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將地上的碎渣子抓起一把扔在了阿起的臉上的。他的臉僅僅是被尖銳的地方刺傷了一個小口子,我的手卻因為用力過猛,滿手都是血。
阿起揉了下剛剛被砸重的地方,走進廚房,將笤帚拿了出來,遞給了我,「這是你做的,將這里打掃干淨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雙手不知不覺中握成了拳頭。
林仰雪說,「林涼信說句實在話,你的模樣還真的有點林家人的風采。你注定是個林家人啦,你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里吧,別想多的了啊!哦對了,地掃完了以後,順便將廚房里的垃圾桶給倒掉。」
林家人……
我將這三個字,在心底默讀了一遍。
手里握著的是,剛剛阿起塞給我的笤帚。林仰雪已經泡面吃完,走進了里屋。
晚上,阿起和林仰雪帶著我去了林爸爸的家,倒也不是真正的家。狡兔三窟,林爸爸不知道有多少個窟窿供他躲藏。
一個,國際刑警都在追捕的犯人。
路上,阿起告訴了我有關于林爸爸的事情。同時也告訴了我,林爸爸是一個高智商的犯人,「他游走過很多地方,他是一個連國際刑警都在全力追捕的犯人。他到底收養了多少個孤兒呢,我也不是很清楚。國內的,有十幾個吧,可能更多。國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他擅長易容,每一次我們去見他,給我的感覺總是讓我覺得他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呢,他姓林,這個到底是真的姓還是假的就不清楚了。」
我皺起眉頭,看了看林仰雪,「他沒在吹牛吧!」
林仰雪的表情迅速嚴肅了起來,就連口氣也是,「你覺得他的口氣是在跟你吹牛嗎?待會見面了你別亂說話。」
林爸爸的家在一個別墅里,並不能說是豪華吧,就是給人一種嚴肅派。至于,是心理作用還是它本來就是這樣的,我也弄不清楚。
阿起走上前,按了門鈴。我留意了一下,這里確實不簡單,門前有一個攝像頭。
阿起沒有說話,但很快門就開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群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有男的有女的,還有幾張少數不多見的外國人。
林仰雪說,「似乎這里的人也比上一次更多了呢!」
阿起沒有說話,他松開了我的手,走上了前方一個拿著酒杯的男子,他的臉很年輕,看起來和阿起差不多大。
不過一會,林仰雪也從我的身邊不見了,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麼從我的身邊不見的。但找他們也十分容易,阿起和林仰雪並沒有穿著和他們一樣的黑色衣服,在黑壓壓的人群里,打眼就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我不準備找他們。我沒有比這一刻,更想要逃離。
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對我說,「你就是今天要介紹的新人吧,跟我來!」
她伸出了手,我正猶豫地要不要將手遞上去,她卻在三秒以後失去耐心,轉身走了。我步履瞞珊地跟在她的後面,跟著她走上了台。緊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這里聚集了過來。
我站在台上,看到下面的人,一臉嚴肅。連議論,都懶得議論。或者該說,我還沒有到讓他們能夠議論的地步。
這個女人拿著台上的話筒說,「今天我要向各位介紹一下,她叫林涼信,是我們的爸爸新領養的小孩。」
恍然不及,迅速拍起了手掌。
介紹儀式就是這樣地簡單,潦草,卻還要擺出這樣龐大的排場。用這一個別墅,擺上幾張桌子,放上一些美酒,就是所謂的歡迎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