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不應該對自己太苛責，總覺得壞人就是絕對的壞，好人就是絕對的好，世界本不是如此的。
「帶下一個，連翹。」
小屁孩瞅瞅我，猶豫片刻，還是轉身離去——這小子以後絕對有出息。
不一會時間，身著鮮綠棉麻衣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傲視了一周之後，「白大人要問什麼盡快問完，皇後娘娘可等著奴婢去伺候呢。」
「那個誰，這小小宮女是幾品的官吶，需不需要本官扣頭迎接嗎？」
我望向這個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的姑娘，如今已經褪去了孩子的稚女敕，加之又在皇後身邊伺候，雖穿不得綾羅綢緞，卻也生的玲瓏可人，但是，卻叫人歡喜不起來。
女子身子頓了下，緩緩的跪了下去，「皇後娘娘近來身體不適，身邊伺候的人少，所以，奴婢剛剛冒犯大人，請大人恕罪。」
呵，「本大人心胸甚是寬廣，本官乃皇上親旨封的大理寺少卿，剛剛你藐視本官也就是藐視皇上，藐視皇上就是藐視皇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一小小女子要謀權篡位呢！」我淡淡朝下面跪著的連翹看去，日漸豐腴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
後排站著的裴天潁和雲西城則是一臉無語的表情，甚是同情跪著的女子，小小的傲嬌居然擴大到了藐視皇權，謀權篡位了，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一般人怎麼能擔待得起。
「大……大人，大人恕罪。」連翹重重的連磕幾個響頭，點點鮮血從她飽滿的額頭溢出，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本官說了，本官可以不再計較，你先回答本官幾個問題。第一，為什麼花奴和沿樂都貶為雜役，而你卻升去皇後身邊，第二，在你還伺候梅妃的時候，皇後娘娘命你做過些什麼？第三，藐視本官，藐視皇上，是誅九族的罪過，你的家人估計現在已經在來慎刑司的路上，一旦罪名成立，一個——也漏不掉。」
一個也漏不掉，我是極盡猥瑣加陰險的道出，背後的倆人估計也是非常鄙視眼前的我。
「這……大人真能保我家人麼？」
「不能。」我斬釘截鐵，卻有笑著轉過頭，「但是，他們可以。」
連翹似信非信道，「皇後娘娘真的沒有加害過梅妃娘娘，她只是一直讓奴婢在梅妃的飲食中加入避子湯藥，真的。請大人相信我。」
「那麼，你可知道，皇後娘娘興許會讓其他人去害梅妃呢？你要知道，皇後娘娘雖然身居高位，卻沒有梅妃受寵。」
「奴婢也想過，但是能在梅妃身邊伺候的只有奴婢還有連翹和沿樂。」
「嗯，你下去吧。」
進行的相當順利，讓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事實如此。
皇後，憑著女人的直覺，我從一開始並沒有懷疑她，只是感覺，皇帝對這個皇後娘娘很不一般，具體是厭惡還是深度的保護和愛護，就不得而知，但我確信，她能憑借一個小小知府女兒坐上這個位置，就必定有著皇帝的準許。至于她遣人放避子湯藥，是我所料不及的。也許，愛太深了也就容不得沙子，或許這只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可憐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