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荀媛客棧,易寒便扶著風傾舞上了馬車,說道,「舞兒,你且在馬車等會。」
「恩。」風傾舞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詢問,就鑽進了馬車。易寒轉身,看到跟上來的小菊,已經隨著小春上了馬車。他面色一肅,走到陸承身旁,清雅的臉上轉瞬間變得有些凌厲,「陸承。」他輕聲喚著,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陸承身子不由得往後一縮,連忙應道,「陸承在。」
「你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公子……」陸承驚了下,瞬間感覺頭皮發毛。剛才,在里頭,他自覺得自己面色應該是看不出異樣,但沒想到還是被易寒察覺到了什麼。
陸承咽了咽口水,又看了馬車一眼,湊近頭,低聲說道,「公子,屬下的確是有話說。昨夜……」陸承頓了下,仔細斟酌著語句說道,「昨夜,那小紅在臨死前說,她此番的目的是風傾舞。屬下想,小紅已死,這件事該是……」
「糊涂!」易寒氣的打斷了陸承的話,眼神之中還透露著些許的害怕和驚恐,「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還打算著瞞著我?難道你就不明白,沒了小紅,還是其他人嗎?」
陸承怔了怔,有些說不出話來。有史以來,他第一次看到易寒發這麼大的火。他自認為,這里離淵雪國也只有兩個縣城,一旦出了于闐國的邊境,風傾舞不就安全了嗎?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低下頭,抿嘴說道,「是陸承考慮欠缺了。」
易寒咬牙,略微穩定了心緒之後,問道,「那小紅還說過什麼?」
「沒有了……」
易寒眉頭擰的更緊了,這樣的毫無頭緒,讓他不禁有些後悔這麼快就除掉了小紅。倘若,這只是他一個人的事情的話,他或許可以不這麼害怕和擔心。因為自小,他就已經在刀尖上生存慣了。
可是風傾舞,那是他愛的女人,亦是無法失去的女人,他不希望她出現任何一點點的狀況。
焦灼的心,在不斷的折磨著易寒,他不知道自己著一路會不會平安到達淵雪國,但無疑的,他現在擔憂風傾舞甚過于了擔憂自己。
「公子……」陸承不免擔憂的喚了一聲。
易寒眉色松動,怔愣了良久,沉聲說道,「即刻起,快馬趕往淵雪國,不再做任何休停!」
語氣里,堅決的讓人不容拒絕。
陸承心驚了一下,立馬拱手說道,「是。」
易寒負手,跳上馬車,在看到馬車上的風傾舞時,心口處被猛的刺了一下,他頓了頓,澀然道,「舞兒,接下來的路程,我們無法再休停了。」
風傾舞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好,听你的。」
她不問不拒,平靜的讓易寒有些訝異。驀兒,他輕嘆了一聲,低聲說道,「舞兒,對不起。」
「易寒……」這是易寒第二次與她說對不起,她不懂也不明白易寒為何要如此說,但此時此刻,她卻感受到了他神情中的無奈和蒼涼。
明明剛才,他還好好的,怎麼就一會兒,她的易寒就變得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