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相︰鳳主江山 175.第175章

作者 ︰ 掛綠

而爺爺為了讓她深刻的理解這句話,曾經將她扔到了那些落網被捕的犯人身邊整整半年。于是半年之後,雖說她對這句話的感悟仍舊不到家,卻也學了一個合格的成績。

而在這半年里邊,她最大的收獲,就是學會了一堆歪道手段。也正因為如此,讓她之後執行任務的時候,方便了很多很多。

正好應了那句話,方法沒有好壞,關鍵看你用在哪一方面。

望著不願意詳說的楚將離,沈君宇也不打算繼續追究。只看她的氣質,就絕不會是出于小偷小魔之家,這點倒是完全可以放心。說不定,這些只是她興趣之下,隨便學來的。

「好吧,方法我明白了,可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到時候準備怎麼跟老三說,讓他打消對你的懷疑呀。」將話題重又拉回來,沈君宇貌似有些沒話找話。

不過楚將離是沒有發現這一點的,或許是發現了也當沒發現。只見她微一仰頭,望著屋頂的房梁,幽幽的說道︰「我不剛說了嗎,就是本來想跟他們開個玩笑,變個戲法逗他們開心。只不過因為學藝不精,所以這個玩笑最終也沒開完。」

「你確定你這麼說能瞞過老三?」不是沈君宇沒有信心,實在是這個理由,連他都覺得太過牽強了點。

誰知他的話剛一說完,楚將離就瞟了他一眼,極為自傲的問道︰「那你倒說說,哪里瞞不過三王爺,你倒是反駁我啊。」

沈君宇語塞。

的確,雖然他覺得這話好像到處都是漏洞,卻難以找到一個理由,來反駁這個說法。

「找不出來吧,」見沈君宇說不出話來,楚將離再次用手戳了戳他的腦門,笑道︰「早說了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這種理由才是對付你家三哥最有效的。只是反證我的理由不成立,就足以讓他想破腦袋了。」

想破腦袋?不至于吧。

對于楚將離的說法,沈君宇雖然不敢苟同,卻也覺得的確就是這麼回事。或許程度沒有她說的那麼嚴重,但是情形應該相差不遠。

「好啦,」從桌子上跳下來,楚將離拍拍手掌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說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昨晚忙了一天,今天還要早起去應付你那兩個兄弟,我早都累了。就先這樣吧,要休息了。」

雖然不想與楚將離這難得的獨處時光就這麼過去,可是當看到她那眼角處倦容的時候,沈君宇也只得壓下了自己心中的不舍,同意了這個提議。

不過,他仍是堅持著要送楚將離回房之後,才自己重新由後門躍出郡主府,借著月色回到了自己家里。

只是,當他將屋內的蠟燭點燃之時,卻忽然察覺到身後屋外有人。

「誰?」立馬擺出一個攻守兼備的姿勢,沈君宇望向那可疑的一邊,同時一只手已經探上了腰間的寶劍。

而回答他這聲疑問的,就是一個健碩的人影,從窗戶的那邊走到了門口。然後,轉過身來。

即便屋內還未有光源,外面的月光也因為是背光的緣故無法看清來人面容。但只是看那身影,沈君宇便已知來人是誰。

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他又怎會認錯。

「是你啊,」松了口氣放下心來,沈君宇探上寶劍的手松開,接著重新拿起火折,將桌上的蠟燭點燃。然後,很是正常的問道︰「這麼晚過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蠟燭的光亮照滿了屋子,只是因為沒有罩上紗罩,火苗被風吹的有些不穩。而那明滅混亂的光影,映照在白亦文的臉上,竟無端的有些晦暗。

可沈君宇卻是一點也沒發現身後的光景,仍舊忙碌的準備著這邊的事情。只見他先是分別倒了兩杯水,又跑去找了剪子,將那有些過長的燈芯鉸短,最後罩上了紗罩。

瞬間,那本身還有些明滅變換不定的光亮,便變得正常柔和。

忙完了這些事情,沈君宇終于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之上,順手抄起一杯茶水,灌了一口下去。剛剛趕回來雖說不累,可到底是有些渴的。

只是,當沈君宇忙完了一切的時候,白亦文卻依舊站在門外。不說話,也沒反應,就像一具木偶,冰冷的沒有溫度。

終于,這反常的一幕引起了沈君宇的注意。他奇怪的轉過頭,望向白亦文,開口問道︰「怎麼了亦文,怎麼不過來。」

一直沉默著的白亦文,這下總算是發出了自他出現一來的第一句話︰「身份有別,亦文不敢與王爺同坐。」

「噗。」一個不小心,沈君宇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然後,那不可思議的眼神,就徹底盯住了白亦文。而眼神中的意思,就是——你丫沒病吧這時候跟我講身份有別?

「咳咳,」見白亦文似是認了真,沈君宇不得不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邊,一手搭著他的肩膀,疑惑的問道︰「亦文,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早就是兄弟感情,私下里那有什麼身份有別。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听完沈君宇所說的話,白亦文那微低的頭終是抬了起來。只是他的眸子里,卻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王爺……」

「叫我君宇!」即使之前沈君宇再怎麼無感,現在也不可能不發現白亦文的奇怪。所以為了套出他的話,他自是知道該以什麼方法來勸慰。

只要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什麼事情就都好辦了。

「君……宇……」遲疑地喊出這個名字,白亦文深吸了口氣,卻是再沒了聲音。

如此奇怪的行徑,如此可以的行為,沈君宇深覺事情的嚴重性。于是他說也不說,直接將白亦文拉到了凳子前讓他坐下。然後,一字一頓,不容拒絕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白亦文糾結著,似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後來,千言萬語,便只是化為了一聲嘆息︰「哎……」

「亦文!」一直被人吊著胃口,沈君宇表示很不爽。他跟白亦文從小就是無話不談,何曾如此糾結過。

「君宇,」未等沈君宇再說出什麼逼問的話來,白亦文卻是忽然的精神一震,雙目中煥發出了一些神采。接著,就連說話也有了很多底氣︰「你身為王爺,這大半夜身著夜行衣出門,實在是有失體統。」

「什麼?」千想萬想,沈君宇也沒有料到,白亦文糾結這麼久的話,居然會是這個。一時間,他便有些錯愕。不過細想過後,他又覺得這應該不是白亦文本來想要跟他說的話。畢竟,他又不是這種人。

「亦文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不妨直說。我們兩個,還有什麼不能談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居然能讓他如此糾結。

白亦文望著沈君宇,片刻之後,又是一聲嘆息。接著,語氣幽然的說道︰「君宇,不管怎麼說,你畢竟是王爺身份。所以我希望你,以後在楚姑娘的面前,能夠有威嚴一些。」

「啊?」

沈君宇愣了,徹徹底底的愣了。根據對白亦文的了解,他明白這的確是他之前一直想說卻沒說出來的話。但是這話,來的不僅突然,還特別的無厘頭。

什麼時候,他在楚將離的面前沒有威嚴了。

慢著!

忽然想到了什麼,沈君宇的臉色變了。連帶著看向白亦文的目光,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他終于知道,為什麼白亦文之前,會是那麼的糾結。

「你跟蹤我?」除了今晚他與楚將離相處的那段時間,他有被她親昵的戳了幾下腦門,其他的時候,楚將離都是絕對給他留足了面子的。所以既然白亦文能說出這句話,那就表明今晚,他也一樣在現場。

沈君宇此話一出,白亦文立即站了起來,對著他就是深深的一鞠躬。接著,直接單膝跪地,任憑懲罰的說道︰「屬下之罪,只是屬下見王爺不僅深夜外出,還身著夜行衣,恐王爺危險,這才一路跟隨。」

忽然的變換稱呼,完全在沈君宇的意料之內。只是現在他的心情,也是非常的復雜。

要說懲罰吧,這白亦文也只是出于對他的關心,才會一路隨行。可若說要因此不再追究,萬一以後他再來一次,那他跟楚將離的獨處……嗯,想想就膈應的慌。

見沈君宇一直沒有開口,白亦文的頭不由就低的更低︰「請王爺懲罰。」

「懲罰……」默默的重復著這句話,沈君宇搖了搖頭。接著,坐回了自己之前的座位,感慨了一句︰「亦文,你倒真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啊。」

「王爺……」

「叫我君宇,」直接打斷了白亦文的話,沈君宇揉了揉額頭,一副頭疼的模樣。

「是,王,君宇,」白亦文本來還想繼續喊王爺,卻又臨時改了口。只是看到沈君宇那頭疼的模樣,他的心里就是糾結萬分︰「我知道我這次做的過分了,所以我任憑王爺懲罰,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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