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 Chapter 16 康成

作者 ︰ ソ壞藍☉-☉

俊昊今天提前結束了cf的拍攝,進門看到坐在窗前發呆的顧兮若,輕輕地走過去靠在窗前等待她發現自己,可是顧兮若卻一直沒有回神的意思,只好出聲,「在想什麼?這麼專注,我站在這里好久了都沒有發現。」

顧兮若猛然回過神來,俊昊正在她的面前,抱臂斜倚在落地窗上,帶著招牌式的rain式笑容,眯眼凝視著她,瓖嵌在金色的夕陽里,那個笑容似乎溫暖得像冬日午後的太陽一般。

「提前結束了?」顧兮若有些慌亂地站起身來,「對不起,我還沒有準備晚飯,你想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今天只有我們兩個人,khun哥也要錄starking可能半夜才會回來,所以就按你想吃的來做。」俊昊說著洗洗手,一副要幫忙的架勢,「啊,對了,我很想嘗嘗中國菜,有什麼推薦的嗎?」

「那麼……宮保雞丁,素炒青菜,一小盤辣白菜,米飯配排骨冬瓜湯怎麼樣?」顧兮若知道俊昊很喜歡辣白菜和米飯,又因為要保持身材所以吃的很清淡,這樣的菜單不但接受了他為她著想的好意,也會很適合他的胃口。

「雖然沒有吃過,不過听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看見俊昊要幫忙,顧兮若有些遲疑,「拍攝了一整天,要不要先休息一會?」

「當然不用,要從哪里開始?」俊昊卷起袖子露出肌肉干勁十足,臉上掛著明朗的笑容。

雖然打翻了一只碗,錯把糖當作了鹽,被燙了好幾下,廚房里卻充滿了歡笑聲以及和諧的氣氛。

平時總是泡在健身房和練習室里的俊昊,笑起來卻只是個明朗的大男孩。

半夜三點多,顧兮若按掉鬧鐘悄悄地起床,熱好飯菜和排骨湯放在保溫罩里,放好洗澡水,出門打開門外的燈光靜靜地等待。

黑色的保姆車停在路口,nichkhun舉著電話從里面走下來,盡管節目錄到了半夜卻依然精神飽滿的樣子,溫暖的笑容,用泰語和電話那頭的人談論著什麼。

看見燈光下的顧兮若,nichkhun快步跑了過去。

「這麼冷怎麼出來了?」

快速地把自己的衣服月兌下來把單薄的顧兮若裹起來,「快進去吧。」

然後和電話那頭的人結束了通話。

「沒關系,我不冷。」顧兮若本能地躲避,想要拒絕,卻在nichkhun堅持的眼神下屈服了。

夜深人靜,整棟別墅都一片漆黑,只有廚房里亮著一方暖色的燈光。

「中國菜?」nichkhun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頭發還濕漉漉地蓋著一條毛巾,接過顧兮若遞給他的排骨湯,一口氣全喝了下去,「唔!好喝!以後也常做吧。」

熱過的湯其實已經不如剛剛煮好時候的香味,但看著他心情愉悅的樣子,顧兮若知道是電話那頭的女孩子幫了她很大的忙。

一一把飯菜放在他的眼前,一邊閑聊一邊看著他很滿足地吃了很多。

時鐘已經指向了凌晨四點,nichkhun卻堅持要留下來幫顧兮若刷碗。

顧兮若看著他,盡管精神很好,但疲倦卻還是寫在他的臉上,可是為什麼,她沒有辦法拒絕他的幫助,連一個合適的借口都找不到……

為了申請校內打工補助,顧兮若提前去了首爾大學聯系相關的老師,荷娜為了她的澤演歐巴,堅持報了澤演研究生在讀的高麗大學音樂學院。

「哇!果然是首爾大學!鬧木beautiful!」荷娜從頭到腳一身粉色小可愛打扮蹦蹦跳跳地在顧兮若的前面轉圈觀光,「不過還是高麗大學更好!」

「其實……藝人都不常去學校的。」想到澤演那種悶悶的難得放假的時候不是看書就是上網的死宅的樣子,顧兮若怕荷娜要失望了。

「我知道啊,可是哪怕一兩次遇見他也好啊!而且,去高麗大學的話,澤演歐巴就是我的前輩了哦!」荷娜雙手合在胸前,滿臉的期待。

「啊!對了,兮若,你最近在員工宿舍住得好嗎?和同事相處得怎麼樣?住在我家多好,吾哩哦媽已經不能沒有你了。」

「我也很想念阿姨,可是這是工作要求的,也沒有辦法啊。同事們……」顧兮若想起崽子們,若有深味地笑了笑,「都很可愛……」

看著兮若的笑容,荷娜知道她很喜歡這份工作,「可是兮若你到底在做什麼工作啊?」

「對不起荷娜,保密是這份工作最基本的要求,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荷娜有些泄氣,「好吧,但是要記得,有什麼問題的話,一定要說哦!」

「恩,當然!」

突然,顧兮若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您好,是顧兮若小姐嗎?這里有一件您的快遞,請到門口查收。」

快遞?

除了荷娜,還有人知道她今天來這里嗎?而且……

荷娜偷偷地笑了笑,考上了首爾大學,當然應該收到禮物啦!

學校門口,一只巨大的禮物盒子赫然出現在顧兮若的眼前,之所以不是箱子而是禮物盒子,是因為一只大箱子的外面包了漂亮的包裝紙,還有綁起來的蝴蝶結。

荷娜也被這個大盒子嚇了一條,什麼禮物這麼大?

從快遞小哥那里簽收過,顧兮若走上去仔細地查看這個奇怪的禮物。

什麼東西?誰送的?怎麼弄回去?

突然,箱子里有什麼東西突然自己跳了起來!

祝賀你!!!

砰!

彩帶瞬間包圍了「大禮物」和驚呆了的顧兮若。

「康成?!」看清箱子里的不明生物,顧兮若楞在了原地。

「兮若,我好想你!」

還站在箱子里的康成,是個英姿挺拔的男子,稜角分明的臉上,架著一副造型簡單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帥氣里透著精明干練,又有一絲書生氣,他的臉上掛著大大的明朗的笑容,突然卻又那麼自然地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顧兮若擁在了懷里,然後幸福得閉上了眼楮。

唔!一邊的荷娜看呆了,早上康成聯系她,只說是送禮物,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麼「大」的禮物。

「康成,你怎麼來了?」顧兮若從最初的震驚里反應過來,離開了康成溫暖的懷抱。

听見這話,康成的腦海里浮現起那天晚上幫她接電話的那個男人,雖然不知道他的樣貌,康成心里總是隱隱的不安,沒有耽擱,他立馬作了決定,飛來韓國找她,只是有些事情他還不能告訴她,因為他太過了解她了。

「當然是因為想你了。」康成笑著捏了捏顧兮若的臉,然後從箱子里拿出了自己的行李,「我要在這里待一陣子,不認路也不會韓語,你要對我負責……」

顧兮若真是拿他沒辦法,「哈佛什麼時候開學?在那之前對你負責。」

「哦……這個嘛……反正我也只是按照你康叔叔的聖旨去混個學位,只要考試通過就行了,這個不用擔心。」

小心地看了看顧兮若的臉色,「好啦,知道了,我待兩天就走了,不想我也就算了,居然還趕我走……」說著委屈得開始哼哼起來,估計也只有在顧兮若面前,這個被業內公認的計算機天才康氏的公子才會出現這種楚楚可憐一副求包養的模樣。

「誰說我沒有想你。」?

康成楞在那里,看著顧兮若那副理所當然的神色,心跳不禁慢了一拍。

喂,你總是這樣讓人心動,我怎麼可能留你一個人在這里?

一大早,路口停著一輛嶄新的保時捷,車里的年輕男子正對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飛速地敲擊著鍵盤,不時朝這邊看看。

2pm全員都包得像粽子一樣從別墅走出,nichkhun看了看遠處車里的男子,也迅速地上了保姆車,今天有畫報拍攝。

顧兮若出門去星巴克打工,卻被一輛保時捷堵住了去路。

「康成?你怎麼找到這里?……你黑了jyp的系統?!」顧兮若差點忘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康成找不到的人,只要那個人在某個系統網絡里留下痕跡,那麼,他一定也知道了她現在的工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我丟了工作?」

康成悶悶地待在車里,替她打開了車門,卻不說一句話。

「你在生氣?」關上車門,顧兮若開口說到。

康成嘆了口氣,「你知道這不是生氣……」這是心疼。

看著康成受傷的神色,顧兮若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對不起,讓你難過了,但是我現在過的很好。」

可是你竟然在做人家的助理,還是和六個大男人住在一起!你被姨媽家趕了出來,你打了好幾份工,這一切為什麼不讓我知道,為什麼不讓我幫你?

康成的劍眉緊緊蹙在一起,「跟我回中國吧,或者一起去美國留學,或者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顧兮若坐起身來,「這里就是我想在的地方。」

「那好,那我也留在這里,你辭掉這份工作,安心地上學就好。」

顧兮若面無表情,「那麼你呢?放棄哈佛,陪我待在這里,放棄你的夢想,做你不想做的工作來掙我的學費和生活費?」

「顧兮若!」康成隱忍的難過在此刻爆發,六年了,他只能在一邊看著她面對和忍受一切卻無法給予她任何幫助,她眼睜睜地看著她從一個溫室里的小公主變成每周要打幾份工,病了也舍不得去醫院的過于成熟的女孩子。

她的手開始長滿了粗繭,再也不踫她最喜歡的鋼琴,她的表情常常波瀾不驚,再也沒有了曾經的天真爛漫。

他想要給她的種種保護,她通通都不再需要,她活生生地把自己變成了銅牆鐵壁,變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超人。

為你付出一切我都在所不惜,你只要躲在我的身後就好,那些風雨我願意替你去面對,可是,你要給我機會。

顧兮若的手機震動起來,「康阿姨?」

「別去。」

康成定定地看著顧兮若。

「阿姨為什麼要和我談?你有事瞞著我。」顧兮若看著康成,突然間明白了什麼。吃驚地喊道︰「你已經放棄了哈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別去見我媽。」康成重復到。

顧兮若沒有理會他的話,堅決地打開車門,卻被康成一把拉住,「我不能再讓你受到傷害,尤其那傷害還是我造成的。」

「既然做了那樣的決定,就應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顧兮若甩開他的手。

「兮若!」康成也下車,從背後拉住顧兮若的胳膊。

「放手!」nichkhun走上前來扯開康成的手,把顧兮若護在身後,「你是誰?」

保姆車上,nichkhun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車里的那人雖然年輕,但表情冷俊,周身散發著一絲寒意,絕不是什麼善類,他的眼神顯然已經對他們了如指掌,但卻對他們幾個人不感興趣,如果那人的目標不是他們的話,那麼……

「民在哥,停車!」

保姆車急停在路邊,從上面跳下一個瘦高的身影,長長的雙腿讓奔跑的速度快如閃電。「你們先過去,我回去拿點東西。」

「khun哥,戴……戴上口罩,小心被認出來!」

「呀!別喊,你想把人群都召集過來嗎?民在哥,快開車。」

清潭洞的一家高級會所里,低調奢華的陳設並沒有讓顧兮若感到不安,真正讓她正襟危坐的是前面年輕漂亮的貴婦。

她從來不穿什麼品牌,一身的高級定制,從頭到尾一點褶子都沒有,精致的妝容,得體卻又含蓄,從顧兮若對這個女人有記憶以來,歲月似乎就在她的臉上凝滯了,十年了,她美麗的容貌沒有絲毫的變化,與其說是媽媽,她更像是康成的漂亮姐姐。

此刻她優雅地端起面前的熱牛女乃小小地酌了一口,笑容親切和藹。

「兮若,半年不見,你出落的越發漂亮了。」

「康阿姨,有什麼話您請直說。」顧兮若努力抑制著心里的不安,這位阿姨絕對是她見過的最為心狠手辣的女人,康氏的生意做的那麼大,有一半是她的功勞。雖然在她面前就像個普通的大男孩,但骨子里的康成卻一樣精明冷血,手腕極高。

「我和你康叔叔始終都忘不了你爸爸當年對我們的恩情,」貴婦親自從侍者手中拿過香芒牛女乃放在顧兮若的面前,笑容始終不變,「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喝我煮的香芒牛女乃,嘗嘗這里的味道怎麼樣。」

顧兮若雙手接過喝了一口,「沒有阿姨您煮的好喝。」

「成成也喜歡喝這個,只是後來長大了倒是咖啡不離口,再也不喝阿姨煮的香芒牛女乃了,我也就再也沒有煮過。」回憶起往事,貴婦的臉上露出幸福的榮光,襯得她顯得更加高貴優雅。

「瞧我扯遠了,兒子長大了,不听話了,做媽媽的難免有些失落。」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當初你爸爸媽媽出事,股東們聯合起來侵吞了你爸爸所有的財產,我和你康叔叔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多多照看你作為彌補,六年了,阿姨拿你當親生女兒看待,只是卻沒有把你照顧好,心里愧疚得很。」

六年前的顧兮若或許還只是個天真的小公主,不懂世事,可是如今,她怎麼可能被這些話糊弄過去。顧氏破產,被顧兮若爸爸一手提拔起來的康家卻從一個濟濟無名的小企業一躍成為高新產業的龍頭老大,這背後雄厚的財力從哪里得來,外人或許不知,但業內的明眼人卻根本不用去推測。

顧兮若年紀雖小,卻也不是傻瓜,但听到這些話,她卻並沒有作聲。

「阿姨知道你已經長大了,又是個冰雪聰明的孩子,很多道理不用我提點也都明白。」貴婦恢復了優雅的笑容,「你和成成從小一起長大,或許比我這個做媽媽的更了解他,自然也知道他的未來有多麼寬廣,就算你康叔叔的這點產業,也是容不下他。」

顧兮若悄悄地握緊了拳頭,滿手的汗,宣判就要來了。

「自己的兒子要高飛,做媽媽的除了支持鼓勁,還能做什麼呢。」康成媽媽鳳眼一挑,看了看面前的顧兮若,真是精致漂亮的小東西,只是表情有點兒不好看,這樣不會討人喜歡,她當然也就不想要。她喝了一口牛女乃,笑笑接著說道︰「我听說兮若最近過得很辛苦,那些工作就不要做了,你還這麼小,別人家的孩子都還正是被父母疼愛呵護、好好讀書的時候,你雖然父母雙亡,但還有你康叔叔和我,你不是很喜歡彈鋼琴嗎?怎麼就報了經濟專業,阿姨送你去維也納學音樂好不好?你的姨夫姨媽,還有那些個不入流的偶像明星……」

「康阿姨!!」

顧兮若「唰」地一聲從座椅上站起來,嘴唇被咬得有些發白。

康成媽媽的臉色卻絲毫不變,依舊和藹親切。

顧兮若本以為只有她自己會被送到世界上的某個角落再也見不到康成,卻還是低估了眼前這位漂亮阿姨的手段。姨夫姨媽,2pm,甚至可能包括荷娜一家……所有和她有關系的人,竟然都會受到她的牽連!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向您保證,所有的一切都不會被改變,但是請您也向我保證,所有的一切都不會被改變。」顧兮若發現自己在顫抖,那是因為她明白,從此以後,她將一無所有,無論她多麼努力。

「改變什麼?」貴婦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阿姨只是想你了,飛過來看看你,和你敘敘舊,正好過幾天成成就要開學了,你和成成關系親,和阿姨一起去哈佛送送他?」

「康成能去哈佛我自然替他高興,我還有工作要做,可能不能去送他了,請阿姨您替我向他道歉。」顧兮若轉身欲走,卻看見了迎面而來氣喘吁吁的康成。

「兮若!」康成欲追顧兮若而去,卻被媽媽一聲喝住。

「你應該知道!」康媽媽提高了聲調,細長的眉毛緊蹙,「她本來生活得平靜,是你的出現,讓她淪落到如今的境地,學經濟?本來也就由她去了,如今看來這小東西卻是一點也由不得放任。」

「又是那些該死的交易!」康成瞳孔緊縮,周身冰冷的氣息和他媽媽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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