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十分重視及笄之禮,那夜的第二天,外公便告訴我,他已經飛鴿傳書告訴我爹在將軍府準備好有關及笄的所有事宜,然後提前五天就來接我,讓我認祖歸宗。
明天我就要啟程,但事實是,外公要我獨自去面對那個陌生的活在眾人口中的驍勇將軍爹,我心里還是有點慫,雖說我心里也是有些期待。我知道外公不願陪我去,因為母親的事,他心里對父親有心結。
再者我是真的舍不得離開外公,外公疼我,這是毋庸置疑的,那種疼到了骨子里的疼愛,還有十五年養育的恩情和悉心的照顧,這怎能讓我說離開就離開?
外公心性像個頑童,有幾次我不小心在他面前冒出幾句現代的潮言潮語,弄得他整日整夜的纏著我,硬是要我給他解釋清楚,而且不能敷衍,不然就在我面前燒他著作的醫書和收集的奇聞異志,古代啊,想想看——在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電視而且女紅我又做不來外公不準我外出說是怕我出意外也不教我武功說是母親遺願的情況下我除了看點閑書還能做什麼呢?(請一口氣讀完,謝謝合作。)
第一次,我敷衍了,結果外公點了我的穴,搬了個火盆到書房就開始燒起來,他燒書的時候可是眼楮都不帶眨一下的,為了避免我的精神食糧再慘遭外公毒手,我一直都是慎言慎行,但是好馬也總有失蹄的時候,所以,當我「失蹄」時,每次都免不了要費盡心思的要和外公解釋一番,可是解釋了新的問題又出來了,因為每次解釋時都會牽扯出更多新奇的話題和事物,簡直就像無底洞那樣無窮無盡,有些時候外公甚至還一度以為我奇珍藥材吃多了,弄壞了腦子。
哎~~~
掌了燈,我卷起畫卷把它收在了包袱里,和藥箱一起被我拿回了閨房。
躺在床上時我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有些事就算現在避過了,以後總要去面對的不是嗎?正所謂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不是嗎?
哎……
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呢,還不如洗洗睡了……
哎……
屋外的雨似乎更大了……
哎……
今夜似乎有嘆不完的氣……
哎……
睡不著怎麼辦?
哎……
半夜時分,不知為何,我全身開始散發出極冷的寒氣,我的意識似乎都已經被凍僵了。
好冷……
我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睡得昏昏沉沉。
「小離兒,小離兒……」半睡半醒間,我听出那是外公的聲音,但是眼皮卻像是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
模糊中,外公把我扶了起來,把一個果子樣的東西塞進了我的嘴里,我下意識地把它咀嚼細碎,然後咽了下去,不一會,我的全身又開始燥熱起來,熱汗一層一層地往外冒,我熱的發暈發顫,全身都仿佛燃著一團火,好難受……
「錦然,快進來帶小姐去泡藥水!」莫天才說完,一直候在門外等待吩咐的錦然推門而入,抱起我就往藥房奔去,關了藥房的門,月兌光了我的衣服就把我放在了還冒著熱氣的藥水里,一系列動作很是干淨利落,在入水的一瞬間,我感到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很舒服。
外公不便跟來,但他對錦然的辦事能力很是放心,因為錦然不僅是莫府的管家更是外公從她小時便帶在身邊的關門弟子,現在已經年過三十,她曾經嫁過一個教書先生,但那人最後不知為何無疾而終了,死的很是蹊蹺。她膝下無兒無女,安安分分,管理莫府上下很是干練和精細。值得提的是,平時錦然除了打理莫府一切瑣事外,就只對醫學藥理感興趣了,沒事就喜歡呆在屋里研究醫術,很少出門。
記憶中,十五年來我幾乎沒有看到錦然笑過,使她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有些不近人情,雖然對我,她不曾假以顏色過,也沒有有過異常的舉動和言語,但是我感覺地出來,她似乎對我很感興趣,不,或許更確切的說,她對我的「身體」很感興趣……
從小到大,我泡慣了藥水,所以我在藥香中醒來時,發現自己正泡在一桶黑黑的藥水里,並沒有太多意外。
泡了藥水之後,我感到全身舒暢,昨日的寒冷和燥熱一去不返,我的身心都十分愜意,充滿了活力。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忽略掉錦然那道如狼似虎盯著我的背部視線,但我真心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