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爬到床上睡到天昏地暗,卻驚聞木門開啟之聲。
又是那個混蛋闖到姑女乃女乃的房間里!
我一氣之下踢開了被子,正準備與那人大干一場,卻一股腦兒撞到了那人結實的胸膛!我抬眼,那人的臉卻讓我倒吸一口氣,又是剛剛那張陰魂不散的臉!
「呦呦呦,黎偌你穿這麼露點干什麼,想勾引本王?」果然是鬼一樣的男子!我汗顏。他打量著我的屋子,覺著有些黑暗,便隨手點了盞燈。我在滿室橙黃中套上了衣服。外頭又裹了層被子,我縮到了床角,而蕭珞雲卻拉住了我︰「做那麼遠干什麼,本王又不會上了你。」我的手瞬間就僵在了半空中,我甚至听到了心碎了一地的聲音。「啊喂蕭珞雲,那你來的這麼匆忙做什麼,也不敲個門,嚇鬼啊!」我抽回了手。
「本王只是想跟你澄清一件事,那就是本王對你之前的行為只是調戲而已,本王閱女無數,怎麼會看上你這種姿色的婢女呢,是吧?」蕭珞雲突然間變得很嚴肅。我再次石化。
「哈哈,就是的啊,您那樣尊貴怎麼會看上我呢是吧,哈哈哈哈哈!」我笑笑。
「可是本王偏偏就看上了,」蕭珞雲的那雙眼眸折射出滿室溫馨,「的確,你貌丑,你不淑女,你被皇兄看上了,可你身上還是有很多值得我為你傾心的地方啊!」蕭珞雲似乎越說越激動了,他又一次攢緊了我的手腕,又用那種認真的眼光死死盯著我。我被盯得滿臉飛霞,身體也有些微微發燙。難道現在是春天?可明明是秋天啊!難道是我發情了?不會的,黎偌,請不要把自己當成阿貓阿狗之類的人好不好!我一把推開了蕭珞雲,端坐,道︰「珞王,既然你來奴婢這兒是因為閑的慌,不如您就回府去吧!沒有幾日便要秋獵了,您還是好好準備,與皇上一決高下吧!」
「不要提皇上!」蕭珞雲毅然起身,「皇上不也說愛你的嗎?可他是怎麼愛你的呢?他若是真心愛你,就不會對雲妃說那些情話;他若是真心愛你,便不會與賢妃生兒育女;他若是真心愛你,便不會滿城通緝你,讓你受到傷害,亦不會讓你在皇後的威懾力下苟且偷生!他跟本不愛你的好不好啊!」我看到他滿臉通紅,便知曉他是真的動了氣。他安靜地面向牆壁,像是一個生了氣的小孩子,滿心的歉意卻無法言說。
我默默地走向他,低聲道︰「那麼,蕭珞雲,你是真心愛我的嗎?」他驀然轉頭看向我,眼眸里竟都是疑惑,「若是你愛我,就不會如此輕浮地調戲我,一個勁兒地說什麼對我一見鐘情。蕭珞雲啊蕭珞雲,你說你閱女無數,可你究竟懂不懂女子的心呢?你們只會一味地認為女人不過是需要情情愛愛來撫慰的沒有思想的生物,可事實呢?她們所需要的不只是嘴上說說的情愫,她們所要的是赤誠的真心啊!」我也是不顧形象地叫了出來,話音剛落便是靜籟一片。
我緩緩低下頭,不知道在期待些什麼。蕭珞雲倏地從正面抱起我,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傻丫頭,你不也是女人麼,用什麼‘她們’啊……」
兩行清淚。
是啊,我也是女人啊,我是有多久沒有把自己當做女人了?
我的頭愈發低沉了。我沉默的掙月兌開了蕭珞雲的懷抱,雙手隨便抹了抹,又想不能壞了規矩,便欠身一福,有了讓蕭珞雲離開的意思。他也深諳其意,開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