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睡?」音色暗忖著末然的脾氣。
「你不是看到了!」玉玲坐在梳妝台,繼續卸妝,不屑的語氣很是挑釁。
「你對我這樣冷淡冷漠,何必繼續一起。」
「拒絕你,我沒這個本事,我家里的事情還得有勞您的幫助。」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真的懊惱自己之前所違背,她想讓家里那些人受一點教訓,但就是不忍。
「你都嫁到我家里的,你娘家的事情,我自然會去處理。」玉玲轉過臉,听了他剛才如何溫暖的話,連帶著幾聲沙啞低沉的聲音,讓她不由得詫然和心酸,玉玲的臉剛剛卸了一點妝,殘留的一絲淡妝,襯著燈火的搖曳,朦朧到醉人。
自從嫁過來之後,玉玲很少有這副表情了,他呆滯地走到她身邊,一言不發的用手從她的臉上劃過,她吐出了粉紅的舌頭,向右邊的嘴角舌忝了添,末然很驚詫,手指交叉攥在一起,玉玲露出了雋永明麗的眼神看著末然此時反常的壓力和焦慮,然而,這時候,他倆卻什麼也不想做,那些情到濃時的情不自禁,忽略而過。
接下來就是玉玲身上發生了變化︰驚慌失措蟄伏在她的嘴角,跌入谷底的情緒盤踞在她黑色的雙眼,甚至她擰在一起的雙手泄露出她的不安,末然靠近她的嘴唇,遠遠一看,真是金童玉女的相貌,她有點驚恐,卻整個人僵住,眼楮的瞳孔折射出了很多沒有任何文字能形容的變動。
末然想要用一個吻封住了玉玲的嘴唇,若不是兩人有間隔,相信他會吞噬玉玲的一切——彼此唇片交織的柔和和滋潤,那樣的知覺讓玉玲逐漸迷糊,後頸開始疼痛,末然仿佛調入了一個現實平行的世界,這里本來只存在他所喜愛的人,可是嘴唇上慢慢傳來的卻是不同的味道、不同的氣息和**以及逐漸演變的束縛。他變了?或者她變了!
「睡了吧!」末然轉身,睡在了床上,這一夜,他們兩個算是同床了,但是依舊還是異夢。直到了半夜,還沒有睡得很熟,外面就傳來了吵雜聲,末然還是沉眠,玉玲起身穿衣,僕人就沖了進來,「少夫人,您趕快下樓吧,下面有人要找您。」
「是誰來找?」
「您娘家的人,說是有什麼急迫的事情要處理。」那僕人的表情讓玉玲已經猜想出來幾分了。
末然也起身了,「走吧,下去看看。」
走到一半,下面就安靜了,只听到奴僕說「請喝茶」的聲音。
玉玲加快了些腳步,看到了二母端莊的坐在椅子上,另外一位是大姨娘打著那個日本留學小子薛穴,穩穩當當的愜意地喝著茶,可是末然的父母親,跟黑炭一樣,就差燒焦了。
深夜造訪,惹人清夢,的確厭人,就像無線電的歌曲,剛剛听得入迷,突然間就被打斷了,咒人的話難免回旋在這些婦道人家嘴里,吧唧個不停。
「二母,大姨娘,你們這麼晚來這兒干嘛?」玉玲走到二母旁邊,聲色中帶著怨氣。
二母卻在在畏縮,眼神已經失去了光華,似乎覺得無人憐惜無人愛,像一條楊柳,獨自飄搖,沉寂的面容在風中抽搐,二母抱著玉玲,卻覺得找不到一點他的方向,就像一個沒有留下足跡的孤兒,像是帶著淒涼,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世界,生命的花蕾,因痛苦也將枯萎,而她的命運似乎也將要憂傷地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