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計謀還在醞釀著。我想到的方法有些狠,是個快方法,可是對雲妃的身體有多大的影響就不得而知了。見景鳶走得匆忙,看是要去見辰亦了。
水波蕩漾,上善書院內一片清涼。雨後湖面卷起威風,偶有幾只小蟲掠過,打攪一片安寧。成群的大臣從上善書院內出來,他們奔向各個方向,為皇帝辦事。
景鳶趁機溜進書房。辰亦從一堆奏折里抬守,見到景鳶跪在地上求見,心生厭惡又礙于顏面,只好主動將她扶起。景鳶起身後便直達主題,又不失委婉地柔聲道︰「皇上,不知雲妃這幾日可好?」
辰亦見景鳶此行甚是真誠,便微微笑著答她︰「雲妃身子本就不好,朕自然叫她在青楓閣養著了。」
「還是雲妃妹妹有福氣啊,真羨煞我們一干姐妹!」景鳶嬌嗔道,語氣里盡是膩人的味道。
「怎麼?皇後向來都是寬容待人,不會這次動了什麼惻隱之心?」辰亦將手背到身後,笑容里盡是僵硬。
「當然不是了,臣妾看後宮子息單薄,便期盼雲妃能誕下一兒半女的,」景鳶微微靠近辰亦,「臣妾見過那些姨娘懷孕生子,所以也略微懂一些調養之道了!」景鳶有了懇求的語氣。
辰亦微凝鳳眉︰「你要做什麼?」
「臣妾知道雲妃這幾日一定是睡眠不佳,嘔吐不止吧!臣妾知道有一味藥可以調理,薏仁加上黃連,薏仁有除濕利水之效,黃連有去胎毒之效,兩者一結合,既可以讓雲妃舒心幾日,也可以讓小皇子更加健康!只要皇上說這藥品是皇上親賜,雲妃就可安心喝下了!」景鳶字字珠璣,說得真實可信。
「朕也不懂這些東西,你吩咐太醫院去做吧。」辰亦听到這些話最心煩,只好打發景鳶走了。景鳶得到認可就像得到一件價值連城的首飾一般,輕快的步伐很快就到達了太醫院。
太醫院忙碌的人很多,只有年老的曹忠曹太醫一人坐在案前翻閱書籍。景鳶徑直走到他面前,直截了當地摔下一袋銀子。看上去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曹太醫看了一眼景鳶,又深知自己的工作是照料雲妃,便也大概明了景鳶來的用意了。
誰知景鳶竟誠懇地說︰「雲妃近日身子欠佳,睡眠不好,嘔吐不止,還請曹太醫多照顧照顧啊!」曹太醫微有不解之色,景鳶不著急,補充道︰「黃連有解胎毒之效,不知曹太醫有否用到安胎藥之中?」曹太醫思量片刻,終有了醒悟。他恭謙地答道︰「還是皇後娘娘飽讀詩書,下官都不曾想到這一點呢!不知皇後娘娘還有何吩咐?」
「派個新來的抓藥,最好是那種手沒有概念的,然後再叫那人熬些桃仁薏仁芝麻羹,記住,要將桃仁切成顆粒狀,完成後以皇上親賜之名賞給雲妃,听到沒有?」景鳶吩咐得很是認真,至少在別人眼中。
「下官明白了,」曹太醫在紙上寫下幾味藥,又招呼了個稚女敕的小童過來,「芊兒,你將這些藥取好後去御膳房熬成羹,然後賜給雲妃,听到了嗎?」那小童不諳世事,一個勁兒地點頭。
「注意!黃連要大劑量,雲妃娘娘的胎毒得解得及時!」曹太醫最後吩咐道。那小童也未回答,轉身就溜掉了。景鳶細細觀察她許久,然後露出笑容︰「曹太醫讓個孩子去辦事真是聰明,她就算犯了事,被發現,也不會把我們供出來!」
曹太醫謙卑地笑笑,默默地將銀子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