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2pm走後,雅英就一直很不開心,每天都對著電腦發呆到很晚。顧兮若幫姨媽洗好碗,盤腿坐在地板上,把床當做書桌做完了作業。相對于tc,pc的作業並不會少到哪里去,只是難度實在是降低了很多。
抱起朝鮮歷史課本,顧兮若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來到院子里的秋千上。
第一次看見這架秋千,顧兮若的心就一下子柔軟了起來,老家的院子里也有一架秋千,是小時候爸爸親手做給她的,而她所有美好的童年時光,都似乎在那架秋千上搖晃著,飄飄蕩蕩一直延伸到記憶的深處,那里,有一種叫作幸福的東西和她的心髒一起跳動著。
盡管還是夏天,pc的夜晚卻還是很涼爽,顧兮若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下,翻開課本開始仔細地背誦,韓語發音听起來還是有些別扭,但已經比她剛來時好了很多。
清風帶著院子里的花香味道好聞極了,顧兮若輕輕地伸了個懶腰,舒服得幾乎要睡著了。
「這麼刻苦?」
聲音近在耳邊讓顧兮若全身一個激靈,都怪自己太貪戀竟連有人走近都沒有察覺。
「煥成表哥,你怎麼來了?」顧兮若把腦袋偏向一邊,合上書。
崔煥成繞過秋千架,坐在顧兮若的旁邊,秋千被震得一陣搖晃。
「出來散散步,沒想到你也在這里,在看什麼書?」
崔煥成細長的眉眼間帶著笑意,伸手拿過她手里的書開始翻了起來。
「原來是朝鮮歷史,兮若這是想成為韓國人嗎?」
「是高考要考的科目。」
「這門課我可是拿到了很高的分數,需要我來幫你輔導嗎?免費的哦。」
「謝謝表哥,可是表哥上大學本身也很忙,我目前還應付得來,有需要的話再去找你吧,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表哥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顧兮若站起身來準備要走,不料被煥成一把拉住,他有些苦惱地說︰「唉,不要總是這樣客氣嘛,我們可是一家人了。」
顧兮若想要掙月兌,無奈力氣不夠大,只好放松下來,正要開口說話。
這時候,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一個熟悉的中文名字,康成。
看見顧兮若放松的表情,崔煥成有些惱怒,他看了看閃動的屏幕,發現上面的文字自己並不認識。
「是男朋友嗎?」
「嗯?嗯。」顧兮若接起電話,走到一邊。「康成,怎麼是你?」
電話那邊傳來的男聲傳來溫暖的中國氣息。
「怎麼不能是我,失蹤了快2個月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對不起。」
「別,別,怎麼你說對不起,我有一種負罪感呢……」
……
模擬考試後,下午可以提前放學回家。姨媽和姨夫去醫院做檢查,顧兮若整理好書包準備先去一趟菜市場。
走廊盡頭的花園里,雅英的包子頭若隱若現。
「雅英?……」顧兮若走近,還是因為眼前的景象一時說不出話來。
樹叢里有血跡,那個叫作金荷娜的女孩頭發和校服都有些凌亂,整張臉都有些變了形,鼻子被打出了血,正緩緩地滴落在草叢里,女孩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雅英和其他的幾個女孩圍繞著她,被顧兮若的聲音嚇了一跳。
「兮若,救救我,救救我。」荷娜像是看見了救世主一般,急切地重復著同一句話。
雅英定了定神,「走開!沒你的事!」
顧兮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的金荷娜。加上雅英,欺負金荷娜的女孩一共有5個,這種情況下就算她出手也毫無意義,雖然知道地上的那個人本來很可能是自己,但她也無能為力。
「雅英,這樣已經足夠了,早點回家吧。」顧兮若轉過身向校門外走去。
校門外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背著一個很大的書包,遠遠地朝他微笑著。
顧兮若在他一米前的地方站定,禮貌地一笑,「煥成表哥,你怎麼來了?」
「來接我們兮若放學啊。」崔煥成上前一步,伸手模了模顧兮若的頭發,笑盈盈地說。
「謝謝表哥。」顧兮若本想躲開,但想起剛剛花園里的一幕,咬了咬嘴唇,順從地任他在自己的腦袋上輕拍,「我剛剛看見雅英也在整理書包了,我們在這里等她一起走吧。」
「見面的話雅英那丫頭又要跟我吵架了,我們先走吧。」煥成說著攬上顧兮若的肩,帶著她向前走去。
顧兮若深呼了一口氣,抬起頭,露出甜甜的笑容,對上崔煥成的視線,「煥成歐巴,我真的很想雅英跟我們一起回家,不可以嗎?」
崔煥成瞬間失神了,「真,真的嗎?那我現在打電話給她。」
雅英蹦蹦跳跳地走出校門,卻發現礙眼的顧兮若也在,她警告了她一眼,挽著哥哥的手臂快步向前走去,「歐巴,還有3個月就是我的生日了,你沒忘記,對吧?」
顧兮若向他們的背影揮揮手,「我突然想起有本書忘了拿,一會我會先去菜市場,你們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不等崔煥成開口就快步走回了學校。
樹叢里,女孩子依舊蜷縮在那里申吟著。
顧兮若走到她身邊,打開書包,從里面拿出清水和紙巾,小心地幫她處理傷口。
「不用你假惺惺的可憐我!」女孩子伸手想要推開她,卻因扯到傷口而縮了回去。
顧兮若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既然不用我可憐,剛剛為什麼要我救你。」
女孩子語塞,「是你把崔雅英引開的?」
「忍著點,可能會很痛,我先幫你簡單清理一下,一會送你去醫院,這樣按的話會痛嗎?可以動嗎?」
處理好傷口,顧兮若將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來。
「謝謝你。」
「不用謝,以後還我就好了,另外,就算被選中了也不用一直炫耀。」
醫院里,顧兮若拿出全部的零用錢和姨媽留給她買菜的錢也湊不夠醫藥費,正尷尬地打算說服醫生分期付款,金荷娜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用這個吧。」荷娜拿出一張信用卡遞給顧兮若。
遲疑了片刻,顧兮若把買菜的錢拿出了一半,把剩下的錢和卡一同遞給醫生。
「謝謝。」顧兮若把刷完的卡遞給荷娜。
「不用謝,就當我還你的人情。」
「不夠。」
「?」
「我說不夠,我希望你不會再對雅英追究這件事。」
「憑什麼!」
「你敢保證雅英以後不會找你的麻煩嗎?只要你答應我,我可以保證。」
金荷娜驚訝地長大眼楮,「好吧,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