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寫手的憂郁 三流寫手的憂郁 第62章 有本事你直接來啊

作者 ︰ 春溪笛曉

逗比表弟這麼一鬧,陸小華總算找到了逃過一劫的理由。

陸小華利索的套好衣服出去慰問可憐的逗比表弟。

家庭醫生很快就到了,逗比表弟皮厚肉糙,滾下旋梯也沒有傷筋動骨,就是用來滾動的手肘和膝蓋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有點可憐!

陸小華予以深刻的同情,並且捏捏逗比表弟淤青的地方有模有樣地給他檢查傷勢。

逗比表弟被陸小華捏得淚眼汪汪,咬著被角看著板著臉走進來的老板。

老板說︰「乖乖睡在床上養傷!」

逗比表弟含淚點頭。

老板滿意地把陸小華拎走。

逗比表弟摟著管家傷心痛哭︰「陸小華欺負我!!!」

管家︰「…………」

他晚走了一步!

陸小華以為自己在劫難逃,都快認命了,卻听到有人報告說「有客人到」。

陸小華看向老板。

老板問︰「什麼人?」

管家一個箭步從逗比表弟房里走了出來︰「思齊,是金•尤里斯來了!」

老板皺了皺眉,對陸小華說︰「你先回房。」

陸小華雖然很想知道金•尤里斯長什麼樣、這次來又是要做什麼,但他更明白一件事︰不該好奇的時候絕對不要好奇!

老板對管家說︰「你去照顧表弟。」

管家視死如歸地說︰「我也要去見見這個家伙!」

老板招來兩個墨鏡老兄,把管家扔進逗比表弟房里鎖上了門。管家和逗比表弟對視一眼,抱頭痛哭,一個傷心「思齊他不信任我了」,一個難過「要是我沒摔傷我就能下去和那一看就很討厭的家伙對罵了」。

尤里斯半靠在沙發上,睨著走下樓的老板︰「怎麼不見你家那位?」他招手讓人拿出張報紙,「你們都街頭賣花了,還藏著不讓人見嗎?」

老板說︰「讓人見也要看是什麼人。」

尤里斯說︰「真叫人傷心啊,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我是破壞過你和別人的好事沒錯,不過那時候我們又不認識,我對付你的手段卑鄙點也沒什麼吧?」他指的是當初文主編的事,那時候他們是死對頭,他可沒對老板手下留情過。

老板對那些往事也沒多大感覺了,點頭說︰「確實沒什麼,反正你被我挖走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

尤里斯︰「……」

尤里斯不想和老板說話了,直截了當地問道︰「他呢?」

老板明知故問︰「誰?」

尤里斯盯著老板。

老板還沒放話趕人,逗比表弟就已經一瘸一拐地跑了出來︰「你這個敗類,居然敢跑來表哥家,不想活了是吧?小心表哥叫人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逗比表弟說得手舞足蹈,狐假虎威得倍兒順口。

尤里斯眯起眼看著站姿古怪的逗比表弟。

逗比表弟似乎扯到了摔疼的地方,捂著**說︰「唉喲疼死我了,我的**肉這麼厚都受不了啊,不跟你玩兒了,我回去躺躺。」

尤里斯灰藍的眼楮顏色驀然轉深。

尤里斯左邊臉頰有一道一指長的疤,臉上沒有笑容時戾氣很重,看上去陰沉得可怕。

老板說︰「人長大了就是難管,尤其是我這種一表千里的表哥,重話都不能多說一句,只能由他去了。」

尤里斯問︰「誰?」

老板說︰「我怎麼知道。」

尤里斯冷著臉︰「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你們那些傻辦法是行不通的,直接把他交給我就好。」

老板說︰「交不交給你不是我說了算,他是個成年人,有權利自己做選擇。」

尤里斯說︰「你往他身邊塞那種人的時候有想過他的選擇權嗎?」

老板說︰「當然有,他可以選擇不把人留下。」

尤里斯說︰「你只不過是仗著他信任你,到時他連你也不信任了,看你們還能怎麼辦!」

老板淡笑著說︰「害他變成這樣的你有資格考慮這種事嗎?」

尤里斯又問了一遍︰「誰?」

老板說︰「無可奉告。」

尤里斯站起來和老板對視片刻,轉身走了。

老板走上樓,先去了逗比表弟房間。逗比表弟已經在管家的勸說下入睡,睡顏沉靜單純得像個孩子。

他早就知道尤里斯對逗比表弟有企圖,沒想到逗比表弟居然能誤打誤撞氣尤里斯一把。

尤里斯家和逗比表弟家的恩怨是從上一代延續下來的,即使尤里斯坐著尤里斯家「一把手」的位置,也不能無視家族決定和逗比表弟家一笑泯恩仇!

逗比表弟當初遭的意外就是最慘烈的教訓。

自從那件事發生了以後,逗比表弟向人求助的本能似乎喪失了,無論在外面遭遇了多少欺侮,逗比表弟都沒有求過任何人,只會抱著腦袋一個人哭。那時候他才那麼小,求助時遭遇到的拒絕早就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腦海里。

拒絕他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金•尤里斯。

金•尤里斯要繼承家族,所以他無法違背家族的決定。

光憑這一點,老板就不會讓尤里斯接近逗比表弟——無論對方展現出多大的誠意!

誰知道他會不會放棄第二回呢。

老板站在床前一會兒,就听到管家說︰「陸裕林從他家那邊回來了,讓他進來嗎?」

老板說︰「讓他進來吧。」

老板和陸裕林打了個照面。

陸裕林還是把衣服穿得一絲不苟,渾身上下打理得整整齊齊,人也精神十足,一點都不像父親剛剛去世的人。

老板說︰「他摔傷了,你照顧他一下。」

陸裕林點點頭。

老板沒再看陸裕林一眼,大步邁回自己房里。

大概是剛才在廁所蹲太久,陸小華居然已經睡了,睡得特別沉。

老板想了想,月兌了外套擠進被窩,將陸小華摟進懷里。

陸小華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老板親了親陸小華的額頭。

在冷靜地判了金•尤里斯死刑的同時,他也想到了自己和陸小華的事。他和陸小華之間的誤會太多,回想起來,在陸小華眼里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大概除了傷害還是傷害,除了踐踏還是踐踏。

要是他再醒悟得晚一點,陸小華也許真的就從他手里溜走了。

即使他醒悟了,陸小華依然有著厚厚的心防。這是他曾經犯下的錯誤造成的,更是家人曾經給他的傷害造成的。那天晚上陸小華一個人抱著他的「小老婆」哭了那麼久,他這麼淺眠的人怎麼可能沒發現。

但他不能上去抱緊陸小華。

陸小華永遠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如果有人踩過了他劃下的那條線,說不定他會有多遠跑多遠。

他不能上前。

他只能等待,等待陸小華相信他——即使那很難。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陸小華確實在試著接納他,陸小華開始試著邁出很小很小的一步,如果不用心去看的話,根本沒法發現。

但他發現了。

老板親上陸小華的鼻梁,沿著它一直親到那線條好看的鼻尖。

他們靠得非常近,所以老板清晰地看到陸小華眼皮動了動。

老板又從鼻尖出發,沿著鼻梁往回親。

陸小華忍無可忍地睜開眼︰「你親夠了沒有!還讓不讓人睡覺!」

對于這種無恥的家伙,裝睡根本行不通啊!

簡直可惡!

老板見陸小華生氣了,開始誘之以利︰「你不想听听金•尤里斯的事?」

陸小華想到金•尤里斯可是自己的新文大反派的原型,不由興奮地追問︰「你要和我說?」

老板見陸小華對金•尤里斯興趣那麼大,頓時覺得有點礙眼,他說︰「你喂飽了我我就告訴你。」

陸小華︰「……禽獸!你休想得逞!我不會被區區八卦勾-引的!有本事你直接來啊!」

老板愉快地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听到老板那語氣陸小華就知道要糟,這分明是獸性大發的前兆啊!陸小華往後縮了兩下,卻還是被揪住了。

老板毫不留情地把他吃得干干淨淨,連渣都不帶留!

等陸小華渾身上下都被啃過了,所有力氣仿佛都被抽個精光,躺在床上挺尸。

老板說︰「別擺出這模樣,剛才你不也挺舒服的嗎?」

陸小華淚流滿面︰「我居然被敵人腐蝕了意志!麻痹了心靈!我愧對組織!」

老板︰「……」

老板有點愧疚,摟著給陸小華說起了尤里斯和逗比表弟的往事。

以前逗比表弟還不是逗比的時候挺機靈的,不過也像現在這樣不怕死。他不知哪來的信心,總覺得自己可以化解兩家的仇怨,所以一心一意地往尤里斯身邊湊,想要和尤里斯化敵為友。

事實證明逗比表弟做得挺成功的,尤里斯確實軟化了,也挺享受逗比表弟的殷勤。

壞就壞在這件事不是尤里斯一個人做得了主的,要化解兩家恩仇,一個尤里斯頂什麼用?

眼看尤里斯和逗比表弟越走越近,尤里斯家的一些激進派找人綁-架了逗比表弟。當時他們在努力營救,尤里斯那邊也在想辦法。

本來尤里斯是最有可能救出逗比表弟的人,但當時尤里斯家里的人用繼承權威脅尤里斯,尤里斯權衡過後,妥協了。

而尤里斯妥協的時候,剛掛上求助電話不久的逗比表弟從綁架者的手機里听得清清楚楚。

信誓旦旦說會來救他的人不會再來,迎接他的只有無情的嘲弄、辱罵和毒打。

他們趕到時,人已經失去意識。

再醒過來,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陸小華說︰「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老板說︰「對,所以我不會讓他再靠近表弟。但表弟這種狀態太危險了,我們都希望他能恢復過來。」

陸小華說︰「真的要用你們這種方法?你就不能心平氣和地把事情都告訴他,然後讓他自己好好想想?」

老板說︰「你覺得他能好好想?」

陸小華也想到了逗比表弟平時的狀態,讓逗比表弟「好好想想」實在太為難他了。

但陸小華還是覺得逗比表弟其實並不是不能思考,他只是比別人慢半拍,腦回路又比較奇特而已。

陸小華頓了頓,回視老板的眼楮︰「能,只要你有足夠的耐心把事情原委說清楚。那什麼‘以毒攻毒’真的有效?你們攻了這麼久,也沒見多大的成效——有時候你覺得是為他好的事情,有可能傷他更深!」說著說著他就義憤填膺起來,「比如你包個攤位陪我賣花之類的,那叫陪我嗎!你那簡直是炫富啊!狠狠地閃瞎了我們這些窮人的眼!戳傷了我們這些窮人的小心髒!其實當時我只想喊一句話——打土豪!分土地!!」

老板︰「……」

還以為陸小華突然認真起來了,听到後面才發現這家伙果然還是個大•逗•比!

作者有話要說︰

神展開君努力了大半章,非常滿意自己的成果,這狗血!這神展!倍兒爽!

他擦了把汗,一看時間,慌了︰「糟糕!來不及了!半更君你快幫忙頂一下!」

日更君幽幽地說︰「半更君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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