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敲擊桌面的手指,倏然用力一頓。
「雲少,都知道您和季風……所以有關風少的新聞,他們都小心對待,你看這?」李逸邊說邊留意老板情緒的變化。
可惜讓他失望了,奐宥雲俊邪的臉上噙著一貫的冷漠,只是低垂的眸光掠過一抹狼的陰戾。
把她帶公司放身邊了?這女人真是好手段。
沉默了半晌,奐宥雲寒聲道,「壓下去。」
「橙子,腿都要斷了,到底是哪條巷子,你認認清楚再走。」敬拉氣喘吁吁地在路邊坐下。
兩人一人壓頂帽子,在古樓附近轉悠,也沒找著傳說中的神算子,又不好意思問附近的人。
凌橙用手作扇子扇了扇風,小聲嘀咕,「我明明記得她們說的就是這里,咋搞的?」
「你妹的,你沒來過啊?」敬拉抓狂了,倆傷殘人士跑那麼遠容易嗎。
「一定在那里。」凌橙尷尬地笑了笑,指著一條胡同說道。
走了沒一會,果然,一個大大的卜字引入眼簾。
「我沒說錯吧,小拉,你看好多人。」凌橙拉著敬拉走進貼著八卦的古老木門,經過一條暗黑的小廊,地面是一塊塊凹凸不平的石頭。
好奇的東瞧瞧西望望,敬拉二人在敞亮的天井找了個地方坐下,手里捏著一個號碼牌,旁邊三幾個一臉嚴肅的中年婦女在輕聲交談。
正前方緊閉房門的屋子就是她們的目的地,這里的規矩是出來一個進去一個。
看著一個個人緊張地走進屋子,出來時,有的欣喜有的沉重,敬拉就覺得好神奇,更有點迫不及待了。
「快走,到我們了。「凌橙輕拉她的手臂,騰地站起來。
「誰先來,每人只能問一個問題。」嘶啞的聲音,緩慢的語速。
敬拉一進屋,就盯著這個神算子打量,削瘦的臉上皺紋漣漣,頭發花白,看似渾濁的雙眸微微眯起,瘦弱的身體有點微駝。
「我先來。」見她傻愣著沒反應,凌橙搶先道,然後在桌上的紅紙上寫下自己的生辰八字,輕輕地推到老先生身前,「我問錢程。」
老先生緩緩睜開眼,顫悠悠地提筆在紅紙上刷刷寫著。
少許,淡淡道,「有貴人相助,事業近期就會有轉機,算是心想事成吧,不過切記防小人。」
頓了頓,眸光飄向敬拉,「你呢?」
敬拉想了想。
走在回去的路上,兩人之間沉默地低頭看路。
倏然,高挑的凌橙一把摟住她的肩膀,沒心沒肺的語調,「瞧你那樣,這些江湖術士的話怎麼能信,都是胡說八道的。」
說著,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又在敬拉的持續沉默中戛然而止。
「我想去看下我媽,你先回去吧。」敬拉終于開口,眉宇間縈繞著仿佛終年不散的淡淡憂傷。
「我陪你去。」凌橙有點不放心。
「不用了。」說著,敬拉揮了揮手,盡直朝最近的公交車站走去。
凌橙娥眉凝蹙,大聲吼道,「晚點給你電話,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