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還未等他的話音落地,她立馬吼住他,他討好的笑容也隨之僵硬在唇邊,「你是誰?」
她討厭他的這張臉,極度的痛恨,她恨不得撕爛了他的這張臉,她不信會有兩個這般相似的人,還要一個個輪著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老婆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認得我了嗎?」感覺到老婆對自己的抗拒,以及她眼中的一道害怕與憂傷,唐堂極度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是你相公,唐堂啊,老婆你是不是怪我回來晚了?我真的是因為集市上發生了事情,不信你可以問大姐……」
「唐堂?」
唐堂?她幾近諷刺的一笑,闖了生過了死,她居然還要遇到他,不是說好了如能有再來一世,她只求不再遇到嗎?為什麼還是要這麼殘忍,還是要讓她看到這樣一張容顏,這張她愛過那麼深的容顏。
這張她不是不想遇到,而是害怕遇到的容顏,沒有人能夠懂得她內心的感受,那種愛到傷,愛到死,愛到害怕再遇到的痛。
但其實她已經很清楚,這個世界已然不再是曾今的那個世界,現在眼前的他,也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他,因為,從前的那個他,從來都沒有和她說過這麼多的話,也從來都沒有,如此認真的看過她。
一樣的容顏,曾今的他,精壯有力,商海領袖,現在的他,卻只是村子里帥氣逼人卻病弱一身的「空虛公子」,成天「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唯有對月吟詩」,所謂‘空虛’,實則‘腎虛’。
小木屋里幾簇小火還在盆子里 里啪啦的燒著,兩個雞蛋還是乖乖的在那木盒子里躺著,為了怕影響到村子里其他人睡覺,春姑在唐堂的軟磨硬施下,終于答應放他回房,只是內心依然糾結著他的樣貌,為什麼不長豬樣,不長狗樣,偏偏要長成李澤希那個賤樣。
「咦,老婆你這是在干嘛?」唐堂一進屋子里就褪去了外衣,暖暖的屋子里,穿著一身白色的里襯就非常的舒適了。
「你干嘛月兌衣服?」春姑退到另外一邊指著他問道。
唐堂略微有些莫名,眨了眨漆黑深邃的雙眼,「老婆,都進房了不月兌衣服干嘛?何況你怎麼還在啊屋里生火啊?不過還挺暖和的。」
「你進了屋就要月兌衣服啦?我跟你說,你馬上給我穿起來!」春姑心中一陣怒氣,討厭看到他的樣子,更加討厭他與她同一間屋子,還要月兌衣服,剛進屋就月兌衣服了,那待會,豈不是,豈不是要?那啥了?
真是的,還想讓他能永遠的留在集市,怎麼就突然回來了,她都還沒準備好,看著他的樣子,越看越像那個賤人,她暗暗發誓,待會一旦他有什麼異常舉動,她立馬‘剪了’他!
「老婆你這是在?」唐堂坐在床榻上,微微眯了眯眼縫瞅著眼前的那三個小火盆中間躺著的兩枚雞蛋。
火光跳躍,光影將他英俊的容顏映照的更加迷人性感,他隨意的坐在那,手肘擱在修長的腿上,黑暗中的小火焰跳躍在他晶亮的眸子里,那輪廓分明的立體五官在這一刻看起來是那般的引人注目,哪里還有半點病弱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矯健且極具男性魅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