁意。
「我知道的多了,我還知道你就是那種在街上推銷假化妝品的小騙子,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給某著名品牌做活動宣傳的,免費贈送化妝品,只要幾十塊活動費,其實你那著名狗屁化妝品五塊錢一套對嗎?」步仁意繼續不屑地說道。
「你認識我?」寸頭包子臉听完步仁意的話更是驚訝。
「我不認識你,但我一看你這臉就知道你是干什麼的?難道你進貨時沒人提醒你那尼伯亞化妝品不能往臉上涂嗎?」
沒錯,眼前這個毛寸包子臉不論是行為和言語都和以前的步仁意極像,特別是那張月兌皮的臉分明就是用假化妝品留下的後遺癥,這步仁意以前自己也用過,癥狀就和眼前這貨一模一樣,所以步仁意就更加確認這毛寸包子臉和以前的自己是同行,不過他丫肯定還是個剛入行的,畢竟入行久的都知道尼伯亞的厲害,絕對不會自己往臉上涂。
「前輩救我!我這臉都月兌了三層皮了,這可怎麼辦?去醫院醫生也沒轍啊。」寸頭包子臉此刻如看到救星般,虔誠地對步仁意說道。
「沒事再多月兌兩層皮就可以自愈。」步仁意做出一副高深狀說道。
「多謝前輩指點,前輩也是推銷尼伯亞的嗎?」寸頭包子臉謙虛地問道。
「早就不干那個了,沒錢途!」
「前輩,看在是同行的份上你給我指條明路吧,我這尼伯亞現在根本就賣不出去,我屋里還有好幾箱貨。」寸頭包子臉再次謙虛地求步仁意指教。
「沒啥明路,先多看看心理學上面的書。」步仁意心道自己特麼有什麼明路,自己要有明路至于還住這出租屋嗎?不過後輩問了,步仁意覺得就隨便說下又有何妨。
「多謝前輩指點,前輩如果真看上了那窯姐,我去跟她說說,全套免費如何?」毛寸包子臉感恩戴德地說道。
……
和步仁意以前是同行,在大街上推銷假化妝品的寸頭包子臉名叫郭德明,至于這貨和說相聲的那位是啥關系,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顯然這郭德明在這北京城混並不盡人意,畢竟現在跟風推銷假化妝品的人越來越多,這生意也越來越不景氣了,本來這騙人就是一次性的買賣,這還跟風分明就是自掘墳墓。
「步哥你去就行,全套包你爽。」郭德明繼續慫恿著步仁意。
「就那模樣還包爽?明你丫還是個處男吧!」對于和以前的自己極其相似的郭德明,步仁意對他的言語行為那是門清。
「步哥你太厲害了,這都能看的出來。」果然如步仁意所說,郭德明這小子還真是個處男。
「一個男人成熟的標準是什麼?那就是告別可恥的處男,只有破了處的男人才能成就一番事業才是真男人,而你之所以還沒有成功那是因為你還是個處男。」步仁意很優越地對郭德明說道,全然忘了自己才剛告別處男沒幾天。
「真的是這樣嗎?步哥你的意思是我破了處就能時來運轉對嗎?」郭德明的語氣中充滿了希望。
「那是當然,你按我的方法去做,破處、讀書!用不了多久就能成就一番事業了。」步仁意做出一副良師的模樣。
「步哥我懂了,你說這破處我是用右手還是用左手?」郭德明看著自己的雙手舉棋不定。
「你特麼能出息點嗎?誰家破處自己用手自個破了?你待找女人,先前你不是說那窯姐全套可以免費嗎?別猶豫就去找她幫你忙吧。」步仁意點頭說道。
「這也行?」郭德明有些興奮有些緊張地問道。
「試試去吧。」步仁意淡然點頭。
「仁意,你磨蹭什麼哪?這都跑衛生間半小時了,怎麼樣現在感覺如何了?」老馬見步仁意去衛生間許久不曾去他屋,此時出屋正要去找步仁意。
「明,仁意可是我兄弟,你可不能亂糊弄他。」老馬看到郭德明,似乎對眼前這個小騙子很是了解。
「馬哥那怎麼可能啊,步哥那是我的前輩。」郭德明面色嚴肅地說道。
「這是咋回事?」老馬似乎也不知道小騙子郭德明為何會對步仁意這麼崇拜。
「沒事,就是明現在干的活和我以前一樣。」步仁意隨口說道。由于太白金星和哮天犬的話,步仁意現在對老馬的感覺總是有一種強烈的戒備心理。
「哦,德明你屋里有中華嗎?就是五十一條的軟中華,以前仁意可是還販煙的。」老馬或許是許久沒抽到五十一條的中華了,這听步仁意說自己和郭德明以前是同行,就迫不及待地想來幾條中華抽了。
「馬哥,我那屋啥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那麼幾箱化妝品,那有什麼中華啊。」郭德明搖頭對老馬說道,而那雙細長的眼楮卻流露著對步仁意的深深的崇拜。
「你這規模也太小了,以前仁意那一百多平的房子堆滿了中華、茅台和五糧液,這一點你要向仁意學習了。」見郭德明手中沒有五十一條的中華,老馬這煙鬼頓時大感掃興。
老馬這不經意間的助推,讓郭德明對步仁意的崇拜越加強烈起來,就郭德明現在這副模樣,那絕對是對步仁意言听計從。
「步哥,那我去破處了!」郭德明醞釀了半天終于下定了決心。
「嗯,你已經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步仁意輕輕點點頭,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淡然一些。
「步哥,我去了!」說著郭德明就月兌掉自己的大背心,光著膀子就去敲之前步仁意在衛生間遇到的那位大姐屋的門。
「我特麼以為你要干什麼大事,找窯姐至于這樣嗎?」老馬見郭德明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卻只是為了嫖的嚴肅樣深深地鄙視道。
「等等,帶上這個!」步仁意把那位大姐塞到自己手中的衛生紙遞到郭德明手中。
「謝謝步哥賜紙。」郭德明又是一頓感恩戴德,說著便義無反顧地敲起那位大姐的門。
「敲什麼敲,老娘又沒鎖門,直接進來就行。」那位霸氣的大姐依舊霸氣。
「行了,仁意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老馬滿臉關心地問道。
「沒事了馬哥,吐完了感覺輕松許多,我先回屋休息下,不過今天實在是不能陪你了,你就和老白、猴子先喝著,過幾天我好了我請你,咱來個一醉方休。」步仁意真的不想再吐了,剛才就特麼把膽汁吐出來了,如果再吐恐怕,恐怕肚子里的器官都會被吐出來的,這還是回自己屋修養一下比較好。
「行,仁意你回去歇著吧。不過等你好了,可必須把這酒給我補上。」老馬估計是看出步仁意的臉色不好,所以並沒有繼續盛情邀請,這讓步仁意感覺頓時輕松許多。
「行,馬哥這都不用你說。」看著老馬回到自己屋,步仁意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松弛下來。
步仁意剛要進屋,就見正對面的防盜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穿半袖唐裝,頭帶遮陽帽鼻梁上架著一副茶色鏡的胖子走了進來,這貨一手提包,一手還抱著一捆大紅色帶金邊毛碎的錦旗,這是什麼打扮啊?
「兄弟,請留步!」見步仁意要進屋,那帶茶色眼鏡的胖子突然喊住步仁意。
「怎麼了?」步仁意疑惑地看著眼前的胖子問道。
「兄弟你印堂發黑啊!」那胖子緊走兩步,來到了步仁意的面前又很嚴肅地說道︰「近日必有血光之災啊!」
「什麼意思?」步仁意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胖子。
「實不相瞞,我就是人稱鐵嘴神算的蘇半仙,按說我不會主動為人算卦,可是兄弟既然搬這地來住了,那就是我的鄰居,我怎麼能看到鄰居有難而不出手相救。」胖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你看我有什麼血光之災?」要說以前步仁意對這街頭算命的那是理都不理,可是自從經歷過一番番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事情,遇到各種神仙妖怪還有魔啊鬼的,步仁意開始相信高手在民間這句話了,真的這年頭保不準誰是神仙誰是妖怪。
「兄弟咱倆也算有緣,你跟我來我屋。」胖子神神秘秘地又道,然後這貨放下手中的包,拿出一串鑰匙就開那左邊第三道門。
「來啊。」見步仁意沒動身子,胖子就跟個偷漢子的寡婦一樣繼續勾引著步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