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過後,總會出現彩虹。盡管不如金子般耀眼,但是風雨後的陽光,帶有讓人安心的寧靜。
三天之後,雨水停止。但是灕濘溪的心,卻沒有隨著雨水而安寧,她陷入自己的悲傷漩渦里,無法自拔。
女乃女乃已經出院,她的身體已經徹底恢復,不知道灕濘溪發生的這所有事情,女乃女乃問道︰「溪溪呀,你不用去學校的嗎?」
灕濘溪強打起精神說︰「學校里已經沒有事情,大家都已經畢業,開始尋早工作,等過幾天去學校收拾一下就可以。」
看到女乃女乃一臉擔心的樣子,灕濘溪摟住她的脖子。撒嬌的說︰「有我陪著你,不是更好嗎?」
「當然好呀,可是我總覺得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女乃女乃擔心的撫模灕濘溪的頭發。
「可能是最近在醫院里有些悶呢,這樣吧,咱們一起去買菜。好不好?」灕濘溪提議。
「好。我也好久都沒有做你愛吃的菜了,咱們走。」女乃女乃更加的迫不及待。
看到在菜市場中,一臉興奮和開心的女乃女乃,她不時的和街坊們聊天,臉上露出的笑容,成為灕濘溪現在最大的希望。她的心,蕩漾起一絲希望。
現在已經畢業,灕濘溪想她要盡快的找一份工作,讓女乃女乃可以住到更大的一些的房子里去,讓她過上更好一些的生活,這是灕濘溪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
辦公室里,安禹諾有些著急。
過去好幾天,灕濘溪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而且她已經從醫院里離開,看來他真是小看了灕濘溪,她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既然她不主動找上門來,那麼安禹諾就要用一些手段,讓灕濘溪心甘情願的來到他的身邊。
拿起電話,簡單的吩咐之後,安禹諾就等待著灕濘溪的到來。
回去的途中,灕濘溪和女乃女乃講述學校里的事情,她對學校里的人雖然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學習四年的地方,還是讓她充滿很多感情的。
「溪溪呀,真是難為你了,要上學,還要照顧我這個老太婆。哎。」女乃女乃愧疚的說。
「女乃女乃,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呀,如果不是你把我養大的話,我怎麼會有今天呢?我孝順您,都是應該的,等我找到工作之後,我們就會過上好一些的生活。」灕濘溪憧憬的說。
雖然顏廷峰的影子,始終都圍繞著她,但是灕濘溪已經決定要徹底放棄,她要過上嶄新的生活。
現在已近黃昏,街道上都是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們會著生活在奔波,雖然住在這里的人都很貧困,但是他們的臉上都帶有希望的生活著。
灕濘溪和女乃女乃都在狹窄的小路上,她們有說有笑,雖然生活有太多的苦難,但是灕濘溪覺得和女乃女乃在一起,看到女乃女乃身體健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這里是居民區,並不像是高檔小區一般的寬廣和干淨。原本就狹窄的街道兩旁,被周圍的居民佔用,他們有的用來放垃圾,有的用來放生活用品。
所以,狹小的地方顯得有些雜亂,還有各種復雜的味道傳出,灕濘溪已經習慣,她就是在這樣的地方成長。每一天,都會走在沒有路燈的狹窄街道上。
天,黑的特別快。剛才還有夕陽殘留的天氣,一會兒的功夫就蒙上黑影。
灕濘溪和女乃女乃的腳步也加快一些,黑夜總不會讓人喜歡,充斥著太多危險的氣息,就在他們眼看就要到家門口的時候,黑夜中突然出現的男人們,讓灕濘溪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恐懼的感覺在灕濘溪的身體里開始蔓延,命運從來都不會眷顧她,所以灕濘溪會比正常人更加的敏感,她感覺到這些人,很有可能是沖她來的。
原本就狹窄的街道,已經被男人們給封鎖,灕濘溪緊緊拉著女乃女乃的手,打量起眼前的人。
為首的是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一身黑衣,在黑夜里格外的冰冷。他看上去很結實,不像是普通人,給人的感覺是打手或者是保鏢,尤其是他臉上的刀疤,讓人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
身著黑衣的他,露出堅實的小臂,在麥色的皮膚上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刺青。他的臉上帶有殺氣,目光落在灕濘溪的身上,眯起眼楮,注視著。
「麻煩讓一下。」灕濘溪禮貌的說,雖然心里很害怕,但是她知道要盡快的離開才好。拉緊女乃女乃的手,想要從他們的身邊過去。
但是灕濘溪太天真,這些人,明顯是沖著她來的,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呢?
「你是灕濘溪?」男人問道。他的語調冰冷,臉上的刀疤猙獰的面對著灕濘溪。
灕濘溪倒吸一口冷氣,柳葉眉一挑,極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的說︰「是我,你有什麼事嗎?」
不遠處偶爾有路人經過,他們不是詢問或者幫助,而是在第一時間快速的離開,這讓灕濘溪心里所有的希望都破滅,她終于知道人性的可怕。
「跟我們走一趟。」男人斬釘截鐵的說,他的話,帶有不能讓人拒絕的命令。
灕濘溪擋在女乃女乃的面前,她說︰「我不認識你們,不會跟你們走的,如果你們在這樣的話,我會報警的。」
她的話,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男人臉上露出一絲鄙視的笑容,他靠近灕濘溪,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可以試試,喊救命會不會有人過來救你。」
身後的男人,也帶有嘲諷的笑容。灕濘溪這才注意到,他們的手上都帶有木棍,顯然是有備而來的。這讓灕濘溪很納悶,她從來都不會與人結怨,怎麼會有人來尋仇呢?
拉住灕濘溪的衣角,女乃女乃擔心的問道︰「溪溪啊,他們是誰,為什麼不讓我們過去?」
灕濘溪握緊女乃女乃的手,她像是哄孩子一般的說︰「沒事的女乃女乃,他們是我的朋友,有些事情要處理,女乃女乃先回去等待一下,我馬上就回去。」
近乎懇求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男人,男人的心,有一瞬間的同情,而且帶有命令的他們,是不能傷害到灕濘溪一根汗毛的。他一個手勢,身後的男人就將女乃女乃帶回去。
「你們是誰?」灕濘溪冰冷的問道。
看到女乃女乃安全離開之後,她的心里充滿憤怒,她幾乎要認定這些人一定是慕容紫馨派來的,她始終都不會放過自己。她一定是要報仇的。
但是男人的話,卻讓她的猜測破滅,他冷淡的說︰「你不用問我們是誰,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只要你願意乖乖的跟我們走一趟,就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這樣的橋段,大都會發生在電視中,女主角被劫持之後,男主角會如天神一般的出現,最後將女主角救出以後,他們會神情的擁抱在一起。
灕濘溪拉回自己的思緒,她知道一旦跟這些人走,女乃女乃就會沒人照顧,而且她根本就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危險,所以她不會同意。
她抬起頭,看向男人,雖然心里害怕,但是她仍然倔強而冰冷的說︰「如果你們不說清楚的話,我是死也不會跟你們離開的,既然受命于人。你們應該不會願意帶回去一具冰冷的尸體吧。」
灕濘溪一直都是冰冷孤傲的性格,她在學校里沒有朋友,在現實中也很少和人接觸,向來是獨來獨往的,所以練就她果斷而堅強的性格。
她就是死在這里,也不會被這些人給帶走,誰也不會料到之後會發生什麼的事情。
她孤注一擲,就是要賭一把,如果幕後主使不想讓她死的話,一定就不會過分的強迫她。雖然已經想好對策,但是灕濘溪的額頭還是因為緊張而滲出細密的汗珠。
男人的神色有些猶豫,他清楚記得雇佣者曾經說過,不管灕濘溪如何抵抗,都不能傷害到她一分一毫,要用盡一切辦法將她帶到指定的地點。
他的猶豫被灕濘溪盡收眼底,看來她的計謀並沒有錯,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匕首,灕濘溪威脅的說︰「如果你們敢強迫我的話,我就死在你們的面前。」
說話間,已經將匕首放在脖頸處。她的脖子白皙而修長,此時抵上散發寒冷光芒的匕首,著實讓人的心里很擔心,男人們已經有些六神無主。
如果要對付的人是男人,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將他打倒,然後帶走,但是面對的卻是灕濘溪這樣柔弱卻絕強的女人,又不能傷害,他實在沒有辦法。
刀疤男煩躁的抓一下頭發,也沒有想出可以應對的對策,對身後的男人說︰「你們看著。」
他掏出手機,走到一旁撥打幕後主使的電話。灕濘溪豎起耳朵,企圖可以听到他的談話內容。
「她已死想逼,不跟我們走,您看是強硬的帶走,還是?」刀疤男人恭敬的問道。
電話里傳來一聲大笑,他似乎早就已經猜到灕濘溪不會乖乖就範,但是卻也沒有想到,她會用死的方式來逼迫這些殺手,看來灕濘溪真的很有意思。
透過听筒,幕後主使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睿智與冰冷,他說︰「既然她不肯乖乖的走,那麼你們可以帶走她關心的人,這樣一來,她會怎麼做呢?呵呵。」
還不等刀疤男反應,對方就已經掛斷,刀疤男瞬間明白過來,他走到男人們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耳語幾句,這些男人就快速從灕濘溪的身邊離開。
她詫異的睜大眼楮,不知道事態為什麼會突然轉變,她如此做為的是知道幕後主使,卻不想男人們已經離去。
下一秒,灕濘溪的心已經到嗓子眼上,因為她看到男人們將女乃女乃劫持,已經拉扯著要上車,她不顧一切的喊著︰「女乃女乃。」快速的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