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來的總是那麼快。躺在床上,我極力思索著早上的事,那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一樣,但是一接近他,總會不由得有種壓迫感。明日還有一場官司,雖然我知道證據一切都有,但還是,親眼見著比較放心。
第二天天未亮,換上男裝,我便起身離開,知道陳媽必定會在為我擔心,無奈之下,我只好拜托自個家鄰居,幫襯著照顧照顧。
好久了,沒有起身的如此之早,只記得那會兒一心為爹娘報仇而瞞著陳媽天天鍛煉身體,訓練敏捷度和力度。如今想來,我還得早起修煉,否則,再遇到那日……我猛地想起爹娘忌日那時,那個襲擊我的男人——天哪!我怎麼會連這個男人的面容都會忘記?該死!
那麼他昨天說的話——你的眼里還有王法——不是有了解釋?原來他早就發現我了,只是一直站在觀景台上看我自編自導的鬧劇。真是陰險。
我再怎麼眼拙,也不會將一張臉忘記的如此干淨。那日,他像一匹月兌韁而內斂的野馬,霸氣渾然天成,像極了昨日的景離夜,或者更甚。但是昨日見到他,絲毫感覺不到那日的肅殺之意,反而多了份安定,我的心狠狠得給自己敲了下響鐘。
我像游魂似的飄蕩在街邊,看著早起的小販一點一點的擺上商貨,「白霧兄?」
咦?誰在叫我。這是我第一個反應,「白霧兄不認得在下了?」
仿若仙人降臨,我白了眼眼前的人——景離佑,「景兄。」
瞬間,他朝我綻開了如花般的笑顏,伴著天邊點點魚肚升起,感覺三千粉黛該羞足了臉面,世間怎該有如此陰柔之美的男人呢?
「我就知道白霧兄沒有忘記我,在下請你早點吧。」
「謝……我……」我無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還未待我把話講明,他已經半拉帶托的將我「請」進了明湖樓。
「小二,來間雅閣,順便將你們這特色早點統統拿上來。」
「哎,好的,爺,里邊請,馬上為您端來。」小二一臉諂媚,恨不得將自己的臉貼上地板磚,到底不一樣,明眼人見著他必定會當財神樣供著。
「白霧兄?」
見我發愣,他輕聲的提醒,「額,今天怎麼沒見著你的小廝?」
「呵呵,他還睡著呢。大清早的,想來透透氣,便也不忍喚醒他。」
我心里大大滴汗,這主子也忒好了吧,還是——有奸情?
「呵呵。」我安撫著自己不純潔的心,「景離夜是你什麼人?」
他明顯怔了下,「你怎麼會認識他?」
還真認識?我只覺得他倆的名字太過相近,壓根還沒注意到瞎貓踫上死耗子,還真被我說點上了。
「不巧認識的,怎麼,景兄也認識?」
「嗯。」他有些遲疑,「他是我胞兄。」
納尼?還真的是兄弟,不過兩人的風格貌似大不相同,連性子也相差甚遠,「是嗎?天下可真小,呵呵。」
「是啊。」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偶然間下面的交談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知道嗎?王柱的案子定下來了,好像真是他殺人拋尸。」
「什麼?原來真是他?真不敢相信,看著一老實巴交的人。」
「昨兒個,縣官大人親自派人調查,證據確鑿,想起來,他王柱還是我鄰村呢,真是丟盡了亭西村的臉面。」
……
我愣住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慘白,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昨天明明已經了結了,天像是要和我開玩笑。那個男人……我眼里一瞬即逝的閃過狠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