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傾舞笑著,也不再堅持。但她仍舊縮到說道,「元詡,如果有一天,我的身體日漸不行,你也休想丟棄我……」
墨元詡心里一頓,不由得抱緊了風傾舞。
懷中的人兒抬眼,見他沒有說話,便問道,「元詡,你想听我以前的故事嗎?」
墨元詡將唇一抿,不由得想起在鹿城的時候,她曾又一次和他說她並非如煙的事情。但是,那時候的她,並沒有和她說為何她長的和如煙一樣。那時候她問他為何不問,而他給的回答是自己會等到她想說的時候。而現在,她是準備將一切傾吐而出嗎?
良久,他將她的身子又往里面抱進去,然後自己也鑽進了被窩里,讓她整個人都靠在他胸口上後,說道,「你說,我便听。」
風傾舞揚唇,舒心一笑,「我要說的,可能有些離奇,不過,我希望能夠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你說的我都信。」是的,不需要太多,因為愛她,所以,她說的,他都會信。
听墨元詡這樣說了之後,風傾舞放下心來,終于啟唇,將自己的過往一一跟他說。那些過往,是她的曾經,也是她難以抹去的回憶。她從兒時,講到長大,再講到風宇對她做的種種一切。每講完一件事,墨元詡的心都跟著抽痛一下。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的舞兒,原來也有一個孤獨的童年,她的生活,也曾經是一片陰霾。長大後,即使她逃離了風家,但是她渴望得到關懷,卻又怕錯失,所以,她總是患得患失,更是不敢隨意接受別人的好。
最後,當風傾舞說到自己魂穿到如煙身上時,她停頓下來,抬眼看著他問道,「元詡,我說的這個,你信嗎?我並非真正的如煙,真正的如煙也許已經死了。而我,僅僅是一縷幽魂……」
「我信。」幾乎是毫不遲疑的,他很快的就回答了她的話,「你和她,眼神,說話,動作,都有所不同。我信你不是如煙,而你,也僅僅是我的舞兒……」
風傾舞心里一陣感動,自己也著實沒想到墨元詡會這般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所以元詡,如果哪一天,我睡著睡著再也醒不來的時候,千萬不要擔心我。因為我,興許是回到了現代,回到了我生長的地方。你不要擔憂也不要害怕,不管在哪,風傾舞永遠也不會忘記你。而你……將是我這一生唯一摯愛的人……」
墨元詡喉嚨哽塞,整個心口更是堵的厲害,「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別睡。你讓我別丟下你,那你呢,你忍心丟下我,回到你的那個世界嗎?舞兒,你自小孤獨,我亦是孤獨,我們本是命中注定。所以,為了我,你就算哪天真的很困很困,也千萬不要睡著,好嗎……」
他的話,近乎懇求。風傾舞心頭一痛,眼淚便隨著眼角滑落了下來。她身上的噬魂,就和她以前所看的武俠小說一樣,是一種類似情蠱的毒藥。所以,她越接近他,便是越接近死亡。一旦睡去,她,怕是不能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