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有什麼好去計較的?本來,她就不是如煙,她只是一個暫用了別人的身體的風傾舞。如果不是仰仗著這具身體,她還有機會得到易寒的這些寵愛嗎?
細細想來的話,風傾舞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太多了。在之前,她就已經說過,她要得到易寒的心,既然只是要得到,而非已得到,她憑什麼這麼貪心的想要獲得更多?
風傾舞轉過身子,面對易寒,突然想起,在醉煙樓之時,易寒從二樓躍身而下,一身青衣,偏偏而然。當時,他那絕色無雙的容顏就已經映入了她的腦海里。
後來,直至她決定不離開時,就已經決定的跟隨。可現在,偏要因為心里的顧慮而讓易寒害怕了。
易寒,也是孤獨的人吧?既然都是孤獨的人,為什麼就不能相互取暖呢。興許,老天會眷顧她的,不然,又怎會讓她這麼幸運的遇見易寒?
風傾舞心里百轉千回,易寒心里也是等的焦灼不已。
「舞兒……」終于,易寒按耐不住心中的煩躁,喚出了聲。
風傾舞淺雅一笑,問道,「易寒,你會不會覺得我就是個混蛋呢?」
「怎的這樣說自己?」
「因為,風傾舞當真好不知足呢。這一路,易寒也很害怕吧?」
易寒一怔,抿起了嘴唇。
「舞兒,倘若不自由,你便會不喜歡吧。如果不喜歡,我又該帶你去淵雪國嗎?」
「為什麼不帶?」風傾舞拉著他顧自走著,說道,「有時候,我一直都是出于猶猶豫豫的狀態,但因為不舍,所以我始終沒說過離開。易寒,你的包容遷就,你的小心翼翼,都讓我明白。原來,易寒也是會害怕呢……」
「舞兒,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害怕,」易寒苦笑了一下,心里彌漫著從未有過的苦澀,「如果,不是你午時時說‘幸福’二字的遲疑,或許,我還可以自信的認為,你會選擇陪我下去。但現在,我沒信心了……」
易寒在風傾舞面前從不吝嗇表達自己心里的真正想法,因為他們兩個,就如同心意相通一般,他能看到她心中的彷徨和害怕,她亦能看到他心里的驚慌和無措。
也許,相識可以很簡單,但要做到相知,卻不是那麼容易了。
路上,人流涌動,夜幕漸漸拉黑,夜燈挑起,使得集市愈顯熱鬧。
兩人就那麼站在路中間,彼此而望,默不作聲,引得路人竊竊私語。
有人說,這般風流翩然的少年,怎會對一個臉上有著大紅斑的丑女人神情而望?
但世人怎知,那個女子,其實生的傾國傾城,美若天仙?
許久,風傾舞才說道,「易寒,我們定下十年的誓約可好?十年之內,你只能待我一個人好,不準欺我,罵我,只能疼我,愛我,可好?」
易寒一愣,問道,「如此,你便能安心嗎?安心的,相信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個人?」
「是,只有這樣,在我知道你有其他女人時,我還可以努力的爭取完全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