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淑端的家在分宜縣最南端,這里先後出了19名進士、舉人、諸貢、忠義之士近百人,其中正二品官員就有兩個。素有「進士之鄉」的美譽。
這麼一位女子,不僅治家頗有手腕,嚴嵩對她倒也是一心一意,一輩子小妾也不曾納一個,二女一子都由她所出。正德朝時,那時朝中權宦當政大肆排擠士官,年輕的嚴嵩只得仍居家閑住,在仕途渺茫的日子里歐陽淑端一直為嚴嵩鼓勁開導。家譜中稱她「助公食貧力學,比貴不失素風,與公白首相敬。」
根據前世在網上看到的嚴嵩趣聞逸事,劉言很是好奇這個歐陽淑端長的是什麼樣子?難道是個大美人不成?使得嚴嵩一輩子只有她一個夫人。
當看到歐陽淑端本人的時候,劉言傻了,不是歐陽淑端真的是個絕色美女,而是因為她很普通,除了體態豐腴白皙一些,臉上長了點應該是小時候得天花的小麻點外,其他的沒有什麼特別。
昨日劉言與楊昭一同去嚴嵩家拜訪,除了探討學問外,也聊了些家常。
當時嚴嵩盛情邀請他們二人留下吃飯,推辭不過也就留下了,席間嚴嵩問道楊昭與劉言的父母長輩可好,擇日登門問好雲雲。
幾杯酒下肚,楊昭有些微醺,說話也就有些肆無忌憚,拿嚴嵩的事情開起了玩笑,劉言坐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嚴嵩的臉色,除了有些尷尬外,並未生氣的樣子,劉言也就放心下來。
待楊昭取笑完之後,嚴嵩端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說道︰「二位賢弟有所不知,自得知為兄取得縣試案首後,便準備了禮物去歐陽家賠禮道歉,誰知那歐陽氏,不準我見淑端,把我拒之門外,幾次上門均是無功而返,唉!難道是淑端不肯與我相見?這可怎生是好?」
說完便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起來。劉言與楊昭對視了一眼,劉言小聲的對楊昭說︰「不是說他和那個歐陽家的小姐,是青梅竹馬嗎?怎麼看這有點要吹的意思呢?」
嚴嵩與他二人坐的也不遠,劉言說的話他也听的清楚,手中的酒杯頓了頓,卻是喝的更加凶了,楊昭看到嚴嵩這個樣子,對劉言說︰「別亂說,你看這情緒,可是不太好。」說完上前抓住嚴嵩的手說道︰「惟中兄,你我乃是朋友,朋友有難自當相助。」回過頭看著對桌子上的菜使勁的劉言又加了句︰「你說對不對啊?言哥兒。」
劉言只好放下筷子,附和的說道︰「對,對,改日我們陪你去嫂夫人家里,把這事情說清楚,嫂夫人寬宏大量,會原諒惟中兄的。」心里想著,這可是嚴嵩啊,現在還不趁著他未發跡的時候緊緊抱著這根大粗腿,那什麼時候抱,他卻是不知,距離嚴嵩當政,還有二三十年呢。
嚴嵩听罷,忙起身拱手說道︰「那為兄就先謝謝二位賢弟了。」
劉言與楊昭吃飽喝足後,約好明日一起陪嚴嵩去歐陽家,便告訴回家,出了嚴家兩人便分了手,各回各家。
次日,楊昭和嚴嵩兩人來到劉言的家里,楊昭看到劉言還在睡,上前便掀起了被子,就見被子里面劉言並未穿衣服嚇得一抖手。
劉言迷迷糊糊中只覺身上一涼,睜開眼楮便看到楊昭與嚴嵩站在床邊愕然的看著自己…的下半身。
「怎麼來這麼早?」劉言慢條斯理的拿起衣服當著兩人的面穿了起來。
「還早?都日上三竿了,昨晚說好與惟中兄同去歐陽小姐家的,你怎麼不穿褻衣睡覺?」
楊昭問道。
「天太熱,不穿褻衣睡覺,涼快,涼快,改天你試試?」劉言嘿嘿笑著說道。
「那你快穿吧,我們兩人在院內等你。」說完便拉著嚴嵩一起出了屋。
劉言心里想著上輩子習慣luo睡的毛病,居然帶到這世來,看來要改一改了。
洗漱完畢,便出來與嚴嵩楊昭兩人見面,嚴嵩領著二人到了歐陽家門口便站住了,轉身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劉言與楊昭說道︰「一會有件事情還要煩勞兩位賢弟。」
楊昭拍著胸脯大包大攬的對嚴嵩說道︰「惟中兄,有什麼事情盡管說就是。」
嚴嵩有些撓了撓頭說道︰「就是兩位賢弟前去敲門,如果開門的是位姑娘,那便是歐陽小姐,如果是位做婦人打扮的那就是歐陽氏,為兄就躲在一邊,如果是歐陽小姐開門,直接喚為兄就是,如果是歐陽氏開門,還希望兩位賢弟幫我拖著她,讓為兄有機會能沖進去。」說完連連拱手,以示感謝。
劉言有些意外,心想難道這嚴嵩怕丈母娘已經到這步田地了?心里這般想著嘴上說著︰「惟中兄放心,只管在旁邊看著就是。」
楊昭則毫不客氣的上前敲門,沒一會就見大門打開,出來一位姑娘,就是開篇劉言看傻了的姑娘,而楊昭呢,還沒看清楚,就覺眼前一花,身前多了一人,這人正是躲在不遠的嚴嵩。
劉言剛想贊一聲「兄弟,好輕功。」就看到嚴嵩的眼圈已是通紅,楊昭見嚴嵩這個樣子,拉了拉劉言的衣角,兩人偷偷模模的離開。
歐陽淑端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眼圈紅紅的嚴嵩,心里多日來的悶氣不知不覺間便已煙消雲散,只是語氣有些生硬道︰「你怎麼來了?我母親去了鄰村,很快會回來的,有什麼話快說吧。」
嚴嵩回過神來,忙說道︰「我此次縣試奪得了縣試案首,這次來是告訴你一聲,我準備來你家提親了。」
听了這話,歐陽淑端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害羞的說道︰「你要是不怕我娘打斷你的腿,那你就來吧。」說完便把大門關上,差點撞上嚴嵩的鼻子。
嚴嵩站在門口,想明白歐陽淑端的意思後,傻傻的笑著,嘴角都快咧到了腦後。
而劉言與楊昭兩人在村口坐著,劉言就看到一個婦人,提著籃子,與那歐陽淑端有七分像的婦人,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