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盡黎殤何處尋 (34)一夜風雨惹嘲諷

作者 ︰ 沐璃歌

景鳶因我的離開,只好將寒凝提為貼身丫鬟。

寒凝許是剛入宮的新人,做事不夠麻利,看到景鳶身上的幾塊淤青,嚇得幾乎要哭出來。景鳶想要斥責,卻無奈地嘆了口氣。

寒凝用顫抖的手為景鳶換上了拖地流仙長裙,自然的褶皺在景鳶的腰身處將完美的身材襯托出來,又挽一簪花高髻,挑一朵慘白的白牡丹斜簪在發髻中,再插一金鳳流珠步搖,一走一個聲音,踫撞出完美的音符。

景鳶高仰頭顱,走到主廳,賢妃和宜嬪都已經到了,賢妃今日著了大紅色的梅紋紗袍,搶盡了宜嬪的風頭,倒是宜嬪注意穿著,素素雅雅的,藕色襦裙襯得她更有風韻。

「賢妃妹妹昨晚是睡得太熟了嗎?」景鳶故意挑起爭端。

「哪里,只比姐姐睡得安穩些。不知姐姐昨日可否享受得夠?」賢妃那一貫尖銳的聲音一下就刺入了景鳶的心。

「本宮昨日哪能安穩?雲妃的事鬧了一整夜。倒是妹妹不知道現在宮里頭忌憚紅色嗎?」景鳶一句直擊重點,不給賢妃一個挑刺的機會。

「先不說這個,」賢妃倒是不慌不忙,「當年妹妹盛寵之時,日日伴君側,有幾日路都走不得了呢!」最後一句話說得輕浮無比,景鳶心里惡心,表面卻還淡定如初︰「妹妹提舊事有何用處?這樣穢亂宮廷的話妹妹說出來可是惡心人用的?」

「當然不是!」賢妃的一顰一笑都滿是自傲。

「那寒凝,你過來!幫本宮去一盅荷葉茶過來,讓賢妃漱漱口!」景鳶使了個眼色,寒凝就笑著跑了出去,宜嬪見此,淡然一笑,也不怎麼表明立場,只是坐山觀虎斗。

寒凝很快就捧著荷葉茶進來,荷葉茶的苦澀之味自是不言自知,賢妃皺皺眉頭,以帕掩鼻,面露難色。「賢妃,荷葉有清新降火之效,不知來一盅如何?」景鳶假裝和藹地微笑,賢妃自知逃不掉,只好捏著鼻子一飲而盡。景鳶見此,開心地說︰「寒凝,再乘一盅吧,開樣子賢妃娘娘很是喜歡呢!」賢妃听此,一下子就將案板掀翻到地,叫道︰「景鳶你別欺人太甚!畢竟本宮是這宮里唯一一個有子嗣的妃子,你怎麼敢冒犯本宮!?」景鳶更是不屑,揮揮手讓寒凝退下。

景鳶緩緩走下主位,一把捏住賢妃的嘴,下去就是一個耳光︰「賢妃你不過就是個生孩子的工具,你看你現在不也被雲妃比下去了嗎?在本宮眼里,不過是一介賤婢,有什麼資本跟本宮談冒犯二字?」賢妃被打得面紅耳赤,待景鳶松開手後,撫平氣息,盯著景鳶的脖子輕蔑笑道︰「那青斑可真是好看呢!皇上待你不薄吧,這一夜風雨,真情還是假意,我想景鳶你心里比誰都清楚!」

景鳶拍拍手,不屑置辯。突然一個小太監闖進來,舉著一件和昨日景鳶穿的內襯一模一樣的衣服。「皇上昨日不小心撕壞了娘娘的內襯,現在命奴才重送一件給娘娘,還望娘娘笑納!」景鳶的臉一直紅到脖子根,她恨辰亦恨得牙癢癢。努力保持皇後風範,微笑著讓寒凝收下了,誰知那太監還未說完,他憋著笑說︰「皇上還說皇後娘娘照顧得可不夠周到,過幾日再來查收,望皇後娘娘能有所改進!」說完,急匆匆就跑了出去。

景鳶站在主位上,盡量保持著淡然與高貴,可賢妃卻已笑得前仰後合,好不容易斷斷續續憋出一句︰「照顧不周到,皇後娘娘當真是新人!」景鳶朝她笑笑,然後踱到賢妃面前,伸手就是一個耳光︰「市井潑婦!」

賢妃捂著臉,滿臉都是嘲諷︰「皇後娘娘的內襯真是小女人的款式,淡粉色?您還在做春秋大夢呢吧!」

「賢妃你有本事也讓皇上到你房中一次啊!皇後娘娘,她不過就是羨慕您了,您不必理睬!」剛剛還默不作聲的宜嬪這會兒跳出來為景鳶說話。賢妃立刻將嘲諷的矛頭指向宜嬪︰「喲,一個失寵的娘娘攙和進來做什麼?讓皇上到本宮房里來一次?太簡單了!宜嬪你給本宮等著,本宮今晚就讓皇上來我的翎詠殿!」宜嬪不信以為真,搖搖頭。賢妃大怒,揮袖離開。宜嬪也不便久留,匆忙地離開了凰鳴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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