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辰已經被追上了,他四周都被蟲子包圍了,他現在手里連武器都沒有了。「怎麼辦,」任辰似乎陷入了絕境。他不敢放棄,卻又無可奈何。任辰面色平靜,把倫從後背放下抱在懷里,「倫,對不起。」他微笑的對著暈倒的倫說道,「可能我不能在當你的家人了。」語氣很無奈,任辰拿起倫的劍,把倫放在地上。左腿彎起,右腿伸直成弓步,手握住劍放在左腰處,擺出了「流心」的姿勢,全面提升精氣神「流心,」任辰大聲吼了一聲,全身彌漫著一層乳白色的光暈,而左手臂上的墨色手鐲卻是發出了淡淡的綠色熒光,任辰並沒有在意這些,他已經身心合一了。「刺。」又是一聲暴喝,任辰的手臂猛然的向前刺出,似乎這一劍達到了他的最高境界。
蟲子眼里興奮之色溢于言表,在它看來自己擋住這一劍還不是很簡單的嗎。然後就可以抓回這兩個人類了它不是不想吃,只是它是受了命令的。
然而這一劍,「喀嚓,」竟然直接穿透了那深紫色鱗片的防護。「嘰——」痛苦的利叫聲響起,劍徑直插在了蟲子的身體上,綠色的血液飛濺而出。
「呵呵。」任辰笑了兩聲,便閉上了眼楮,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它會讓一切瞧不起他那微弱實力的人或怪物付出代價。那個被他殺死的偵察兵是這樣,這個身體龐大的蟲子也是一樣。
蟲子看到那倒下的任辰,四只小眼閃閃的眨了眨,露出一絲精芒。然後一層層的絲線纏在任辰身上,然後就直接把任辰給包裹了起來。
然後把任辰吞了下去。
「啊!!!」倫醒來了,卻剛好看到這一幕。一道更強盛的氣勢從倫身上,倫升級了,終于十五級了。
卻看到這一幕,倫身上一個魔影又出現了,那是被老頭子稱作魔人的影子。「他死了。」倫的心里曾經都是空的,直到她被一個男孩救了以後,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填在那空地處。盡管那身影很小,但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著。然後她陪伴著那個身影長大,成長,逐漸堵滿了她的心房。她不在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流浪者,有了和這個世界的聯系。可是那道身影消失了,親眼看著他消失了。
「任辰。」倫又是一聲尖叫,銀發飛舞中。她腦子里不斷回響著那個真誠,堅毅的幼小面容。
「你叫什麼?」那個身影的臉傻傻的問著。
「倫」
「啊,」任辰打破了韓麥爾的釋放的金色牆壁,臉上滿是堅毅和興奮之色。
「為什麼?」任辰發泄後躺在地上,臉上的苦笑顯得那麼心酸。
「好吃嗎?」倫關切的問道。
「好吃。」那副真誠卻帶有絲毫尷尬的表情
倫感到心里空了,又空了。倫的眼楮不知不覺變成了血紅色,那雙眼楮很熟悉,像一個人,塞勒斯。
倫高高躍起跳在了蟲子的身上,拔出了劍。「連環斬。」倫的身影快速移動斬擊著,「噬魂斬」一道鬼影魔爪從地面快速蔓延開直接抓住了蟲子的身軀,蟲子不安的扭動身體,感到極為恐懼,縱使這樣卻動搖不了那個魔爪的吸勢力,倫猛然右手握緊,蟲子直接就被吸過來了,左手握住劍,黑色的火焰覆蓋在劍身上,「斬。」常見直接就刺入了蟲子的身體,而那種吸勢力也瞬間消失了。「嘰——」蟲子叫的更加猛烈了。當那種禁錮感消失後,受到如此痛擊,憤怒的扭動粗壯的身體。倫正處在新力未生舊力已去的尷尬狀態,直接被撞到在地,還好躲得快,不然就被蟲子的巨大身體直接就碾壓了。
「還不夠,」倫揉了揉手腕,這時候魔人的身影又出現在倫的身後,那種恐怖氣勢又回來了。
「你可願承載吾之力量,簽訂這份契約成為契魔者。我將我的力量借用給你。」
倫沒有猶豫,「願意。」
「那就犧牲你的理智,你的仁愛吧,在此刻為你就職,轉職吧,契魔者。」歇斯底里的聲音在那邊咆哮著。
一道龐大的氣息消失了,倫身後的血色氣勢卻是更勝了一籌。倫冷漠到骨子里的聲音響起,「召喚︰蛇月復劍」一把猶如蛇一般的血色長劍出現在倫的手中,把倫的修道劍完全覆蓋了。劍身上層層倒齒,血色彌漫,一種修羅般的殺氣彌散開來。
「繼續吧。」倫身影快速移動著,肉眼完全看不清了。
せせせせせせ
艾爾文防線,比以往聚集著更多的冒險家。他們有的只剩一只胳膊,身上滿浸著血液,臉上淨是恐懼之色。他們之間互相討論著洛蘭森林的這次蟲災。
「那是什麼蟲子??」一個冒險家面帶恐懼之色的問道。
「對啊?那是什麼蟲子。」
「不知道。」
「那蟲子會不會追過防線??」一個被嚇破膽的冒險家戰戰兢兢的問道。
「せせせせせせ」卻無人敢搭腔。「當,當,當,」鐵匠鋪里,林納斯依舊站在鑄造爐前敲打著一塊鐵,絲毫沒有听到外面的嘈雜的爭吵聲。
倫還在快速移動中,盡管如此,她還是不敢小覷這只蟲子。挨了兩劍卻還能生龍活虎的反擊,這樣的蟲子生命力有多強?倫在尋找著蟲子的弱點,她要一擊必殺。然而蟲子卻並不笨,它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沒必要還在這里僵持。而且蟲子已經受傷了,它從倫的身上感到了威脅感,而這種感覺不斷在加強。蟲子做出了一個讓倫都想不到的動作。
潛入地下,蟲子要逃遁了。倫心有不甘,看著蟲子逃跑她只能追上去。雖然已經鎖定了蟲子的氣息,但是卻離得越來越遠。「嘰——」又有幾只蟲子聚了過來,它們的氣息更強。倫被擋住了。「不,給我回來,任辰。」倫的聲音嘶啞,卻只能感到任辰的氣息越來越遠。
艾爾文防線,一堆蟲子開始展開了殺戮。
那句不幸的話被驗證了。「啊,」一聲聲慘叫此起彼伏的響起。蟲子進入了防線,那條所謂的分界線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從防線外圍向里面跑,卻無法擺月兌追在後面的蟲子。再有三米就要到防線的里面了,可是他一下子坐倒在地。他看到內層有許多人憐憫的看著他,「就像看一個待宰的羔羊。」「蟲子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他絕望的叫了一聲。蟲子朝他撲來。
「當。」「額,」那人看了一眼卻發現蟲子被一層無形的壁罩擋住了。林納斯大叔緩緩從鐵匠鋪里走出,「這是戮蠱蟲,你們快逃吧。壁罩還能抵擋五分鐘戮蠱的撞擊。」
「林納斯大師救救我們吧。」一堆無力逃跑的低級殘疾冒險者可是倒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林納斯。林納斯只是轉身回了鐵匠鋪,「我不會在拿起劍了。」
戮蠱一口一口的吐著腐蝕的液體,腐蝕著那層無形的壁罩。
那些躺在地上的冒險家們絕望了。他們有的認命的閉上了眼,有的還在拼命掙扎著向前一寸一寸的挪動著。然而,這一切的結局似乎注定了。死亡在等著他們。
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緩緩的走在艾爾文防線的路上,嘴里不停的嘟囔著什麼。一群逃難的冒險家蜂擁而至如同一條急湍的河流極速沖擊而來,而他卻像沒看著他們依舊緩緩的走著。終于接觸在了一起,而那群人卻一個個的從中年男人的兩邊跑過了,在那群人的眼中根本就沒有這個存在——
終于壁障消失了,那群蟲子沖向了那群無力逃跑的受傷的冒險家。「嘰——」一只戮蠱看到近在咫尺的冒險家興奮的叫了起來。那聲音在那一刻穿透力顯得格外強。
「嘰——」男子的渾濁的眼楮變得清澈了,那眼楮中蘊藏著的悲傷之情也都消失了,變成了肅殺之氣。男子停下了腳步,嘴里也不在嘟囔。然後男子揉了揉腦袋,「又是這里,悲鳴洞窟。」男人取下了背後的一把劍。那是一把巨劍,帶著粉色的光彩。巨劍的制式平凡無奇,而男子卻深情的凝望著這把劍。「盧克西,我來看你了。」中年男子的身影就那樣消失不見了——
分割線——就在第一只戮蠱巨大的腦袋靠近了那些冒險家的身體的瞬間,一道劍氣閃過,那巨大的頭顱緩緩的掉下了。噴射而出的綠色血液濺了那受傷冒險家一身。那人愣住了,原本認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卻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活了過來。然後一個身影漸漸的出現在那人的眼前。
眾多戮蠱看到突發的異變紛紛蠕動身體聚了過來。「謝謝,救命。嗯?你是?」那人原本想說一些感激的話卻用看見戮蠱全都聚了過來。「怎麼辦??」那人有些希翼的看著眼前的神秘人物。然而眼前的這位卻是站在原地一動都不動,「額,」這次他是真的絕望了。蟲子越聚越多,那人懷疑眼前這位是不是傻了。突然中年男子動了,他把劍平放在腰間,做了一個拔劍起手式,戮蠱等待許久卻終于忍耐不住了,一齊涌向中年男子。這一刻中年男人動了,一把劍被拔了出來,同時低聲說了一句,「破空拔刀斬。」隨後一道圓形劍氣從中年男人的手中擴散開來,切斷了一切,那道劍氣所至,一道道小型的空間裂縫出現,隨機吞噬了一些隨劍氣飛起的星血肉殘渣後便消失了。倒在地上的那人睜開了眼楮,發現救他命的人不見了,然後,「喀嚓,轟隆,」那些蟲子的身子直接變成了肉片,碎了一地。那人呆呆的看著地上的血肉,不知道說些什麼。
林納斯拿出一支煙,在鑄造爐里點著了以後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呼,」吐了一口煙氣,喃喃的說道,「阿甘左,你又回來了。」