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爺的天價棄妃 第七十四章 遭遇埋伏,南宮墨失明

作者 ︰ 南湖微風

「父皇那麼疼愛墨表哥,怎麼可能做出讓他傷心的事情,你想得太天真了。」

上官依凝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趙韻蕊,「你忘記之前關于鐘晴和墨表哥有私情的流言,多少大臣被打得差點失去了性命,最後鐘晴又有什麼損失?更何況她現在和東方鴻徹底沒有關系了,又是完璧之身,墨表哥還不是愛她愛得跟眼珠子一樣啊。」

趙韻蕊眼底的不安愈加的強烈,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對付那個女人,眼睜睜的看著她將她未來夫君的心奪走嗎?她真的很不甘心!

「再是完璧之身也配不上睿親王啊,她現在就是一只破鞋,又不被娘家人喜歡,等于身後沒有任何勢力,她哪里配得上睿親王?」

她忍著心底的恨意說道,一個惡毒的想法涌過腦海,若是鐘晴死了,那該多好啊,就再也不會對她有任何威脅了。

上官依凝不是傻子,皺著眉冷冷的瞪著她,「趙韻蕊你到底怎麼回事啊,她得罪的是我,搶走的也是我的深愛的男人,你操什麼心?在皇宮里她都敢和墨表哥明目張膽的走在一起,表哥也不掩飾他的情意,這說明了什麼你還不明白嗎?若沒有皇上的默認,他們敢嗎?」

就是這樣她才更傷心,她真的很喜歡南宮墨,喜歡到願意為了他做任何事情,可是現在所有的愛情都被人奪走了,她心里很恐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

趙韻蕊心稍微松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真的太好了,只是上官衡未必就這麼認為了。而且南宮墨沒有娶鐘晴一天,事情就還有變數,這樣的變數讓她覺得很害怕,總擔心會有什麼爆發一樣。

當一行人快要走到淑妃宮門前的時候,她遠遠地瞧見上官絮兒緩緩走來,眼神一亮,惡毒的念頭閃過腦海。靜貴妃因為鐘晴被打入了冷宮,上官絮兒一定對她恨之入骨,或許可以從上官絮兒的身上下手。

她絞盡腦汁的想著怎樣將鐘晴除去,去給淑妃請安的時候都心事重重。

而此時的南宮墨和鐘晴,已經分別坐著兩輛馬車朝著家里走去,天氣變化得很快,原本晴空萬里,轉瞬之間就已經烏雲密布,傾盆大雨嘩嘩的落了下來,喧囂繁華的街道很快安靜了下來。

朦朧的雨幕中,南宮墨和鐘晴的馬車疾馳著,當拐入寧靜的住宅區域的時候,眼看就要到家了,天空忽然劃過一道耀眼的閃電,緊接著轟隆的雷聲震得人的耳朵都快要聾了。

「晴兒,再堅持一下,再過一會就到家了。」

前面馬車里的南宮墨掀開簾子對著身後那輛馬車大聲說道,擔心她被雷聲嚇到。

馬車繼續前行,天色越來越黑,雨幕越來越濃密,就要將他們的馬車淹沒,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碧瑤眉頭皺得緊緊的,不安的抓住鐘晴的衣袖,害怕的說道,「小姐,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就像背後爬上了冰冷的毒蛇,隨時都有可能咬一口。」

這種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只有當日小姐撞牆差點身亡的時候,她也有這樣的感覺,絕望,恐懼。

鐘晴自然也感受到了,毛骨悚然的冷意襲來,她心跳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于是她銳利的眸光看著雲舒,吩咐道,「你去告訴南宮墨,讓他小心一點。」

隨行的暗衛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來。

雲舒還沒將身子探出馬車,南宮墨驚怒交加的聲音穿過厚厚的雨簾傳了過來,「鐘晴,危險,快點跳出馬車,快點!」

話音落下,他整個人像矯健的雄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闖進馬車里,攔腰抱起鐘晴朝著雨簾里滾了出去,雲舒也反應很快的抱著碧瑤破窗而出。

與此同時,兩輛馬車同時爆炸,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瞬間熊熊的烈火在雨幕中綻放,不少碎片被震出來,帶著可怕的力量朝著眾人身上飛去。

鐘晴被南宮墨緊緊的護在懷里,感受著那股巨大的震動,整個人有瞬間的怔愣,很快反應過來,只覺得有鮮紅的血從南宮墨的胸口滴落下來,將她的臉也染得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南宮墨,你怎樣了?」

這一刻鐘晴的心髒幾乎要停止了跳動,手忙腳亂的擦掉他身上的鮮血,只覺得萬箭穿心般的疼痛蔓延在她的心口,折磨得她快要窒息了,溫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了下來,混合著雨水和鮮血,看起來分外的狼狽,「南宮墨,你醒醒,不要嚇我!」

南宮墨艱難的睜開眼楮對著她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抬起手想要將她的眼淚拭去,手指還沒有觸目到她的臉頰,眼楮里再次迸射出驚恐的光芒,「有人襲擊,晴兒小心!」

他想要將她護在懷里,然而因為受傷太重,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鐘晴顧不得傷心,滿腔的心痛化為了刻骨銘心的殺意,手指尖的銀針以最殘忍的力道飛了出去,隔著密密麻麻的雨簾都準確的落在襲擊他們的人身上。

隨行保護的暗衛這時也紛紛加入了廝殺中,奮力的和襲擊他們的那群凶神惡煞的男人糾纏在一起。與此同時,幾顆信號彈升騰到半空中,發出尖銳的響聲。

數不清的暗器朝著鐘晴和南宮墨掃來,風華,雲舒,春蓉,秋霜四人豎起渾身的警惕,長劍揮動自如,快如閃電,將那些致命的暗器擋了回去,雨幕里叮叮當當的金屬聲,和殺手糾纏在一起的廝殺聲,混合著嘩嘩的雨水聲,空氣里彌漫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鐘晴一手護著南宮墨,眼里蔓延著凌厲的殺意,不停的將銀針朝著敵人身上刺去,不少殺手倒下,但是更多凶神惡煞的殺手涌了上來,眼底帶著瘋狂的恨意,似乎不將她置之于死地就不罷休。

那些暗器滑落在地上,鐘晴分神看了一眼那上面淬的劇毒,調動起敏銳的嗅覺,很快就分辨出這些毒藥是來自哪里,胸口的怒火 里啪啦的散開,厲聲對著殺人如麻的暗衛吼道,「再發求救信號,多催催啊,這些都是鬼門谷請來的殺手,再拖延下去對我們沒有好處!」

她話音落下,鬼門谷那些人的進攻更加猛烈了,帶著魚死網破的決然,不要命的朝著他們砍來,暗器比濃密的雨霧還要多,不少暗衛倒了下去,他們越來越往回退,似乎有些招架不住的樣子。

這時候,一道囂張的女聲穿透雨簾,帶著惡毒的笑意,「夏若涵的女兒,今天注定是你的死期!等你死了之後,鬼門谷的所有毒藥都會重新找到解藥的配方,早點死吧,哈哈!」

鐘晴心里的怒火 里啪啦的燃燒了起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她是那麼的無力,又擔心南宮墨的傷勢,更是狠辣,想了想,直接將整包毒藥遞到雲舒的手里,「將這些毒藥用雨水混合,對準那個瘋狂的女人和那些殺手的身上潑去,快點!」

雲舒接過毒藥,催動內力硬生生的將雨水聚集到一起,飛快的將毒藥撒進去攪動起來,而後咬著牙聯合風華推動著水球,用盡全身的力氣打出去,只听見劇烈的嘩啦的響聲,水球碎成無數細小的水珠,朝著那些殺手和領頭的蒙面女人那揮去。

頓時不少殺手面露痛苦,渾身抽搐,再也拿不住鋒利的長劍,七竅流血的倒在地上,鬼門谷領頭的蒙面女人踉蹌著往後面褪去,也被沾染上了毒藥,一雙眼楮里迸射出強烈的恐懼,她停止了對鐘晴和南宮墨的攻擊,顫抖著手將一顆藥丸塞到嘴里咽了下去,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快點將我扶回去,撤退!」

鐘晴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哪里肯放過他們,再次催動銀針咻咻的飛了出去,隔著厚厚的雨幕,她看到了好幾個人的身體倒了下去,那個蒙面女人也踉蹌了幾下,又硬塞了什麼到嘴巴里,施展輕功離開。

全部的殺手跟著撤離,鐘晴這才抱起滿身是血的南宮墨,哭得稀里嘩啦的,「南宮墨,你醒醒啊,睜開眼楮看看我。」

她是真的害怕了,手忙腳亂的讓暗衛用輕功駕著他回到她的府邸,自己也由風華和雲舒以最快的速度帶回去,根本顧不得身上濕漉漉的,抹了一把眼淚,努力平復慌亂的心,「雲舒,去準備熱水,風華,到我的臥房將藥箱拿出來,我要用。」

她說完,咬著唇不讓自己的手顫抖,來到床前小心翼翼的將南宮墨身上的衣裳褪下來,精瘦有力的背後此時血肉模糊,她看得心如刀絞,不敢再拖延時間,迅速的用清理傷口,消毒,給他上了最好的傷藥,最後用消過毒的紗布將傷口包扎起來。

忙完這一切,她讓侍衛撤下沾了血的床單,換了干淨的衣服,眼眶通紅的站在床前,握住他冰涼的手,小聲的說道,「南宮墨,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快點睜開眼楮,不要再嚇我了,我膽子真的很小,不經嚇的。」

她失魂落魄,連身上的濕透的衣裙都忘了換下來,不停的去試探他微弱的鼻息,眼楮連眨都不敢眨一下,害怕她稍微大意,南宮墨就沒有了。

「小姐,先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吧,不然要生病的。」

碧瑤從驚嚇中走出來,看著小姐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心疼的勸道。

鐘晴坐著沒動,此時她心里除了擔心,還有濃濃的自責,那些人都是沖著她去的,若不是她,南宮墨不會遭受這樣的待遇,是她害了南宮墨。

想到那些試圖對她和南宮墨下狠手的鬼門谷的人,她的眼底掠過一抹殘酷的殺意,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渾身籠罩著嗜血的氣息,她絕對不會讓那些人有好下場!當年害了她娘還不算,現在又來害她和南宮墨,實在不可原諒!

「碧瑤求你了,小姐,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王爺考慮啊,你若是病倒了,誰來照顧王爺,別人照顧又哪里比得上你盡心盡力。」

鐘晴終于動了,小聲的說道,「你先在這里守著,我去換身干淨的衣裳,很快就回來。」

碧瑤看到能勸動小姐,激動得眼楮都紅了,忙不迭的推著她去換衣服,她則站在床前寸步不離,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很快鐘晴就換好衣服回來了,只是臉色依舊蒼白,面容依舊憔悴,眼楮里布滿了血絲。

碧瑤心疼她,親自到廚房里熬了姜湯,又做了幾道她愛吃的菜,勸她吃下。鐘晴這時候憂心如焚,又怎麼能吃得下東西,不管碧瑤怎麼勸,她都不吃。

「小姐,你就可憐碧瑤這個做奴婢的吧,要是王爺醒來看到你又瘦又憔悴,指不定心疼成什麼樣子,恐怕都要狠狠的懲罰風華,雲舒她們了。」

鐘晴心口蔓延著窒息的疼痛,眼楮里彌漫著一層薄霧,鼻尖酸澀得厲害,捧著碗筷的手不停的顫抖,滾燙的淚珠撲簌撲簌的掉在飯碗里。

她草草的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機械的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隔了一會又去探一下南宮墨的額頭,害怕他發燒。

她沒想到不過是殺了鬼門谷幾個神醫,還是東方鴻殺的,那些人就跟瘋狗一樣恨不得將她的頭顱咬斷。

只是,她和南宮墨去皇宮是臨時起意的,馬車怎麼被人動了手腳,又是誰動了手腳?鬼門谷的那些人和皇宮里的貴人有著怎樣的聯系,竟然能夠把手伸到皇宮里來?

她越想腦袋越是一片模糊,最後甩了甩頭干脆不想了。

半個多時辰之後,皇上和太子急匆匆的趕來了,看到面容慘白,沒有一絲生氣的躺在床上的南宮墨,心疼得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語言來形容才好,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大膽,竟然敢對朝廷之上佔著舉足輕重地位的睿親王竟然敢下這樣的狠手,氣得頭頂上都快要冒煙了。

「霖兒,一定要派人去查,一定要將幕後黑手揪出來,朕絕對不會放過!」

皇上雷霆大怒,眼底殺意森森,恨不得將幕後凶手碎尸萬段。

「請父皇放心,兒臣一定要找出究竟誰如此大膽,竟然敢對當朝親王下這樣的狠手,揪出來決不輕饒!」

太子孱弱的面容上是與之不符的狠絕,看到表弟這個樣子他也心痛,對于南宮墨,他幾乎是從小看到大的,處處照顧著他,提點著他,慢慢得地看著他從受傷的小獸漸漸的長大,有了屬于自己的力量,能夠保護自己,也保護著他,早就將他當成了心里最為重要的人之一。

鐘晴僵直的眼神忽然從南宮墨的身上收了回來,寒冷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皇上,轟天雷哪怕在雲國也是很奢侈的武器,有著嚴格的控制的,是經過官府的監督和允許才能制造的。而這些人竟然能拿到轟天雷,背後的勢力絕對不小。」

她好恨啊,想起來都一陣陣後怕,若不是南宮墨反應快,他們都被炸得血肉模糊,哪里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里。而南宮墨為了保護她,竟然用血肉之軀將她護在下面,這樣的深情厚意讓她怎麼回報?明明他一個人是可以安然逃月兌,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都是為了她。

皇上看著她的目光愈加的幽深了起來,他之前根本就沒想到這這點,而是將重點放在了將鬼門谷的人抓回來嚴刑拷打,不怕他們不招出來幕後主使,倒是一時之間沒有想到轟天雷的流通和使用是有著嚴格的管制的,這時候愈加的肯定了南宮墨選女人的眼光。

鐘晴冷靜,聰明,毒辣,隱忍,又足夠的堅強,這樣的女人陪在墨兒的身邊,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助力,將來他若是回到屬于他的國家,自己也不用那麼擔心了。

「霖兒,就按鐘晴所說的去查,鬼門谷的行蹤,也要派人去查,不要將人放走。」

太子領了命令,讓人去查轟天雷的事情了,自己也率先離開這里。

皇上威嚴的臉上有著掩飾不去的沉痛,「鐘晴,等到機會合適的時候,就嫁給墨兒吧。這是他回到雲國之後最為強烈的願望,朕不想讓他失望。」

鐘晴心咯 一跳,卻不敢不從,低眉順目的說道,「是。」

「墨兒一定能撐過去的,你不用太擔心。鬼門谷那些人,不僅僅是沖著你去的,也是沖著朕去的,所以你沒有必要如此自責。」

「謝皇上。」

鐘晴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她以為皇上定然勃然大怒,甚至狠狠的甩她耳光,或者直接命令人將她拖下去砍了,卻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對她說出安慰的話來。

畢竟是她連累了南宮墨出事,皇上對南宮墨如此疼愛,看到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怎麼可能不生氣的。

她的表情太過誠實,皇上倒是扯著唇勉強笑了一下,調侃的說道,「在你眼楮里朕就是如此是非不分的人嗎?墨兒發生這樣的事情,朕當然很難過,若是因此遷怒到你的身上,狠狠的懲罰你一頓,等到墨兒醒來,又是一陣心疼,豈不是得不償失?你是墨兒心尖上的人,朕不想傷害他一分一毫。」

皇上心疼慈愛的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低垂著眼簾,那里面涌動著一份黯然。墨兒有父親卻和沒有一樣,若是自己再不疼愛他,他就沒人疼了。

「墨兒受傷太嚴重,不適宜移動,這幾天就在你這里養傷吧,等他傷好些了,再讓他回睿親王府。」

「是。」

鐘晴除了答應,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皇上越是體諒,她就越是內疚,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兩個耳光。

皇上體貼的將南宮墨的被角掖了一下,正準備離開時,身邊的大太監推開門放輕腳步走了進來,「皇上,宜親王和依凝公主听說王爺受傷了,前來探望。」

上官衡和上官依凝?

鐘晴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對兄妹,看到他們的時候下意識就想離得遠遠的。

「消息倒是很靈通。」

皇上的聲音平靜無波,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大公公微微彎著腰,站在原地面有難色,不知道皇上是想讓他們進來探望還是拒絕了他們。

鐘晴也不說話,她現在心亂如麻,一顆心都撲在了南宮墨的身上,哪里有別的精力應付那些心思不明的人。不過皇上既然在這里,她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過了好一會兒,皇上淡漠的聲音才響起,「既然來了,哪有趕人的道理,讓他們進來瞧瞧吧。」

衡兒這個兒子,野心越來越大了,仗著家世好,手越伸越長,妄想得到一些不屬于他的東西,只可惜,皇位注定只能是霖兒的,不管他怎麼折騰都不會落到他的身上,恐怕是要白忙活一場了。

公公出去,上官衡和上官依凝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了,放輕聲音給皇上請安之後,面帶憂愁的看著陷入昏迷之中的南宮墨,眼楮里有著顯而易見的沉痛。

「父皇,墨表哥遭遇如此橫禍,實在是太冤了,也太可憐了,一定要將罪魁禍首揪出來處死,為墨表哥報仇。」上官衡沉痛的說道。

上官依凝看到身上綁滿了紗布的男人,已經哭成了淚人,咬著唇惡狠狠的瞪著鐘晴,那樣子恨不得將她弄死一樣,她都听說了,都是這個女人,墨表哥若不是為了保護這個女人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狐狸精,喪門星,她怎麼還有臉貼著墨表哥,父皇在這里也竟然沒有動怒,沒有將她拖出去狠狠的打一場!

難道她的猜測都是對的,父皇真的打算將鐘晴許配給墨表哥做王妃?

想到這里,她試探的將視線落在皇上的身上,只見皇上神色平靜,視線偶爾落在鐘晴的臉上,也是像在看外甥媳婦一樣,沒有半點的責怪。她的心忍不住就慌亂了起來,手指緊緊的揪著衣擺,臉色變得煞白。

「鐘晴,墨兒就交給你好好照顧了,需要什麼藥材盡管派人進宮來取。」臨走之前,皇上再次交代道,順帶將上官衡和上官依凝也帶出了房間。

鐘晴自然要起身相送,將幾人送出了房間,讓碧瑤在那兒看著。

上官依凝冒火的眼神毫不掩飾的落在她的身上,恨不得將她燒成灰燼,面容帶著深深的敵意,等走得稍微遠了一些,毫不客氣的指著她說道,「父皇,都是她害得墨表哥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墨表哥和她在一起準沒好事發生,你怎麼不懲罰她?你沒看到墨表哥那個樣子,兒臣看了都心疼,若是他身上留下什麼癥狀要怎麼辦。」

說完她的眼淚又掉落了下來,心像被一雙手狠狠的掐住了,疼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這個女人有什麼好,每次只會害得墨表哥受傷,墨表哥竟然還那麼喜歡她。

「依凝,快跟鐘晴道歉,這些話不是你應該說的!」

皇上眼底染上了一絲凜冽的寒霜,威嚴的開口說道。

上官依凝愣了一下,眼淚掉得更凶了,委屈得抽抽噎噎,「兒臣沒有說錯,這個女人就是喪門星,墨表哥跟著她就會出事。西山獵場上墨表哥為了救她掉下懸崖了,現在跟她進宮一趟,回來的路上又被轟天雷襲擊,差點丟了一條性命,而她卻安然無恙。她和墨表哥一定是八字相克,到時候一定會將墨表哥克死的!」

「閉嘴!」

皇上渾身籠罩著冰冷的寒霜,眼神凶狠像是要殺人一般瞪著上官依凝厲聲喝道。

上官依凝沒想到父皇竟然還呵斥自己,捂著臉哭著跑開了,跑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倔強的說道,「父皇,她有什麼好?值得你和墨表哥那麼維護她,兒臣不甘心!她和東方鴻在一起,東方鴻逼宮造反死了,現在又來禍害墨表哥,你就不怕姑姑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嗎?這些話就算你不愛听兒臣也要說!」

皇上面容越來越冷,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瞪著她看了半晌,冷酷無情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之所以對鐘晴這麼充滿敵意,難道不是一直鐘情于墨兒,想要嫁給他做正妃嗎?依凝,別把朕當成傻子!」

被戳中了心事,上官依凝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扭捏得不知道將手放在哪里才好。

皇上看她一副含羞帶怯的小女兒嬌態,忍不住冷笑出聲,「果然,為墨兒打炮不平是假,嫉妒鐘晴想要趁機打壓她是真!若是墨兒喜歡你,你想要嫁給她,朕絕對不會說半句話。可是呢,墨兒根本就沒把你當一回事,你還硬要倒貼上去?公主的高貴矜持都學到哪兒去了?朕在這里放下一句狠話,你死心吧,朕絕對不會讓墨兒娶你的,你也用不著打壓或者陷害別人。」

上官依凝眼淚都忘記了流了,心在這一刻宛若被萬箭穿過,疼得鮮血淋灕,似乎連呼吸都凝滯住了,她听見自己顫抖的聲音問道,「為什麼?父皇,兒臣是你的女兒啊,你為什麼不幫著我反而幫著外人?難道在你眼里兒臣就那麼配不上墨表哥嗎?」

皇上看到女兒的眼淚依然無動于衷,面容冷峻殘酷,「你的確配不上墨兒!」

這句話不單深深刺痛了上官依凝的心,也讓一旁的上官衡面色微變,不敢相信父皇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兒臣配不上墨表哥,難道鐘晴就配得上了嗎?父皇你別忘了,她曾經是東方鴻逆賊的王妃,她身上有著抹不去的污點,她一靠近墨表哥就會給他帶來危險,難道這樣你也不在乎嗎?」

上官依凝失控的大聲喊道,渾身冰冷,感覺血液都凍僵了一樣,她的父皇怎麼能夠如此狠心,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到底她上官依凝是他的女兒,還是鐘晴才是他的女兒啊?父皇怎麼能偏心到這樣的程度,她真的好恨啊。

「只要墨兒說她配得上,她就配得上!只要墨兒不在乎她曾經是東方鴻的女人,朕就不在乎!墨兒的婚姻大事由他自己做主,他想要選哪個女人,朕都毫不猶豫的答應!朕也相信他的眼光!事實上,他的眼光很不錯,挑到的女人朕很滿意!」

鐘晴沒想到皇上竟然會當著兒女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白皙的面容火辣辣的,心里涌動著一股強烈的感動,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了。

皇上毫不吝嗇當著上官依凝和上官衡的面稱贊鐘晴,更是讓上官依凝陷入了絕望之中,也就是說她徹底沒有希望了,她不可能嫁給南宮墨當妻子了?她再也忍不住內心崩潰的情緒,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上官衡的心里也掀起了驚濤駭浪,背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想當初他竟然聯合趙韻蕊放出南宮墨的流言蜚語,簡直是愚蠢至極,他們恐怕都得到了父皇的默認了,又怎麼會遭遇什麼損失?

現在他才明白,父皇之前那道復雜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究竟是為了什麼。

「依凝,父皇也是為了你好,天底下好男兒多得是,到時候讓父皇再給你挑一個好的夫婿,父皇是不會虧待了你的。」

那一陣陣後怕之後,上官衡冷靜了下來,用疼愛的語氣對著皇妹說道。

上官依凝站起來,咬著唇,任鮮血在舌尖蔓延開來,不再說話,失魂落魄的朝著家里走去,她真的不能嫁給墨表哥,父皇認可那個女人!

這個認知刺激得她幾乎要發狂,她想要殺人,想要將人置之于死地!

上官衡生怕上官依凝會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來,趕緊拽住她的胳膊,著急的對皇上說道,「父皇,皇妹的情緒有些不對,兒臣害怕她會失控,先帶她回去冷靜冷靜。請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看著她,不會讓她出來搗亂的。」

說完不由分說的帶著上官依凝離開了,也不管她鋒利的指甲將他的手臂抓出一道道的傷痕。

皇上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弧度,轉瞬即逝,不是他看不起自己的女兒,依凝那個樣子哪里適合當墨兒的妻子,回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宮廷怎麼被人害死的她都不知道!他這樣斷了女兒的念想也是為了女兒好。

「你回去照顧墨兒吧,朕不需要你送了。」

皇上溫和的看著她說道,由內侍攙扶著,踏上了馬車秘密離開了。

鐘晴感動的回到房間里,不敢合眼的照顧南宮墨。然而不管她再怎麼小心,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半夜的時候南宮墨發起了高燒,不停的說著胡話。

她憂心如焚,一遍又一遍的拿著濕冷的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降溫,還讓碧瑤煎了退燒的藥進來,拿著勺子喂他。

昏迷中的南宮墨就像一頭受傷的困獸,豎起了全身的刺,嘴唇緊閉著,怎麼都喂不下去,她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南宮墨,你喝點藥啊,喝了就退燒了。」

不管她怎麼哄,南宮墨就是不肯喝下半點藥,她被弄得沒有辦法了,只能自己喝了一口藥,俯去對準他的唇,努力撬開他的牙關喂了下去。

昏迷不醒的南宮墨無意識的抓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緊,力道大得她忍不住發出嘶的痛呼聲,放柔了聲音在他耳邊喃呢道,「墨,是我晴兒,晴兒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你乖一點,把藥喝下去身體很快就好了。」

似乎听到她溫柔的聲音,南宮墨僵硬緊繃的身體緩緩的放柔,當她的唇再次落下來的時候,他乖乖的將藥咽了下去。用這樣的方式,鐘晴慢慢的將一碗藥汁都喂完了,拿著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他臉上的汗水,靠在他床沿邊上睡著了。

時間慢慢流逝,南宮墨終于一夜時間過去之後醒了過來,鼻尖充斥著熟悉的淡淡馨香,不用睜開眼楮就知道是他最為深愛的女人。

他稍微一動,睡眠很淺的鐘晴就醒了過來,眼底迸射出喜悅的光芒,「南宮墨,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她說著,聲音都哽咽了起來,小心的將她的手從他的掌心里抽出來,聲音溫柔得幾乎能夠滴出水來,「你身上是不是很疼?」

「不太疼,晴兒,你沒受傷吧。」

南宮墨俊美如玉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縴長的手指在黑暗中模索著去握鐘晴的手,他的動作猶如一盆冷水將她滾燙的心澆得渾身發冷,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上來,沖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

現在明明是光線充足的白天,為什麼南宮墨的動作那麼奇怪,難道他的眼楮看不見了?這個可怕的念頭刺激著鐘晴的理智,讓她差點崩潰。

她死死的捂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眼淚卻不停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晴兒,你怎麼又難過了,不要哭,我不是好好的嗎?過來讓我抱抱。」

南宮墨耳力多麼敏銳,一丁點的不對勁都能听出來,以為她是在自責,忍不住對著她笑得更加溫暖了,聲音也溫柔得掐出水來。

鐘晴避開他的傷口,輕輕的環上他的腰,滾燙的淚水染濕了他的衣服,「對不起,南宮墨,真的很對不起!」

「沒事,保護你我心甘情願。只要你沒事,我心里就放心了。」

可是,這哪里是沒事的樣子,他眼楮都看不見了,像一把最尖銳的刀刺穿她的心髒,她胡亂的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暗暗發誓,哪怕是豁出她的性命,她也一定要將南宮墨的眼楮治好。

他溫柔優雅,就應該活在光明之中,怎麼能被恐怖的黑暗吞沒?

這時候,有侍衛輕輕敲了敲門,南宮墨開口讓人進來。

「王爺,您醒來了?」

侍衛驚喜的叫出了聲音,「鐘姑娘,王爺醒過來了,真的是太好了。」

「南楓,本王睡了多久?」

南宮墨的聲音有些嘶啞,略帶疲憊的問道。

「已經睡了整整一夜呢,王爺,屬下們和鐘姑娘都被嚇壞了呢。尤其是鐘姑娘,一整夜都在照顧著你都沒敢闔上眼楮。」

南楓說話太快,鐘晴還來不及阻攔,他就已經 里啪啦的說了一大串,鐘晴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南宮墨知道他看不見了。

「一整晚?現在是白天?」

「是啊,太陽都已經出來了。」

南楓說完,狐疑的看了一眼南宮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鐘晴指尖冰涼,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南楓,你先退下去,我來喂王爺好了。」她眼眸似乎有霧氣涌上來,神經有些大條的南楓終于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吃驚的看向王爺,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可是不等他再問什麼,鐘晴已經將他趕了出去,從里面關上了房門。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南宮墨安靜的坐在床上,臉上無悲無喜,原本看著她的瞳孔總是溫柔得泛出水來,此時卻是黯淡無光。

「晴兒,我眼楮看不見了對嗎?」

「不是的,只是暫時受傷,血塊壓迫了神經,等到淤血散去一定能夠看得見的。」

鐘晴忙不迭的說道,害怕他受到傷害一般,語氣里都帶上了一絲討好,溫熱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腕上,認真的把脈。

心情愈加的沉重了下去,眼淚再次控制不住的落下來,他的脈象紊亂,身體很是虛弱的樣子,她甚至不敢保證他的雙眼能不能重見光明。

「我的眼楮還能重見光明嗎?」

南宮墨的聲音染上了一絲淡淡的憂傷,更是刺得她的心疼得鮮血淋灕,「一定可以的,南宮墨,我一定要把你治好。」

她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說道,「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是我害得你眼楮看不見的。」

她甚至不敢想象,皇上和太子知道他的眼楮看不見了,會不會恨死自己了。

南宮墨慢慢模到她的臉,憐惜的將她的眼淚擦去,語氣一如既往的包容,「傻丫頭,哭什麼呢,或許這就是我必須經歷的劫難,我沒有怪你。」

他越是這樣,她越是自責得想把自己殺了,「南宮墨,你為什麼不打我,你打我一頓,狠狠地罵我一頓也好,如果不是我要進宮去,也不會遇到這些事情。」

上官依凝說得多,只要南宮墨踫到她就沒有好事,她只會連累南宮墨倒霉。

「晴兒,我眼楮看不見了,恐怕以後沒有能力保護你了。」南宮墨的笑容沉了下去,蔓延上了一絲苦澀,難道他和鐘晴真的是有緣無分嗎?

「你什麼意思?南宮墨你不要我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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