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慣性,易寒抱著風傾舞在地上連連打了幾個滾之後,方停了下來。他眼皮微抬,就看到大批人馬已經臨近。
紅塵飛揚,黃沙迷了他的眼楮,讓他有些看不清追他們的人究竟是何人。
驀兒,幾個侍衛蹬馬躍身而起,落于馬車頂上,最後一個旋身,翻身落于車前。車夫被嚇得驚慌失措,頓時手一松,落下了馬車。
馬一聲嘶鳴,車子便立馬顛簸搖晃了起來。
小春緊緊抓住藥箱,穩住了身體冷聲道,「你們究竟是些什麼人?」
侍衛輕哼了一聲說道,「有人官府來報,說你們可能是殺了一個丫鬟的嫌犯!」
小春一驚,這才想起早前被小二的知曉小紅死的時候,自己只是打暈了他,而她並未處理掉小紅的尸體。
如此一來的話,那這些人定是官府的人來捉拿他們回去詢問的。
小春一陣懊惱,這般不該犯的錯誤,她今天竟然犯下了!
後批人馬滾滾而來,面前的侍衛已經拔出了劍,譏誚道,「你們要是識相的話,就都乖乖隨我回去復命!」
說罷,他劍鋒一轉,開始把劍逼向了小春的脖頸之處。然,卻在這時,小菊右腳抬起往那侍衛胯下一踢,左手隨之揚起,輕而易舉的將那人舉起拋出了馬車外。
「快走!」小菊抓起小春,兩人一同躍身出了馬車。
陸承旋身,正要飛身來到小春身側時,小春就已大喊道,「陸承,分路走!」
陸承一愣,隨即會意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小春會如此說,定是易寒已經出了馬車。如果要確保他們公子安全的話,他們要做的,便是引開這些人!
草叢里的易寒眉頭緊蹙,半刻也不敢松懈。
懷中的人兒仍舊還在痛苦之中。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會緩解風傾舞的疼痛,但現在,沒有什麼能比他的舞兒還要重要,而他能做的,唯有逃,只有逃離這些人之後,他才可以想辦法找個大夫給風傾舞看病。
「舞兒,再撐著點……」他手臂上已經被樹枝劃破,接而割傷了他的手。但饒是如此,易寒仍舊沒有覺得一點疼痛。
血,不斷在滴落。
嫣紅的讓人覺得有些刺目。再仔細一看時,依稀還能看到他那被塵土弄髒的右臉上的下巴處好似也被樹枝刮傷了。
敢問,何曾能見到過如此狼狽而又滿是傷痕的易寒?
但是,他懷中的人兒卻是一點傷痕也沒有。
興許,在方才跳下馬車時,他就已經在潛意識里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風傾舞,才使得風傾舞沒有受到一點的傷害。
遠處,失了控的馬車不斷飛奔而前,那些官兵也都分頭去追趕小春和路程等人。
紅塵消散,只轉瞬間,官兵就已經遠去。易寒輕吐了一口氣,一手支撐著起身,這才發現自己傷口處流出來的血已經沾濕了風傾舞的衣衫。
他皺了皺眉頭,忽而笑了起來。
大概,也只有在這這種時刻,他才會覺得連疼痛也是沒什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