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書想起剛才,他接到席御南的電話,讓他帶簡鐘晴看開的醫生過來。
雖然還是慣有的傲視一切腔調,但是席總語氣里的氣急與絲絲與之不搭調的關切是掩蓋不住的。
李秘書跟在席御南身邊這麼多年,何時見他為個女人,這樣失態過?
就是席念春,那個對他來講,很重要的妹妹,也沒有這樣子過。
李秘書一想到,席總是親自駕車四小時到的海濱市的,而他卻享受了乘直升飛機過來的待遇,一方面汗顏,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感嘆,簡小姐,在席總心目中,果然非同一般。
這樣想著,李秘書鼓起勇氣,冒著可能令**oss生氣的風險,問出疑問。
其實,整件事情,還有個更好更快捷的辦法。「席少,為何不直接問簡小姐?」
席御南沒有他想象的不悅,「你覺得她會說真話?」
李秘書一愣。
真沒想過席御南過這樣反問他。
據他暗地里觀察,最近簡小姐跟席總表現的,分明是天造地設郎情妾意的一對。
如果席總都問出口了,簡小姐還有什麼隱瞞的道理?
而且,就算簡小姐不說實話,可讓一個人老實招來有多難?嚴刑逼供,或者催眠這碼子事情,他們沒少做。
之所以一直不行動,是因為,席總沒吩咐他們。
席御南看出來李秘書心中更多的疑惑,他不屑解釋。
用些手段,能省時省力,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何嘗不知道?可,他現在更在乎的是,簡鐘晴這個人。
她的心。
直接問她,不可能得到真實答案,使手段,對她用強的,他舍不得看見她受傷,催眠,只怕她清醒過來以後,心從此也關上了,一眼也不願看見他了。
他想馴服她,讓她乖乖的,做他的女人。
那就唯有一個辦法,斗智。
……
簡鐘晴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腦袋昏昏沉沉的,四肢百骸酸酸麻麻的,身體像是逐漸膨脹的氣球,所有的熱量都積聚在那層薄薄的膜里頭,隨時要爆似的……
夢中的她,只覺得四周白蒙蒙的,她辨不清方向,很難受地蹲下來。
耳邊傳來一聲嘆息,「小剪刀。」
有人在叫她的小名,簡鐘晴扭轉頭,就看見劍眉朗目的少年,站在她的身後,滿臉無奈的苦笑,「小剪刀,我不會丟下你的,你信我,這次分開只是暫時的,五年後,我回來,到時我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好不好?」
不!不好!
易盛,你帶上我一起走吧!求求你帶上我一起走吧!
這里我再也呆不下去了!
五年,那麼多個日夜,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數?誰知道,你回來的時候,我還能不能是那個完整無缺的我……
簡鐘晴往前撲去,卻撲了個空。
「妹妹,這麼晚了,還爬牆,想要去哪里?想去找他嗎?」
說話的男子一身勁裝,身姿挺拔,正坐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他的膚色很白,視線緊鎖她身上,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著,殷紅如同剛吸了人血的吸血鬼般的薄唇噙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